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的小签子,每一根约莫都是成年人手指长短,质地像是木料,又像是金属,很是坚硬,却颇为轻省。
“这是什么?”
老白从地上一根根的把这些小签子拾起来,放在手中打量了半天,默默摇了摇头:“不认得?谁来掌掌眼?”
鹞子哥凑去看了看,也是摇了摇头。
“总该有些讲究吧!”
老白蹙眉道:“那川娃子跑的时候刻意从身上掏出来的,我看的真真切切,不是不小心遗漏的,就是给咱们的东西!”
我有些怀疑这是什么巫术用品,仔细看了看,没瞧出什么端倪,除了每一根签子上的纹理不太一样,有的是横纹,有的竖纹,还有的是倾斜的、或是波浪的,除此外,没什么太值得注意的地方。
数了数,一共十一根签子。
我们这些人……可不正是十一个?
“每人一根签子……”
我叹息一声:“川娃子这是在给咱们什么指示吗?”
鹞子哥看了我一眼:“你是觉得他……”
“不对劲!”
我点了点头,徐徐道:“他应该不是自由身了,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身上存在着某种禁制,继而在驱使他,平日里或许不显山不露水,可每当涉及到石门关上面的那块禁区的时候,立即就会失控。
说起来,咱们倒是运气了,因为和禄老爷子认识,他不愿意跟咱们动手了,到了最后关头一直在对抗着那股子控制力量,终究还是说出了一些要紧的事。”
这仅是我的一些推测和判断,完全是依托川娃子刚才的怪异表现而做出的推论,不过我觉得应该无限接近事实真相了。
轰隆隆!
阵阵汽车的轰鸣声传来,不算明显,可在这深山野岭里显得格外清晰!
“来了!”
我不容分说的把十一根小签子分散开来,人手一根。
到了这一步,我还是选择相信川娃子。
“都拿好,一会儿见机行事!”
我扭头再次嘱咐了一遍,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吴烨和魏东槐他们,连带着不三不四也被我提醒了一下。
这里头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该说的说完了,我立即转身折返回去。
因为追川娃子,我们已经跑出很远了,重新回到那个大土丘子跟前的时候,赫然发现这里竟然多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这明显是两个大活人!
男人约莫三四十岁上下,穿着一身蓝色的工装服,像是刚刚下了班。
女的只有二十多岁,穿着打扮很是时尚艳丽,天气已经不算暖和了,居然还是短裙吊带,化着浓妆,不过颠三倒四的,看样子似乎是喝多了。
二人就站在一起,等我们一行人靠拢过去后,他们视而不见,连眼珠子都没抬一下。
我细细打量了二人一阵,甚至动了道家八大神咒里净身神咒细细观摩,最终确认——这是俩大活人!!
大活人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来这乱葬岗子上?
我觉着不对劲,想着试探几句,便开口喊了声大哥。
男子头也不回,彷似没听见。
我又喊了几声,拔高了些声音,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一男一女必选女。
这是老白的尿性,他兀自推了推那女子,嘿嘿笑道:“大妹子,深更半夜的怎么跑这里来啦?”
女子一样没有反应,只是用另一只手搓了搓老白推搡的地方,嘴巴里“嘶嘶”有声,左右窥视了一眼,然后……一撩裙子蹲了下去……
“卧槽!!”
我立马转过了身,只听得身后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发现老白正津津有味的盯着看个不停,就觉得这厮实在是有些变态,狠狠踹了他一脚,咒骂了一声,这厮这才略有遗憾的回过了头。
事已至此,一切都明了了!
这一男一女……真的是看不见我们,也感觉不到我们!
“咱们这是……死了吗?”
吴烨实在是憋不住了,这一晚上的经历给他吓够呛,面色隐隐泛白:“我听说……人刚刚死了的时候,十之八九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
“没死呢!”
我忍不住呵斥了一声,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刘宝说过,他喝完酒以后,出来走的是一条平坦的大马路,走了没一会儿,就看见了一个公交站。
后来搞清楚他去了什么地方后,我就说过,那厮当时肯定是被迷惑了,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眼前这俩人明显也是这么回事,沉浸在自己的幻觉里,对四周的一切都视而不见,那女人更是内急了,四下窥视一圈,眼看没人,撩起裙子就尿……
“这事儿倒是给我提了个醒。”
我蹙眉道:“一会儿车来了,都装作彼此看不见,莫要暴露了自己。”
身后的女人总算是放下了裙子,转过身后,鹞子哥忽然指了指男人工装服的后背,又指了指女人的鞋子。
男人的工装服上印着字,显示他是沙坪镇那边一个建筑工地上的工人。
沙坪镇,那是峨边的政府驻地,距离黑竹沟这里可有一段距离呢。
女人穿的是高跟鞋,很时髦的那种款式,不过已经坏掉了,明显走了很长很长的路……
无一例外,这二人都是从外地来的。
“像是……一个团伙!”
我生出了这样的奇怪感觉,好像黑竹沟里有什么东西在刻意勾引外面的人进去。
应该是派出了很多类似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