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坐在廊下,招手将小米招了下来,拿出瓷瓶,取了药虫一丢。
小米兴奋的鹰眼闪亮,脖子一伸,一弯,就把药虫叼进嘴里,吃完往少女跟前挪了挪,就地一趴。
少女抬手摸着它雪白的脑袋,它顺势闭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不远处陪安柏练功的男人心里暗暗嫉妒一只破鸟。
芽芽看着小米和猫一样的反应,忍不住笑了笑,心思去跑远了。
这都已经巳时末了,肖双双还不来,难道安柏猜对了?
昨夜,卫望楚离开后,安柏悄悄的对姐姐说:“姐姐,我感觉肖双双在监视我们?”
少女:“嗯?”
“这几天,你不是都被抓去学弹琴、学跳舞吗?只要你一出门,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肖双双就会来春晓院敲门。”
小安柏掐着指头数:“第一次,她说来给我送点心,却让丫鬟抱着琴来的,说天气好,正适合弹琴唱曲,就在廊下摆起了阵势又弹又唱了起来。”
芽芽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小少年安慰似的拍拍姐姐的手,“放心,师傅一眼都没看她。”
又伸出两个手指头,“第二天,她说来给我送甜汤,是她亲手煮的,还让师傅一起吃,师傅特别冷淡的说,他不吃甜食。”
小少年指了指开的最艳丽的那处花丛,“就在那儿,肖双双说花开的好,正好陪她的舞,就跳起来了,又嫌没有琴声相配,就叫师傅弹琴,师傅说,不会。”
少女嘴角的笑意更浓,眼里却开始泛起丝丝冷光。
“师傅不耐烦她在一边,也不指点我练功了,就去房间里了,肖双双正扭着呢,弯成蛇一样的,一看师傅走了,那腰就变成棒槌一样直不楞腾的了,丑死了!”
“还有第三天,她说是在找你的,我说叫她去墨大家的院子去找,她偏要在咱院子里等,见我写字呢,就抢了我的纸笔,画起画来了,你猜她画了什么?”
芽芽眼睛一弯,“画的卫望楚。”
小安柏一拍大腿,“就是!太不要脸了,不过你放心,小米可给力了,一爪子掀翻了砚台,把师傅的画像给糊住了!”
肖双双这样没受过委屈、吃过亏的性子,既然是要勾男人,自然是直截了当的。
芽芽摸着小米,余光瞥见男人看了过来,暗暗哼了一声,假装没看到。
臭男人!
闭眼假寐的白头黄嘴巨隼忽然睁开眼,看了看卫望楚和安柏的方向,发出一声长而低沉的肃鸣。
安柏眼珠子一转,抬头看向师傅,“是不是肖双双又来了?”
一连几天,只要肖双双来之前,小米便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小少年摸出了些许规律。
卫望楚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观察力不错。”
安柏满足的对他一笑,回头跑到姐姐跟前,挤了挤眼睛,又撇了撇嘴。
“肖双双这几天每天都来,今日倒来晚了,姐姐没去学琴,我还以为她不来了呢。”
芽芽嗔了他一眼,“肖双双是你叫的?”
小少年嘿嘿一笑,“不是没有外人吗?”
男人也走了过来,正在药箱里翻找东西,闻言给了小少年一个赞许的笑。
拿出一瓷瓶,用刷子蘸了些药粉,往小米爪子上一扫,轻道:“去吧。”
小米长翅一掠,已到了丫鬟婆子们住的耳房,从格棱窗的缝隙里跻身进去,三个年轻的丫鬟或躺在床上或者趴在桌上,年纪大点的婆子坐在小凳子上,倚着墙,都睡的安稳。
小米踮着脚,在每个人的头顶挨个踩了踩。
春晓院的大门响起了不轻不重的叩门声。
夏和放下手里的绣绷子,跑去开门。
“三小姐好。”
肖双双俏生生的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子,身后跟着一个抱琴丫鬟。
“夏和,芽芽在不在?”
“在的,在的。”
夏和忙让开请她进来,回头喊道:“表小姐,三小姐来了。”
肖双双闪身进门,远远的瞥到廊下的三人,脸上挂起一抹温柔和煦的笑意,轻摆腰肢,缓步走进来。
“夏和,你的头发是怎么了?早上起晚了忘记梳头了?”
温柔的嗓音带着丝丝戏谑,活脱脱一个没有架子又娇俏调皮的大家小姐。
夏和不明所以的摸了摸头,“嗯?不整齐吗?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肖双双嗔笑的看了她一眼,“没关系,就是一缕头发翘起来了,回去梳一梳便好了。”
“是,是。”
夏和一手压住那缕跳起来的头发,心有余惊的看了看肖双双。
肖双双却没再看她,一双美目盈盈的看向廊下的芽芽。
“芽芽,来找你好几次了,你都不在,今儿可抓住你了。”
芽芽笑了笑,看着刻意打扮过的肖双双。
上着梅子红萝丝收腰半臂短衫,露出紧贴胳膊的半透粉色纱衣,纱衣下若隐若现的肌肤白嫩光滑,很是好看。
下着浅青绣梅子红三角萼梅的高腰百褶裙,体态修长,玲珑有致,丰胸之下尽是长腿。腰间被一根浅青纱质腰带紧紧束起,显得小腰纤细不盈一握。
不得不说,肖家的姑娘们都长的不错。
“三表姐,你脸上的结痂都褪了?怎么不去墨大家那儿陪我练琴?我一个人能在那,可无聊呢。”
肖双双脸上的结痂大半都是被她抠下来的,露出极嫩的、肉红的、尚未长好的肌肤,被她用颜色细细修了,画成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