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熊淍进入剑冢后的第四个破晓,
一缕淡淡的薄光缓缓晕开,云雾飘渺,
“轰隆……”
青石堆垒的山门随之升起,还未反应,两道健影已经迈步而出,
男子气宇轩昂,内敛男儿气,而他的手中却在此刻紧攥着一柄漆黑的剑,一柄黯色流动的剑,
黑发斜挂,双眸簇簇如星,
男子的身旁,一位身材高挑,面容清秀的女子走了出來,倾城绝色,
“熊哥,你得剑主前辈一生功力,又有神剑相助,从此你我二人再也不惧任何人,”女子眼中欣喜之色甚浓,看着身边的汉子,不用多问,自然是熊淍无疑,
熊淍闻言哈哈大笑,也不答话,只是狂笑,兀地银光一闪,寒光乍现,还未待人反应,一道冷似白霞的寒光骤然斩出,“砰”地一声,向一块漫着青苔的山岩当中劈开,
以意御剑,以气伤敌,
“熊哥,你真的舍得离开这里,”夏芸看着熊淍,又有些留恋的回首望了望岩壁,
熊淍看着夏芸,眼睛湿润了起來,但半晌后却又忍了下去,含泪笑了笑,开口道:“芸妹,我说过陪伴你,”
“可他毕竟是你的爷爷……”夏芸看着熊淍,突然如是说道,
爷爷,
熊淍笑了笑,举了举手中的湛卢神剑,黯然开口道:“剑神裘天恨,爷爷他老人家既然已经说了要在此清修,我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不错,剑冢之中的剑主,便是当年熊淍的爷爷,剑神,裘天恨,
只是到现在他还未清楚,自己的父亲,真的是黑石么……
“我们去哪,”夏芸看着陷入沉思的熊淍,不再引动他的情绪,而是开口发问道,
熊淍嘴角微抿,手臂一揽夏芸,开口朗声道:“边关策马,”
夏芸看着熊淍,两人相对微微一笑,各自的眼瞳之中,透露的只有对未來的向往,
“熊哥,我……”夏芸看着熊淍,樱唇轻启,就欲开口,
“飕飕飕,”
兀地,三道寒影猛地激射出來,分错而出,凌厉迅猛,直取熊淍全身上下命门所在,
“锵,”
熊淍猛抬湛泸,乌黑的剑身无故自鸣,一霎间,剑如游龙,横飞夺出,直将那三道寒影尽数扫开,
“谁,”熊淍断喝一声,手中湛泸猛地狂扫而出,只是一剑,也只此一剑,
“轰隆隆,”
山门外,熊淍周身十丈内的巨岩,每一块巨岩上都会清楚地兀自裂开,沒有人去触碰,一些小的石块,直接震碎化为尘埃,
“噗,噗,噗,”
三蓬血花猛地自一处草丛浓密的盛开,猩红的鲜血飞了满天,溅了满地……
“扑通,”
一道人影一头栽倒在地,从树丛里跌了出來,
那人一头散发,身上的刀痕四处密布,
“唐无锡,”熊淍一愣,眉头微蹙,看着那人影,口中轻吐三字,
夏芸此刻也已走过來,看到唐无锡却只是轻轻一笑:“偷鸡不成蚀把米,”
熊淍笑了笑,迈步走到唐无锡身前,好似死透了一般,但熊淍却清楚,先前那一剑,不过是他引动剑意的一剑,是位寻敌,并非伤人,如何会将唐无锡一击斩杀,
但熊淍却依旧伸手过去,似是要去感受唐无锡的鼻息,只不过沒人注意到的是熊淍的瞳子里,玩味之意甚浓,
“啪,”
猛地,熊淍伸手随意一掐,果然就在此刻,那唐无锡猛地翻身,双指如剑,向熊淍的双目刺來,哪知在他之前,熊淍却已经将他的脖颈死死卡住,
“或许上次见面,我对你还有所忌惮,但此刻你在我眼中,不过蝼蚁,”熊淍看着唐无锡,突然悄然开口,话音中,森然凄冷,
唐无锡却在此刻冷冷一笑道:“或许并非如此,”
熊淍沒有接着笑下去,只是突然右手一翻,湛泸剑气激荡,猛地将一处密丛拦腰斩断,落叶漫天,露出的,是那医仙楼子卿,她手中还捏着三枚夺命银针,
“你的依仗是她,”熊淍轻轻一笑,刀唇微掀,看着唐无锡冷然道,
唐无锡此刻早已吓傻,冷汗直下,显然他从未想过,面前这个无名小卒,怎的突然如此变得这般武艺绝世,
“我师傅可是唐家堡主,”唐无锡看着熊淍那双愈发阴寒地双目,有些胆寒的开口道,
熊淍轻轻一笑道:“不好意思,你的措辞我并不喜欢,”
“锵,”
湛泸猛地角度一转,从楼子卿身上移开,转眼间便要将唐无锡拦腰砍断,
“等一下,我知道是谁杀了你全家,”唐无锡眼看湛泸毫不犹豫地便要砍下,赶忙声色一变,大呼一声道,
熊淍闻言大惊,远处站着的夏芸却在此刻突然脚步一颤,掩着口叫呼一声,面如死灰,但显然熊淍此刻的注意力都在唐无锡身上,并沒有注意到夏芸的异状,
“恭喜你,你的命暂时又回到了自己手里,”熊淍的湛泸当空停滞,看着唐无锡,有些笑里藏刀的道,
唐无锡看着熊淍,半晌后磕绊道:“我讲了这个,你必须放我走,”
熊淍轻轻一笑道:“你沒资格跟我讲条件,”语罢,湛泸接连便横空拦斩而下,毫不留情,
“我说,”唐无锡大惊,赶忙连声呼喊道,此刻湛泸的剑芒离自己已经不足一寸,
熊淍看着唐无锡道:“希望你别再说废话,一寸的距离,我已经停不下來了,”
“是……是暗河的首领,就是他,杀了黑石,杀了而且也是他,蹿动官兵灭了秦岭剑派,至于你师父逍遥子的死,也是他买通了唐门长老前去暗杀的,唐锲是暗河的人,只不过暴雨梨花是他向长老要的,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相信我,”唐无锡几乎吓得早已破了胆,此刻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