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舟这人蠢他是知道的,但行军方面上,还是个能手,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败了?
吴副将顾不上扯动伤口,连忙追问“怎么会?高舟呢?”
几名属下跪地低头,痛苦地说道:“我们只剩下几个兄弟归来了,高舟将军也被那墨玄珲一箭穿心,这是高舟将军的……”
属下没有忍心说出来,但是吴副将看那东西已经开始明白一二,顿时只觉得眼前发黑。
吴副将不忍心,又有些害怕的拽开被鲜血浸透的包布,高舟没有瞑目的大眼,好像正在死死的盯着吴副将。
吴副将不禁打了个哆嗦,仿佛高舟就在问为什么要让他当替死鬼一般,顿时吓得起身,一把推开了高舟的头颅,脸色惨白的瘫倒在地,身体不停的挣扎朝后退,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手下的人见状,赶紧把高舟的头颅提走,大营中只剩吴副将一人瘫倒在地。
“墨玄珲,这是故意的!”吴副将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力的擦拭着手上沾到的高舟的鲜血,这鲜血鲜红刺目,落在手上也觉得烫人的紧,仿佛炙热岩浆一般。
原本想着利用高舟狠狠的击退东华,没想到,墨玄珲不得一兵一卒,就这样像是戏耍一般的,让高舟招架不住。
害怕之余,吴副将心里也在暗暗咒骂,高舟竟然如此没用。
可是看到桌子上高舟的鲜血,吴副将几近疯狂,癫狂的擦拭着桌上的鲜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墨玄珲让人送来高舟的头颅,就是为了告诉自己,如果再打,下个这样的就是自己,吴副将不由得觉得自己的脖颈发凉,害怕的畏畏缩缩的躲在床上。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就这样死了!不行!”吴副将哆哆嗦嗦,嘴唇苍白的开始发紫,全身颤抖的不行。
“将军!”营帐外突然一个属下来报。
吴副将畏畏缩缩的躲在床上,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气愤的说道:“什么事情!这样一惊一乍,你是想吓死本将吗?”
那属下被恼怒的吴副将也吓了一跳,连忙低头说着:“将军,现在西沧大军损失惨重,是否歇息几日,好好调整再说?”
吴副将听到这个,心底更是害怕,起身走到了营帐外。
引入眼帘的是一个个受伤的残兵败将,他们痛苦的躺在地上,苦苦哀嚎,因为没有医疗救助,有的人就任由伤口溃烂,更有甚者,会被活活疼死。
然而此时已经没有更多的人手,西沧大营也已经横尸遍野,很多人连收尸的人都没有,风一吹过,都能闻到阵阵恶臭味。
不看还好,这一看,吴副将最后的心理防线都被冲破,他一头扎进营帐中,着急的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快!快去!快去拿纸笔来。”吴副将慌慌忙忙,神情就像一个疯子,可怕的求生欲几乎把他逼得癫狂。
属下一头雾水的去取纸笔,吴副将癫狂的不停点头,还一边自言自语说到:“没错,只能这样了,只能这样。”
纸笔刚来,吴副将就一把扯了过来,准备写下归降文书。
此时,吴副将的营帐中只剩下火急火燎的吴副将一人,看着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满头大汗的吴副将提起了笔,属下在一旁看完后,惊吓的眸中又瞪大几分,看着吴副将的目光俨然也充满了不可置信。
太过着急的吴副将此时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拿着笔的手都在颤抖,满脑子都是自己能够快点投降,自己尚且还能有一条活路。
此时的吴副将头脑已经恍惚的不清楚,就连身后的异动都没有发现。
就当吴副将刚刚提”四个字的时候,突然觉得脖子一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抹了脖子,连带着这属下,也一同去了命。
顿时,鲜血四溅,那吴副将手中的笔也骤然落地,文书上已经沾了点点血迹。
“把尸体处理好,连同这些东西,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来人正是北使派来的几个手下,为首的更是轻而易举的杀害了吴副将。
其他几人闻言不动声色的处理了尸体,同时还穿上了西沧将士的衣服,重新回到了吴副将的营帐中。
此刻,北使派来的手下已经换上了吴副将的衣服,隔着屏风,装着吴副将的模样躺在了病床上,时不时地像吴副将那样咳嗽起来。
隔着屏风,假装吴副将的裘九慢吞吞的挥了挥手,招来了手下,有气无力的说着:“去把其他几个首领找来,本将有要事相商。”
少倾,营帐外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几名首领心中很是不满。
“现在还不投降,再打下去有什么意思?”小首领愤愤不平的叫嚷着,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吴副将的营帐。
另一个小首领也是很赞同的点了点头,皱着眉头,满眼凄凉的说道:“是啊,你看这西沧大营的将士们,死伤无数,谁还有信心再去征伐厮杀,便是有个个也定然是有气无力的,如此这样不打败战才怪!”
接二连三的失败早就让这群人失去了信心,营帐外横尸遍野的景象更是骇人,甚至不乏有的将士因为害怕,连夜偷偷逃跑,留下的都是残军败将,哪里还有什么军心可言,更不用说每个将士的信心了。
几个首领一进吴副将的营帐,还没等裘九说话,就有人忍不住,十分不快的叫嚷着:“不管您怎么说,这仗我们是不能再打下去了,你虽然卧病在床,但是你应该也听到了,外面的将士们苦苦哀嚎的声音了吧?”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