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发自于灵魂上战栗,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窥视着我们!
我手握天官刃,起身刹那,猛地转过身来,望向身后。
残破的教堂中空空如也,只有山中的寒风顺着窗户灌进来,发出阵阵呜咽声,似厉鬼在嚎哭。
我却没有丝毫轻松之感,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中指在天官刃上轻轻一擦,腹中地灵珠颤动,不过片刻,手中已然变成了寒光四射的百辟刀。
感受到体内充沛的力量,我这才稍稍踏实了一些。
鹞子哥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你也感觉到了?”
何止是我?
所有人都有那种毛骨悚然之感!
而且,这种感觉并不是一刹那的闪现,而是一直持续着,哪怕我已经确定身后没什么东西,仍旧心里惊悸不已,久久不能平静。
无他,必然是有什么东西威胁着我们的性命,让我们本能的不舒服。
我身上冒出了成片的鸡皮疙瘩,沉默片刻,低声道:“不太对劲,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里宜葬之土,群山如坟,隘谷似棺,是一片天然的葬地,凶死者的安魂冢,与大环境风水格局有关,亡人在这里戾气会被安抚,求得宁静,不会太过闹腾,分魂纸人受到影响,一直都没有动静,忽然这么凶戾,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难不成是这座教堂有问题?”
老白嘀咕道:“你说说你们找什么地儿歇脚不好,非得挑这么个不吉利的地儿,合着这儿该不是有什么拜上帝教的孤魂野鬼吧?”
张歆雅斜睨他一眼,仿佛在说——刚来的时候你咋不这么说,睡得比猪都踏实!
不过,她还是解释了一句:“清朝灭亡以后,山里的这些人就出去了,没有继续守在这里,这里虽然是个遗迹,却没有死过人,并不是什么凶地!!”
“要不,咱们还是离开吧?”
老白搓了搓胳膊,说道:“这心惊肉跳的,就跟有一万只脏东西在附近似得,明显不是善地。”
他虽然在问我们,实则早就已经收拾东西了。
我看向鹞子哥,鹞子哥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从背包中取出三炷香,插在面前的三尊神像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轻声说道:“不管您是哪路大神大仙,我们无意侵扰,这就退去,莫要生怒。”
“对对,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老白嘟囔着,已经背上背包,大概是受不了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了,一门心思想离开这里,一溜烟的小跑到门前,不过在拉开门的刹那,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哐当”一下又把门关上了。
等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一张脸都成了白面饼子,狠狠吞咽了一口吐沫,似乎有些愣神,讷讷道:“这东西在门外……”
看他那样子,明显是冷不丁一下被吓了个够呛,干我们这行的,见惯了鬼怪,真要真刀真枪的干一场也未必会怕,可是架不住这种毫无征兆的来个贴面舞,一点准备都没有,好人都能给吓成半身不遂。
“有主了就成,要杀要剐,至少有个能问的人了!”
我冷笑一声,把老白扒拉开,冲上去猛地拉开了门。
呼啦!
一股劲风扑面而来,风力强劲,犹如有人在我胸口上推了一把似得,“蹬蹬蹬”接连向后退了好几步,我早已把百辟刀横在了胸前,防备被偷袭……
不过,这道劲风来的快,去的也快,眨眼的工夫就平息了下去。
我定睛再看,面前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脏东西?
“跑了?刚刚还在门外呀,是个女鬼,头发可长了,缠在房檐上,就在直挺挺的吊在门口,还来回晃呢,就跟荡秋千似得,翻着个死鱼眼,还冲着我笑了一下来着!”
老白渐渐回过了神,夹了夹腿,愤然道:“他妈的,忽然来了这么一下子,吓得老子小肚子都抽筋了,活生生挤出两点子尿。”
“只有一个吗?”
我近乎于自言自语,蹙着眉头望向外面,明月高悬,雪地上都泛着一层淡淡的银光,这里比较开阔,四下的情形一目了然,什么都没有!
可正是这什么都没有,偏偏才是最诡异的!
俗话说的好,鬼王不吓人,吓人的都是小鬼,比如黑无常这种角色要是真想弄你,压根儿就犯不上跟你这那的,你秀任你秀,你皮任你皮,直接过来一根铁链子就给你栓走了。也就是那些跳梁小丑才总是弄些诈唬人的手段,吓得你寝食难安,精神恍惚,冷不丁的照屁股给你来一下,你就凉了!
老白看见的那女鬼,若真有直接拍死我们的能耐,早就冲进来了,可它却没有,而我们那股子毛骨悚然之感是不会作假的,这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真正威胁到我们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东躲西藏的东西!
正主儿还没冒头呢!!
“咦?这是什么?”
忽然,张歆雅从我身后走出,来到教堂的门口,在台阶处蹲了下来。
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远处,还真没看我们脚底下,而今一瞧,发现台阶处竟然有一滩暗红色的污渍,我凑上去观察片刻,没敢直接用手指头碰,而是伏下身子嗅了嗅。
“香油!!”
我与张歆雅对视一眼,口中同时吐出这么两个字!
准确的说,这是鲜血与香油掺在了一起,用我们行内的话说,这种东西叫做腥食儿!
香油很招鬼物喜爱,一些养鬼人上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