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你师傅?”
“不知道。也许,我师傅只是他的一个棋子也说不准。”
卫望楚摸了摸少女的头,理了理她披散的发。
“师傅夸我医术大成的那天,他便失踪了。”
看着呆滞的少女,男人忍不住轻声一笑。
“在我大概十几岁的时候,意识到我的一切似乎都是被安排好的,甚至我遇上的每一个人都似乎是被安排在那里等着我的。于是,我便开始谁也不相信,包括我师傅。”
“我背着他建立了一些只属于我的组织,散了很多鱼进到不同的水里,想查一个真相,没有头绪。”
“师傅消失后,我寻了他很久,也找不到,好像这世上就查无此人。”
男人轻轻一笑,“我跟他在一起十六年,可他留给我的信息全是假的,他的出身,他的过往,甚至他的名字。”
芽芽仰着脸看着他,心头忍不住一紧,心底隐隐的发出丝丝的疼痛。
一个被从头欺骗到尾的人生。
一个被无形的手牵引着走向某个固定点的人生。
如同一个控的傀儡。
男人的温热的大手覆上少女的脸颊,拇指无意识的擦去她眼角已经干涸的泪痕。
“不管人生被什么控制,我就是我,身世出身、真相阴谋,是我想要去探究的事实,但是它左右不了我的判断和选择。”
“你是我的选择,永远是。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就算我是肖梦儿的儿子,是肖家的外孙,但是只要你想,我就会将肖家踏平。”
男人的话轻柔,却又字字千金。
芽芽的心软的几乎要化成水。
男人却忽然抬手用力敲了敲她的额头。
“别急着感动,如此容易被感动,肖老太太分分钟拿下你。”
心头一颤,芽芽捂着头,略带尴尬的看着他。
男人一笑,“放心,我不是肖梦儿的儿子,和肖家没什么瓜葛。”
芽芽一双大眼睛自然张开,咧嘴一笑,“确定?你查到什么了?”
月光下的少女,眼里不仅有星星,还有月亮。
“确定。”
男人宠溺的一笑,“你做什么噩梦了?为什么这么烦躁?”
芽芽低下头,避重就轻的道:“刚刚是陷在梦里的情绪里出不来了,现在已经好了。”
总之,绝对不让大梦里的旧事再发生就是了。
爹没死,娘没病,安柏更不会去以身饲狼,她,也不会再重蹈覆辙。
还是不愿意说她的心事。
卫望楚摸摸她的头。
少女忽然抬头问道:“你下午不是去给肖二爷和肖二夫人诊病了?他们中了什么毒?”
男人审视的看着她。
“你知道肖二爷夫妇中了毒?”
芽芽瞥了他一眼,转过脸看着廊下打瞌睡的巨隼。
“我猜的。二舅舅这么多年四处求医,又不断的纳妾娶姨娘,为的不过是想要个儿子,可他也不是一直便不能生,后来忽然变不能生了,我猜应该是中了毒。”
少女不自在的摸了摸耳朵,“你知道吗?二舅舅的一个外室,是曾经生了儿子的,只是那儿子没养活,不过一岁多久夭折了。”
卫望楚道:“什么时候的事?”
芽芽算了算时间,“十几年前?那孩子如果活着的话应该是比肖香儿大一两岁的。”
男人道:“肖二爷的毒是十一年前中的,想来对方应该是查到了外室的事情,杀了那孩子,又直接给肖二爷下了毒,以防再有外室生子。”
十一年前?
那肖香儿?
“肖二夫人呢?她的毒是什么时候中的?”
“生了肖香儿之后。”
芽芽一双杏眼微转,“那你知道肖香儿是谁的孩子?”
肖香儿生的杏眼梅腮,是典型的肖家女模样。
“肖家也没有旁支,难道——是肖大爷?”
深情人设的肖慎之?
据说,他对肖大夫人钱氏很是专情,后院里只有婚前的两个通房,成亲后不是在大夫人的主屋里过夜,便是在前院书房,极少踏入那两个通房的房间。
卫望楚淡淡一笑,“左不过是肖慎之、肖文父子中的一人。”
“肖文?不可能,那时候他才十二三岁。”
男人挑眉,没有说话。
芽芽忽然拍了他一下,“你还没说他们中的是什么毒呢?“
卫望楚扫了一眼胳膊,“和我师傅的一味毒药极其相似,夺人精魂,再难受孕,名为精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