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在他催动毒素之后,西沧国主根本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
北使心中大惊,便连一直都没有挣扎过的冷子月,也微微张开了口觉得惊讶。
她知道北使心狠手辣,定然不可能留后患,对西沧国主下毒素之事,她也是知道的,正是因为知道,再加上北使瑕疵必报的性子,她根本不觉得慌张。
可如今看着面前之人无事的样子,冷子月面上随即褪去了血色。
“北使冷子月二人以下犯上,暗中给本国主下毒,又盗走军令符,害的许多将士惨死沙场,桩桩件件都乃是死罪,不把他们二人杀了祭奠亡灵,本国主誓不罢休!”西沧国主沉着面色,冷眼看着随大将军而来的几位朝中大臣。
话罢,他不再看向二人,直接让大将军押去前线杀了,此番做法,一为祭奠亡灵,二为祭旗。
偏殿中的大臣都散去后,西沧国主终究是支持不住,一口刺目而又鲜红的血便吐了出来,老太监连忙唤来太医,只见太医把脉后,面色骤变。
“但说无妨,本国主还受得住!”
西沧国主闭了闭眸子,心里头对死并不惧怕。
太医见状,伏了伏身体,结结巴巴道:“若是国主您静养一番,再加之……”
“别说这些虚的,本国主的身体自己清楚,你便直说我还有多久可活?”
西沧国主皱眉瞪向后者,后者吓得直接跪下,颤声道了声‘三月有余’。
老太监听闻,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指着太医的手一直发着抖,“放肆!”
“罢了……”便是三月,他也足矣了。
把人都赶了出去后,西沧国主直直的躺在了床上,随后闭上了沧桑的黑眸。
城楼上,慕朝烟和墨玄珲看着皇城那边的天上血红一片,再看看这边上空的万里无云,便知天生异象,怕是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了。
结盟了的北帝和南苑帝,也在第一时间召来了钦天监询问此事,得到的回答,皆是天下将乱,王终驾临八字。
西沧国主次日再次毅然决然无视太医和身边人的意见,坚持上了朝。
朝堂之上,众人看着如今的西沧国主议论纷纷。
“怎么?连本国主御驾亲征你们也有意见?”他看着众人气势威严一脸的强硬。
一大臣终于忍不住劝他:“国主,这是万万不可啊!”
西沧国主瞪向他冷笑:“你以为,眼下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
以他们目前的形势,他们唯一能靠的不过是背水一战,哪怕是拼尽全力,也要守护住属于王朝最后的尊严。
西沧国主丢下这句话,这一次让朝臣再也没有出言反对,殿上一片寂静,甚至压抑,因为大多数人都知道即使如此,他们想要彻底逃过这次灾难,几乎机会是很渺小的。
墨玄珲的人虎视眈眈,无论如何他们也不可能硬扛过去,面对着大军压境的处境,人能不慌都已是难得。
下了场以后,西沧国主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人说道:“那几个人处理的怎么样了?”
他问的自然是之前暗地里帮着北使和冷子月的那些个大臣,这些人根本留不得,留下来也只是个祸患。
他身边一老太监闻言,看着他恭敬回道:“回禀国主,大部分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西沧国主听着却是不满皱眉:“你的意思是还有剩?怎么还没有处理完?”
他早就不想再看到这些人了,所以听到这个消息无非更加烦躁。
那太监见西沧国主不悦,于是瞬间慌了神跪在地上:“国主恕罪,那几个已经在处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很快干净了。”
“嗯。”西沧国主这才满意点头。
无论如何,他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一定要在走之前先处理完这批人。
想着,他转身朝皇宫内走去,那太监这才松了口气,心中知道他的主子最近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眼见很多时候,甚至已经失去理智。
他也只好默默起身跟了上去,眼下逃是很难逃的,自然还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
西沧国主御驾亲征这件事算是就这么定下来了,没过多久他便带着兵马,亲自赶赴战场。
跟随北使和冷子月的几个大臣所在的营帐内,有人在大发雷霆。
“他算什么东西?敢越过北使大人指挥大军?”其中一大臣气急败坏的砸了桌子上的酒杯。
那通报的属下,见只是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不过无论怎么说,这西沧国主始终是西沧国主,虽然曾经的北使所在的地位没有人敢不听他的,几乎是说一不二,但现在面对已经不顾一切的西沧国主,眼下到底谁说了算还真不一定。
而被关押在牢内的冷子月,她倒是表现的十分平静,毕竟对她来说,这已经是早就可以遇到的事了,更何况经历个这么久的挣扎,自己曾经也算是辉煌过。
眼下既然已成定局,逃是逃不开的,她已经放弃抵抗,一切都无所谓了。
而墨玄珲这边,他早有预料,下了命令:“眼下需要再次整顿兵马,集中战力,迎接一场恶战。”
旁边的慕朝烟深以为然:“没错,接下来确实是一场恶战。”
两人十分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慕朝烟垂了垂眸,忽然站了出来,郑重其事道:“这次就由我来带领先锋军吧。”
墨玄珲愣了一下,就是点了点头:“那就交给你了。”
他理解慕朝烟,所以并没有阻拦她。
虽然心中也略有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