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爷走的很潇洒,有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感觉。
可我就不那么轻松了……
他说的那个天官和最后一位摆渡人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最重要的是,对方隔着时光长河,竟然直指当代,所说的人除了我还能有谁?礼官一脉到了我爸这里,已经是一代单传了,人丁稀薄的很,我不认为我爸在外面还有什么女人,不可能会有其余子嗣!
可偏偏,我一概不知,列祖列宗留下了那么多的典籍和笔录,我从小看到大,非常确定,没有任何一本笔录上提到这件事,连一个字都没有!!
这难道不诡异吗?
他看到了我,并在等着我,到底意欲何为?!
太多太多的疑问了,这些疑问和谜团像怨魂厉鬼一样缠着我,刚刚得到第二颗地灵珠的喜悦被冲击的无影无踪。
我师父的震惊不比我弱多少,李老头对于上一代摆渡人说过的话隐瞒的很死,他知道的并不比我早,不过心境比我好的多,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忽然扭头看向了无双,无双素来对我师父敬畏,被他看了一眼,立即一个激灵,我师父见此,本来严厉的目光放缓了一些,低声问道:“知道此事的人不多,你家老奴算一个,据我所知,天盟素来对摆渡人不感冒,缘何到了你这里会如此友善?甚至亲自上门,希望我来教你,我想知道你家老奴为得天盟庇护,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此事,他是否已经告知天盟?”
无双不善言语,一张脸涨的通红,想辩驳几句,却吭哧吭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此,我轻轻推了推我师父,让他不用这么严厉,而后又安抚了无双几句,无双这才纠缠着衣角,抿着嘴小声说道:“爷爷说,天盟降服众多玄门,手段暴戾,摆渡人自然也在他们的名单上,奈何却寻不到我们的根底,只能作罢,这是他们看不起我们的原因,此番他们忽然出世,最想要的就是万众归心的局面,曾经一直无法降服的摆渡人归于他们麾下,他们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稍稍解释了一番,这孩子也许是觉得我师父不信任他,便有些激动了,哆哆嗦嗦的说道:“您不要担心我会出卖惊蛰哥,爷爷不在了,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你们才不会像他一样对我,哪怕是出卖我自己的性命,我也不会出卖鹞子,天地可鉴!!”
我师父见他激动,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再进一步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这才转向我,嘱咐道:“天盟对海外三十六国感兴趣,此番我们回去,少不得被他们问询,你们切记,万万不可对天盟说起此事!!”
老白问道:“您不信任他们?”
我师父淡淡说道:“从未深交,谈何信任!天盟素来诡诈暴戾,谁也不知它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每逢阴阳大乱之际,他们必然出世,兴风作浪,做的事情虽说看起来是降妖伏魔,实则,死在他们手中的玄门之人远远要比他们斩杀的邪魔多的多,若不是为保证我清微道与礼官一门最后一点香火,必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您是担心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会对惊蛰不利,进而引出那位天官吗?”
鹞子哥若有所思,轻声道:“若这世间果真还有一位天官存世,并且看到了惊蛰,他必然是惊蛰最大的后盾,听说过杀父弑母,却从未听说猛虎食子,便是这个道理!如果天盟以惊蛰为饵,那位天官兴许真的会出世!”
“这就虚了吧,还为了惊蛰出世……”
张歆雅冷笑道:“如果真有天官存世,他至少也是五胡乱华之前的人了,惊蛰是他后代,他爸,他爷爷,这些不都是他的后人吗?可是,回溯过往,礼官一门多少血泪,被帝王将相残害,为之殉葬,又被尸鬼妖魔掠杀,朝不保夕,如果他眼里真的还有自己的子嗣后代,为什么不出手?一个天官呀,一旦出手,得多么可怕?在阴司杀个七进七出都不成问题把?可是,他没有!!凭什么别的后代被戕害他不出手,会为惊蛰出手?要我看,这个天官才是第一个要防备的人!!”
“不一样的。”
我师父轻叹道:“礼官一门的血泪,乃是因果报应,他们此前做了太多有干天和的事情,要被清算,这是果报,是天道,根本不是一个天官就能逆改的,这位天官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而到了惊蛰这里,他的祖先已经用鲜血把一切都洗刷干净了,他自己算是寻了一个解脱。你可以这么理解那位天官的话,他与其说是在等惊蛰,不如说是……在等他们礼官一脉重获自由的那一天!!”
他们探讨的都是这人世间的凶恶,我想的却并不是这些,眼下危机总算是解除了,我便趁机请教我师父:“无论是李老头,还是阴间的锁爷,说到我这位先祖的时候,都是用了活着二字,而非其他,也就是说,他是真正活着的人,可是……真的有人能活数千年吗?这太虚幻了吧,如果人真的能做到这一步,现在恐怕还是始皇帝的天下,全世界都统一了……”
“始皇帝是个雄才伟略的帝王,但长生一途,他却未必是有缘人。”
我师父笑道:“修行之人本就是逆天夺命,在进行一种由凡而仙的蜕变,无论是先秦炼气士,还是后来的玄门百家,从根本上皆是如此,在寻求这方面的超脱。人呢,百年之躯而已,可是仙,却万古长存!理论上来说,如果一些修行者真的走到了特别远的地步,那……真的可以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