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仪倒是没真混到抱着遗像去平安所查人的地步。
照片的背面用歪歪扭扭的拼音倒是写了个记录。
在别人照片背面写事情的来龙去脉,总觉着有些不够尊重逝者。奈何后面那封是悔过信。
“你是怎么想到把相框拆开看里面有没有东西的?”
“只是觉得遗照很重要,如果有东西的话,说不准会藏在里面。猜对了不是好事吗。”除了相片背面用铅笔写的悔过书,还夹着几张几十年前的粮票和布票。
季心仪倒是没太在意那些东西,随起信件上的内容。
即使拉开了窗帘,屋内也透不出什么光亮,她只好站在窗边,仔细的辨认着。但光线太黯淡了,尤其是对于不知道写上多久的铅笔字来说。
季心仪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林远捏着照片想拿拿不过来,“要不咱们还是先回你家吧,要不出去到马路上也好,好歹有灯。”
灯光确实重要,但当季心仪打算将照片带出屋子的时候,异状陡生。
披头散发的狰狞脸庞陡然出现,和季心仪在门口处脸贴脸。
季心仪饶是拥有自己未来状况的记忆仍旧被吓到后退一步,也幸好这屋子里没什么东西,磕绊不着她,不然季心仪保不齐会摔到在地上。
林远只扶住了空气,观察着那个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女鬼。
“你是谁?”季心仪惊魂未定的问。
她刚刚撞在了这个女人身上,一股逼人的寒气从对方身上传给自己,披头散发又穿着一身白裙子,即使身上没什么伤口,在这样的状况下碰头也足够惊悚。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去抢季心仪手中的遗照。
季心仪后知后觉,“你跟照片上的女人长的一样!你到底是谁?”
“你跟王淑琴是什么关系?”
女人并没有回答季心仪的意思,只在发觉自己无法将东西抢过来的时候,眉眼愈发的阴郁,口中的牙齿逐渐变得尖利,一双眼睛也开始泛起幽幽的红光。
房门发出吱嘎的细微声响,虽然没人触碰,但却在慢慢闭合。
“想办法离开这间屋子。”林远提示道。
他现在就算想帮忙也帮不到季心仪,如果季心仪真死在这儿,这个游戏也没法进行了。
可是那个女人站在大门口,身体对于季心仪来说又是实体,季心仪根本推也推不动,挤又挤不过她。
尤其是好容易到手的照片,她也不忍心放弃。
照片在两人的撕扯间裂成了两半,女人口中爆发了一声尖锐的厉啸,她的头发陡然像是活过来的细长虫子,在同一瞬间全部炸起,带着熊熊的怒火朝着季心仪的脸猛地扎了过来。
林远厉声嘶吼着让季心仪快跑,这个傻女人却呆呆的站在原地,像是等着自己被扎成筛子。
心急之下林远不断地尝试着想要拿起什么东西挡上一挡,在第一根头发触及季心仪的皮肤的时候,林远的手突然重重磕在了桌子上。
他并没有在意自己手被磕疼,而是第一时间用了最大的力气掀翻了供桌。
突如其来的噪音略微吸引了女人的注意力,头发仍旧张狂乱舞着的女人慢慢转头,朝向了林远所在的方向。
“这里是我的你是怎么进来的。”女人通红饮血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林远,从嗓子眼中挤出沙哑的诘问。
林远警惕的看着她。
就算现在是二打一,他也没什么把握啊。
对方似乎将自己当成同类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阴灵原来也有领地意识的吗?
“我和那个女孩儿是一起的,我们是来帮你的。”林远试图跟这个明显有些意识的阴灵沟通。
女人捏着手里的遗照,血色的瞳孔里充斥着狂躁和冷漠,“帮我?”
“没有人类能帮的了我。所有人全部是自私的——他们只会在意自己的利益。”
林远仍旧试图让对方冷静下来,“别忘了,你也曾经是人类。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善良的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女人就已经笑开了,眼睛微微眯起,泛着诡异的光,“你说的没错,我曾经善良过,于是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应该有人为我的死付出代价。”
“必须有人为我的死亡付出代价。”
“你对王淑琴的折磨还不够吗?”林远看向她,试探着抛出诱导。
女人无声又冷漠的笑稍稍止息,红色的瞳孔安静的注视着林远,“当然不够,她不应该死的那么早,而且,她也不是真正害死我的人。”
“害死我的人拿着我的店面,生活的越来越好了,我当然不甘心。”
“你是在说红姐吗?”
女人却不在说话了,她像是突然卡带了一样,眼底的红光变得涣散,不像刚才那么灵动,手指的直接也变得尖锐。
她抬手朝着季心仪的脸抓过去,林远冲过去将季心仪扑倒在地上,女人的利爪瞬间穿透了他的肩膀。
“靠。”是真的疼。
林远感觉几十根钢针扎进了自己的脑子,疼的他神经一时都有些麻木。
但林远还是快速的反应过来,抱起昏昏沉沉宛如木偶的季心仪从女人因为攻击让开的门口跑了出去。
女人反应极快的想要追出来,却被困在房门口。她的头发像是黑暗中衍生出的魔重,顺着地面从房间里爬出来,朝着林远的腿卷去。
想要从这些头发之间挣脱出去并不容易。
林远这会儿又恼恨自己变成了实体,被头发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