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逃了。
她打算逃去一个偏僻无人认识她的地方,悄悄把孩子生下来。
不惊动慕家,也不告诉战家。
更加不能把乔心安牵扯进来。
她把手腕上的玉镯当了几万块,然后托人用对方的身份证帮她买了去隔壁市的大巴。
以防被认出来,她还特意买了一套廉价化妆品,做了一些伪装。
一路上,她都属于很不起眼的那种……
大巴摇摇晃晃往隔壁市开,宁溪回头看了眼殷城市区,再见了,战寒爵。
……
战寒爵的车子刚刚驶出车库没多远,阿澈便接到了桑伯的电话。
得知宁溪再度逃跑了,战寒爵猩红着眼,命令阿澈开回去。
保镖上上下下都找遍了,战公馆内没有宁溪的踪迹。
战寒爵一怒之下踹向负责看守的保镖,阴沉沉地问:“我让你们好好看着太太,这么多人,都守不住一个孕妇,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太……太太她……”保镖被踹的直不起腰,说话也在打颤。
战寒爵阴鸷的眸光又落向陪着宁溪去洗手间的女佣,手背上青筋鼓起:“把当时的情况再跟我说一遍!”
女佣结结巴巴的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战寒爵。
无外乎她陪着宁溪去洗手间,可是宁溪就这么在洗手间内消失了……
战寒爵想到了后院,那里有个很小的门。
因为宁溪让战寒爵帮她养狗,有时候那条狗不安分,到处跑,为了方便他就让人在后院开了一个小门。
她一定是从哪里出去的!
平常那里也没什么人把守……
战寒爵捏了捏紧蹙的眉心,大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太太一定跑不远,马上给我扩散人手去追!”
宁凯狗急跳墙,黑的白的都安排了人在找她,万一被他先找到……
不,他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恰好慕家派来的车队也来了。
为了保证宁溪的安全,足足安排了七八辆车。
这些人发现宁溪从战公馆逃跑了,立刻禀告给了慕老太太。
慕老太太又惊又怒,高血压犯了,瘫坐在椅子上喘气,又将战寒爵怒斥一番。
“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竟然把她一个人丢在战公馆?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让溪溪嫁给你,外面那么多好男人……我警告你,你最好马上把溪溪给我找回来!”战寒爵不曾反驳慕老太太,直到她说完了,才回问了一句:“她是听说我要把她送回慕家才逃跑的,慕老太太,您决定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曾想过要跟我商量?如果她
真的出事,我们都是刽子手,一个都跑不掉。”
说完这句话,战寒爵直接掐掉了电话,亲自出去找人。
……
四个小时后。
大巴到了隔壁市的三环车站口。
下车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宁溪一直在逃跑,肚子很饿很饿,但她身上并没有太多钱,也不敢去有监控的餐馆,在路边找了一个很小很破烂的面馆。
她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一碗牛肉面,散发着诱人的食物香气……
她的手机一直关机状态,怕被追踪,这会安定下来,重新换了一张电话卡,这才敢开机。
一边吃着面,她一边将手机开机。
手机自动弹出来很多页面。
电话、短信、社交媒体上的留言,信息多的像潮水一样。
宁溪其他人都没关注,只点开看了乔心安。
乔心安给她发了文字,也有语音。
“溪溪,你怎么忽然一声不吭就走了?你现在在哪?我们都担心坏了!”
“看到消息回我一句,哪怕告诉我你还平安,我也能放心。”
“我绝对不会告诉战寒爵和慕家的,你相信我……”
她沉默地听着这些语音,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宁溪给她回了几个字:“我没事,别担心。”
“溪溪?”那端,乔心安好像一直守着手机,几乎是秒回:“真的是你?你还好么?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连慕家和战寒爵、还有两个孩子,都不要了么?”
宁溪苦涩地抿着唇,她当然舍不得他们。
可是她留下来肚子里的宝宝就没命了……
不留下来,带着宝贝和小夜夜一起跑路,万一被宁凯的人抓到怎么办?
“事发突然,你别问了,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宁溪回道。
乔心安沉默了几秒,然后给宁溪转了账,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我新戏只收了定金,尾款还没结算,卡里只有这么点了,你先拿着用,别亏待自己和宝宝。”
雪中送炭从来都比锦上添花更让人深刻,宁溪眼眶微微发酸,没有故作矫情,把钱收下了,这个时候她真的很需要这笔钱,跟着又打听了一下有关战寒爵和慕家的情况。
两家几乎把能派的人手都派出来再找她了。
这样看来,这个城市也不能久待。
晚上,宁溪住在一个不需要身份证登记的小旅馆,门口挂着一个霓虹牌,写着40块一晚。
旅馆内充斥着一股霉臭味。
床单白得近乎泛黄,地板也是那种偏老的水泥,有一滩滩的深色,但不是水渍。
宁溪烧了点热水取暖,连衣服也不敢脱,躺在床上就睡。
旅馆的隔音效果很差很差。她甚至能听到一墙之隔的隔壁房间,一对夫妻吵架的声音,还有对面电视机开得很大的音乐声,以及楼下川流的车流声,她失眠了,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