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关,黄泉路,奈何桥,三生石……
在华夏人的眼中,这些东西寓意着不祥,因为那是死人在阴间要经过的地方。
所以,当我提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连我师父的脸上都很明显闪过一丝诧异,左右看了看,想来是被我弄的有点怀疑人生了,那模样看着有点萌,不过毕竟是天师级别的高手,哪怕不理解我说的,对这个地方终究可以做到心里有数,看了一遍又重新安定下来,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老白就不行了,跟个流氓似得嘴巴上叼着烟,受惊后倒吸冷气,差点把烟头子吞肚子里去,呛的连连咳嗽,一遍顺着自己胸口,一遍叫道:“你是说……我们几个现在在阴司里?”
说着,这个逗逼还摸了摸自己的脉搏……
“你没死,此黄泉路非彼黄泉路。”
我说道:“咱们华夏老祖宗有个词儿叫做披麻戴孝,现在的人都以为只是穿一身麻布服,这其实有些偏差,按照我们礼官负责的丧葬严格流程来说,所谓披麻戴孝,不仅是麻布服,孝子的屁股上还有一条麻绳的,而孝女的脸上则有一块遮面布,哭得时候要把这块布放下来。
无论是麻绳还是遮面布,在死者下葬的日子,都要烧掉,这两样东西就是给黄泉路上备着的,亡人会用麻绳来捆自己的行李,用遮面布来擦汗,因为黄泉路很长,没这两样东西,死人走起来很吃力。
死人如此,何况活人?
咱们常常说的下阴司,实际上是不走黄泉路的,直接过阴司的衙门,说阴司的事儿即可,因为那黄泉路对于人来说无边无际,根本走不出去。
这种路叫做黄泉路,其实也是取这么个意思。”
说此一顿,我看向张歆雅,道:“那回你给小稚玩的那个纸条子和瓶子叫什么来着?我那时候不是跟你说过的嘛,墓葬里就有这种结构。”
小稚总得学文化知识的,这些东西我们几个大老粗可教不来,很多时候都是张歆雅来教的,她这人水准就高了,讲东西天马行空的,绝对不是课本上的那点东西,很杂,常常弄一些我们听都听不懂的概念出来。那回她就用纸条子折了一个圈儿,还不知从哪里买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玻璃瓶子,让小稚在院子里玩,同时给小稚讲解这种东西,我看那纸条子和玻璃瓶子的形状有点意思,很像一种墓里专门用来困住人的墓道机关,就上去跟她说过这个事儿,结果张歆雅噼里啪啦来了一串洋人的名字,还有一大通稀奇古怪的原理,听得我眼睛发直,最后还是没记住那名儿。
很显然,我们眼前遇到的甬道,就是当时我说的那种专门用来困人的墓道机关,所以我才提了这一茬儿。
不过那是挺久之前的事儿了,张歆雅还是迷糊,小稚的记性却好,闻言立即就说:“是莫比乌斯带和克莱因瓶吗?”
“没错,就是这个洋名儿!”
我一拍大腿,说道:“对,绝对没错,听着就耳熟!”
至此,张歆雅回过味来了,一会看看老白,一会看看鹞子哥,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太了解这人了,就爱看我们一脸懵逼的表情,以此获得快感,还说这叫什么智商碾压,特伤人,绝对算是恶趣味。
不过这回可不是平时我们哥几个一起浪荡了,我师父在呢,而且看我师父的样子……
嗯,一本正经,很严肃。
总归,张歆雅的这点恶趣味,不仅给了我们双倍暴击,连我师父都吃了一记,重重咳嗽了一声,张歆雅浑身一个激灵,明白自己有些飘了,讪讪笑了笑,说道:“莫比乌斯带和克莱因瓶,其实就是维度空间和宇宙大小的一个猜测而已。
注意,是猜测!
首先,维度空间存不存在,这东西没人能说得清,宇宙就更不用说了吧?
撇开这些不论,咱就单说莫比乌斯带。
这是一个曾经的一个假设而已——一张纸,能否让它只有一个面存在?
对纸带进行一百八十度翻转,再首尾相连,这就可以得到一个莫比乌斯带了。
科学家认为,莫比乌斯带是二维世界的东西,在三维世界里只有一个面。
假设蚂蚁是二维世界的东西的话,让它沿着莫比乌斯带前行,最终蚂蚁就会得到这样一个结论——莫比乌斯带,无边无际!”
说这些的时候,张歆雅从我的记事本上撕下一张纸条,一边说,一边动手,折出了上回我见到的那种纸环。
这就很直观了,鹞子哥他们看后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随后,张歆雅把纸带放下,笑道:“而把两个莫比乌斯环叩在一起,就能得到一个克莱因瓶,这就是一种底部有洞的瓶子罢了,延长萍子的颈部,扭曲的进入瓶子内部,然后和底部的洞相连,它和球面完全不同,没有内外之分,是一种很有意思的东西。
有些科学家猜测,宇宙是不是就是一个高维度的克莱因瓶,看似浩瀚无垠,无边无际,实际上就是一个循环空间而已,他们认为,如果要解决宇宙大小的问题,最终还是要到更高的维度空间去寻找答案。”
什么高维度空间,宇宙边缘什么的,这就不是我们能琢磨的事儿了,那跟吃着泡面抠着脚却在担心国家大事没什么区别。
我拿起她丢在地上的“莫比乌斯带”,顺着比划了一下,说道:“看到了没有,这个东西,循环往复,没有头儿,这条甬道就是这么个形状,只不过它修建的规模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