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名小太监远去的身影,庄梦蝶不由轻轻地勾了勾嘴角,这名小太监看着年纪不大,但是却已经懂得了在这皇宫里的生存法则。想要在这皇宫里活得久,首先要学会的便是在恰到的时候装聋作哑。
李立转身看向庄梦蝶,恭恭敬敬地躬下身子,不急不缓地说道:“还要委屈三殿下了。”庄梦蝶看了一眼李立手上的托盘,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李立这才
将托盘双手递给了庄梦蝶。
“烦请三殿下切记不要抬起头,躬下身子,双手举起托盘,高过头顶,只需跟着奴才即可。”看到庄梦蝶接过了托盘,李立有嘱咐道。
庄梦蝶依言照作,但毕竟从未做过这等下人的事,庄梦蝶的动作多少有些不到位,李立一一纠正了庄梦蝶的姿势后,二人便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流云殿。
看守流云殿正门的几名侍卫都对天璇王身边的李立李公公十分熟悉,一看到他,便一脸和善地向李立行礼问安,还不忘套近乎道:“哟!李公公好久不见呀,不知道李公公此次前来流云殿有何贵干?”
李立侧身指了指庄梦蝶所举托盘正中的紫檀木匣子,冲着那几名侍卫微笑着说道:“天璇王对二殿下的病情十分上心,虽终日为国事操劳,但听闻二殿下发热数日未退,十分忧心。这可是新得的上等补药,天璇王特地命咱家给二殿下送来补补身子。天璇王还说了,若是二殿下早日病好,流云殿上上下下都有重赏,所以,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可要好好伺候着二殿下才行,你们说呢?”
听到天璇王说有重赏,几名侍卫喜不自胜,连忙道:“李公公说的是,卑职们为了二殿下都是尽心尽力,还望李公公见了天璇王多多替卑职们美言几句。”
李立与这几人一番客套,可怜庄梦蝶一直弯着腰不敢直起,双臂又高高举起托盘,不消片刻便两臂泛酸,心里感叹着在皇宫里当差可当真是不容易,每日累得腰酸背痛还不算,搞不好脖子上的脑袋还会保不住。
李立心里掂记着正事,和几名侍卫客套了一番后便没再多留,领着庄梦蝶缓步走进了流云殿。
进来流云殿,两人一路直奔庄非鱼如今所在的的寝殿,一路上庄梦蝶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即将见到心心念念之人,庄梦蝶整个人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多久已经没有这般激动紧张过了。
进了庄非鱼的寝殿,一屋子宫女、太监立刻向李立行礼问安。庄梦蝶跟在李立身后,眼角余光可以看到床榻,却不能抬起头去查看庄非鱼的情况究竟如何,真是恨不得能不顾以及地扔下手中的托盘,立刻飞奔到庄非鱼的身旁。
然而庄梦蝶着急归着急,终于是不能在这节骨上坏事,只能耐着性子听前头的李煞有介事的跟负责伺候庄非鱼的几个奴才了解了一下庄非鱼的病情。
了解一了翻庄非鱼的病情和近况后,李立终于下令命所有下人都一并退了出去,说是天璇王有口谕要传
听闻天璇王有口谕要传给夏公子,一众下人立马领命,尽数行礼告退,庄非鱼寝殿的大门再度被关上。
庄梦蝶心头微讶,不知道这李立口中的夏公子究竟是何人。
“三殿下。”待寝殿门外所有的脚步声都渐渐远去消失,李立低唤了一声,急忙扶起了一直躬着身子低着头的庄梦蝶。
从未吃过这份下人苦的庄梦蝶这才勉强直起身子,她不由在心底暗叹,自己这寒影**虽未学全,倒也学了这大半,本以为有着功夫傍身再不似从前,却不曾想,自己这一个多月被软禁于王府,疏于练功,如今不过是躲在马车底几个时辰,又吃写下人的苦,竟然感觉到这般的疲累。
但眼下并不是顾及这些的时候,庄梦蝶站直了身子,一眼便撇见躺在床上的庄非鱼,她当即顾不上自己的全身酸痛,将手上的紫檀木匣子连同托盘一起塞给了身旁的李立,立刻朝着庄非鱼飞奔过去。
看到庄非鱼满头是汗的皱紧了眉头,口中含含糊糊,不断喃喃着“蝶……”的声音,庄梦蝶心中一酸,当即俯下身搂住了半昏迷状态的庄非鱼。
“非鱼……非鱼……”终于可以唤出这个魂牵梦萦了许久的名字,而名字的主人也在自己的怀中,明明是如此真实的感觉,却让庄梦蝶不由错觉这不过是虚幻的一场美梦。
庄梦蝶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她的脸上绽开了笑容,这是真的,她终于见到了让她日思夜想,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庄非鱼。
神智恍惚的庄非鱼迷迷糊糊间好似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唤他的名字,于是勉强睁开了双眼,虽然如今的他睁开眼睛只觉天旋地转,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但是熟悉的触感却令他在高烧中已经极为脆弱的心智顿时崩溃,他摸索着紧紧搂住了庄梦蝶,委屈的慢慢呜咽出声。
“蝶姐姐……蝶姐姐……”带着哭腔的呼唤一声又一声,在阵阵噎咽声中愈显酸楚。
庄梦蝶眼眶一酸,紧紧地搂住庄非鱼,让他知道她真的来看他了,她真的在他的身边了。久别重逢的喜悦不出半刻,庄梦蝶便被庄非鱼高得异于常人的体温给吓住了,慌忙用额头抵在庄非鱼的额头上,庄非鱼果真是高烧得厉害。
“混账!他的体温这么高,你们都没有给他医治,没人喂他服药吗?!”庄梦蝶早已忘了他们如今是身在何处,恼怒地训话道。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