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梦蝶停下脚步,一脸为难地看着齐向晨道:“舟晚哥哥,从这里去天璇都城,山高路远的,下次再回来的时候怕是已经一两年了。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爹,即便他不认得我,但我还是想去再看看他,和他道别一声。”
齐向晨如今一心都在想着下山后前往天璇国都城寻找司马家族的兵法,哪里还会去想庄梦蝶临行前要去看萧远清是否别有用心。他点了点头,对庄梦蝶道:“那你快去吧,我先去安排一下山中的事宜,一会我们就在洞口外汇合。”
庄梦蝶看到齐向晨答应得痛快,心中大喜,她本以为齐向晨一心想着要去寻司马家族的兵法,不愿让她多耽误时间,或许是对她临行前要去看萧远清心存猜忌,要和她一块去。但没想到他似乎并未觉察出什么异常,这对于她来说是可是一件大好事。
庄梦蝶连忙赶去厨房拿了几盘糕点后赶往囚禁萧远清的石室。
听到庄梦蝶匆匆而来,说是今日就要与山主下山,特地来和父亲道别,齐伯咿呀比划了几个庄梦蝶看不懂的手势,就为她打开了囚禁萧远清石室的石门。
“齐伯,梦蝶这回和哥哥下山有要事要办,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来了,爹就有劳您帮忙照料了。来,给您带了酒。”庄梦蝶看到石门打开,并没有着急进入石室,而是将一坛酒放在了石桌上,倒上了满满一碗,招呼齐伯过来喝酒。
听到酒水入碗的声音,又闻着酒香,齐伯面露笑容地走到石桌旁坐下,对庄梦蝶点头致谢后端起酒碗就喝了起来。
庄梦蝶给萧远清送饭的这些日子来,天天都给齐伯带酒,齐伯早已经习以为常。就在他一碗酒就要见底的时候,庄梦蝶突然出手,一记手刀打在齐伯的后颈上,毫无准备的齐伯立即倒在了石桌上,手里还端着酒碗,还未喝完的酒水沿着石桌流淌到了他身上的衣裳上。
庄梦蝶提起食盒一个箭步进入了石室,石室内萧远清依旧和往常一样,一身素衣坐在桌
案前专心致志地写写画画,对庄梦蝶的到来显得不冷不热,只是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回了一下头,又继续埋首作画。
“这是厨房新作的糕点,你看看合不合胃口”庄梦蝶说着将食盒放下,走到萧远清的身旁说道。
萧远清确认了只有庄梦蝶一人前来,而庄梦蝶也压低声音对萧远清说已经将石门外的齐伯打晕后。萧远清和庄梦蝶才恢复了父女间该有的亲切样子。
“爹,这柄短剑给你防身,我和齐向晨离开江渚山后,便是你动身的好时机。”庄梦蝶说着将藏在身上的一柄短剑递给了萧远清。
庄梦蝶离开皇宫时并未带任何兵刃,这柄短剑是在江渚山的禁区密室里,余舟晚给她的。但庄梦蝶一路要与齐向晨同行,怕齐向晨发现她身上竟然有余舟晚的短剑会对她不再信任,本想拒绝手下余舟晚的短剑。
但转念一想,萧远清要逃离江渚山,没有兵刃傍身确实不方便,而若是她偷偷将江渚山的兵刃拿给萧远清,那么极有可能他们还未离开江渚山,负责清点兵器的弟子一旦发现武器库少了兵刃,就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因此,将余舟晚的短剑给萧远清用,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庄梦蝶能帮萧远清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但愿她的父亲这些年来,功夫剑术还未彻底荒废,能够借此机会顺利逃出江渚山。
“梦蝶,你一路一定要多加小心。”萧远清收下了短剑,拉着庄梦蝶的手有些不舍地嘱咐道。
庄梦蝶朝着萧远清郑重地点了点头,父女俩相互握着手,交换了一个彼此心领神会的眼色后,不再都说什么。毕竟他们心里都清楚,庄梦蝶若是此刻再此处耽搁的时间过长,会对他们的计划不利。
庄梦蝶走到饭桌旁,将食盒里的几碟糕点一一拿出摆放好在桌子上后,不再多做停留,
转身离去。
按下开关后,石室厚重的石门在庄梦蝶的身后缓缓合上,她也慢慢地从胸口最深处呼出口长气,将所有的沉重都暂时拋诸脑后,加快脚步朝着前方隐隐透着亮光的石洞出口处走去。
齐向晨绝非好对付之人,此行是凶是吉还未可知,但她只能靠她自己了。但愿自己和齐向晨下山后,自己的父亲和哥哥,能够顺利逃离江渚山。
至于自己,庄梦蝶捏紧了浅青衣袖下的手拳,这么多年来,一直有庄非鱼将她庇护在羽翼之下,很多事情,很多危险,都不需要她亲自去面对,但如今,她唯一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了,她必须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那个一心一袭护着她的人。
天边刚亮起了鱼肚白,就有两匹骏马从客栈里出来了,两匹骏马上分别坐着的正是一袭浅青衣袍的庄梦蝶和一袭黑衣劲装的齐向晨。
两匹骏马出了客栈慢跑了一小段路后,就放开蹄子飞奔了起来,将官道上的黄沙不断往后扬起,绝尘而去。
“梦蝶,最近这样早出晚归的赶路有没有累到不过从这里到天璇都城起码还有将近半个月的路程,我们早日赶到,就能早日寻到司马家族的兵法。”坐在马上的齐向晨一边扬着手中的马鞭,一边看向身旁的庄梦蝶道。
“有了寒影神功,这点辛苦对梦蝶来说算得了什么呢,舟晚哥哥不必为梦蝶担心了。”庄梦蝶对着齐向晨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大声回答道。
知道了齐向晨根本不是余舟晚,更不是自己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