三老夫人让徐姑姑带着去了隔壁厢房看孙子去了,肖大夫人抱着哭的累到睡着的女儿,默默摸着眼泪。
肖老夫人回头看了看董嬷嬷,后者立刻躬身走了过去。
“大夫人,让老奴?”
肖大夫人将肖双双的胳膊从被子里抽出来,微微掀开衣袖,顿时露出一截粉白的小臂,上面布满了斑驳的青紫淤痕,满是被糟蹋的痕迹。
妇人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出声来。
“哭什么哭?”
肖老夫人一声轻喝,将妇人的哭声硬生生压了回去。
“让董嬷嬷看看,若是双双是无辜的,伯爵府定然会给你一个答复,你哭有什么用。”
老太太在这短短的时间,心思活动了不少。
还好是被伯爵府世子糟蹋了,正妻是不用肖想了,伯爵府早就和京城户部员外郎过了明路,从五品的员外郎家,算是低嫁女了。
也只能是做个妾室。
只是姐姐肖淼儿要嫁给伯爵府三少爷做嫡妻,妹妹肖双双嫁给世子二少爷做妾室,这传出去不好听。
毁谁的婚?
肖淼儿半身疤痕,不嫁给不人不鬼的三少爷,还能嫁给谁?
肖双双被世子破了身子,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
董嬷嬷细细了摸了摸肖双双的脉象,“三小姐受了不小的惊吓,其他的,都正常。”
“有没有用药?”
肖老夫人老眼囧囧。
董嬷嬷摇摇头,“没有。”
“哪里需要用什么药,双双力气小,还不是任他摆布?”
肖大夫人哭咧咧的道。
“双双不是和芽芽一道的吗?怎么芽芽没事?就双双有事?伯爵府是不是看人下菜碟?”
“闭嘴!”
肖老夫人喝道。
“当当当。”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一小丫鬟怯生生的走了进来,“肖老夫人,我们老夫人请您和董嬷嬷过去一趟。”
“好,就来。”
在董嬷嬷的搀扶下,肖老夫人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的向西厢房走去。
一进门,就看到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世子爷脸色惨白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好似被抽干了精气神。
“老妹妹,你来。”
三老夫人指了指八仙桌对面的太师椅,“坐,嬷嬷也坐。”
“不敢,奴婢站着就好。”
董嬷嬷站到肖老夫人身后,轻声道。
“老妹妹,你看看,这两样东西。”
三老夫人指着八仙桌上的两样东西,一样是肖双双今日戴在身上的荷包,一样是一朵有些发蔫的牡丹。
肖老夫人心念一动,轻轻拿过那个荷包,细细闻了了闻,只觉得浓郁的香气下面有一股不明的靡靡之气。
她脸色一沉,递给董嬷嬷。
三老夫人又拿起卓上那朵牡丹递给她,“你在看看这个。”
肖老夫人接过牡丹,轻轻拨开花瓣,露出里面带着水珠的花心,并未看出什么不同。
三老夫人淡淡一笑,看了看董嬷嬷,“不如妹妹请董嬷嬷看看?”
董嬷嬷颔首接过牡丹,放在鼻下轻轻一闻,脸色不由微变。
“怎么?”
肖老夫人见一向淡定的董嬷嬷都变了脸色,顿时心里一惊。
“老夫人,奴婢浅薄,并不能确定,只是觉得这牡丹花蕊上面似乎被人加了一些失传已久的东西。”
“失传已久?”
肖老夫人一脸蒙圈。
三老夫人点点头,“老妹妹可听过乌家堡?”
肖老夫人心下一沉。
乌家堡是先承德太子的门下,与她的女儿肖梦儿渊源破深,她怎么会没听过?
声音不由带上了三分不易察觉的抖,“媚儿娇?”
董嬷嬷嘴角轻勾,“奴婢也是这样想,只是,毕竟乌家堡灭门已久,这药也早就失传,奴婢也未曾见过真的,并不能十分确信。”
三老夫人指了指那边几乎掏空了自己的世子,“董嬷嬷见识多广,老身佩服,麻烦你给我们世子把把脉,看看他中的是不是这乌家堡的独门秘药?”
“老夫人谬赞,奴婢愧不敢当。”
董嬷嬷站着不动,一脸的歉疚。
刚刚徐姑姑说,郎中猜想是荷包里的纵情药的祸,可三老夫人一来,便立刻抓住了关键,可见她医术精湛,她叫董嬷嬷去把脉,也不过是为了给肖家一个交待。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董嬷嬷还上赶着去给世子把脉,是不相信她三老夫人吗?
肖老夫人面色沉沉,看着老姐姐,“姐姐,有何高见?”
三老夫人苦笑着摇摇头,“我哪里有什么高见?这人下手颇狠,给我孙儿用的药量极大,若不是徐姑姑听着里面的声音不对劲,强行破门进去,我孙儿怕是要精尽而亡了。”
这严重?
肖老夫人后背不由起了一阵冷汗,若是伯爵府世子死在肖双双的身上,那肖家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能被伯爵府给灭了。
看她害怕,三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刚刚给我孙儿灌了一碗降温药,我孙儿醒了一瞬,勉强回答了我几个问题。”
“这花是哪里来的?”
肖老夫人急急问道。
“是你家二小姐淼儿给他的。”
什么?
肖老夫人脸色更沉。“怎么会?淼儿为何会给世子牡丹花?”
三老夫人摇摇头,“我孙儿精神状态极差,没有细问,一会,我们倒可以问问淼儿。”
顿了顿,老太太又道:“我问孙儿,可知道他刚刚与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