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元聿脸色阴沉没开口,管事紧张的就站在那等着,他当然知道当今太子跟自家主子关系好了。
但是,他更知道,自家主子有多厌恶云乐公主夫妻。
年前王爷出京之前云乐公主来,还被拒之府门外没让进呢。
可是,作为最了解王爷的太子殿下,怎么能带着他们上门呢?太子您需要笼络人心,但是别带到王爷面前来啊!
“小九,你先回屋去休息,若不然,让婢女陪你去花园里折几枝梅帮我插书房的瓶里?”转脸看向常小九的时候,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都缓和了很多,就好像严冬转换到初春。
常小九知道他的用意,是为了自己好。
她是很想见见那心如毒蝎的夫妻俩,恨不得拔了濮元聿的佩剑去杀了那俩,但是她知道,现在不行。
“好,那你喜欢红梅还是白梅,别折错了,你不喜。”她也努力调整自己心底的愤怒,笑着问。
“你折的,我都喜欢,记得穿暖些。”濮元聿笑着叮嘱。
常小九点点头:“不要把某些人当人看,要留着好心情回来赏梅。”不放心他,也叮嘱了一下。
濮元聿闻言挑挑眉;“放心,我今个尽量不跟畜生动气。”但是畜生若是自己找不自在,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大管事在聿王身边做事多年,按理说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可是,这会儿听着这两位的对话,心里却忍不住的一阵突突。
好么,直接把云乐公主夫妻说成是畜生了!
希望那两位今个聪明点,安生点,别作死的惹主子啊!
常小九离开后,带着之画去了后花园。
“主子可要更衣?”大管事感受到,主子在常娘子走远后,脸上的寒意加重了,小心翼翼的问道。
濮元聿冷冷道:“没那个必要。”
太子来府,他欢迎,但是带着那两个东西来,他心里就不舒服了。
根本就不想见的人,还用得着更衣?
虽然还没见面,濮元聿却已经猜到,太子此次目的,无非就是想修缮他和云乐夫妻之间的关系吧!
旁人不了解他也就算了,打小就亲近的二皇兄,怎么会来这么一出呢?
濮元聿带着一身的寒意到了客厅后,坐在上首的太子濮元吉笑着站起身,夏成泽夫妻也跟着站了起来,只不过,云乐公主动作显得更为缓慢了些。
论年龄,她是濮元聿的皇姐呢!
在云乐公主的心里,只要太子不是眼前这位六皇弟,自己就根本不需要对他毕恭毕敬的。
今个她根本就不想来,是太子开口了,大致意思就是,既然以后都在一条船上了,就该冰释前嫌。
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也为了自家驸马,她才答应了。
“微臣不知太子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太子殿下赎罪。”濮元聿忽视碍眼的夫妻俩,对着正前方的濮元吉很是歉意的抱拳失礼。
濮元吉先是一怔,随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是在怪自己领了不该来的人啊!
“六弟,咱们兄弟间这么说就见外了,朝堂上为兄是太子,下了朝堂,就只是你二哥。也是许久没来你府上了,今个午后正好得空,就带着云乐和成泽来你这坐坐。
怎么,为兄来,你怎么看上去,不大高兴啊?”濮元吉上前,笑呵呵的装糊涂。
他自信在这六弟心中的地位,就算再怎么看不上云乐夫妻,绝对不会不给他面子的。
六弟的性子他自然是清楚的,只是,夏成泽是他保下的,以后就是他的人了,就算这一次不能让六弟与云乐夫妻冰释前嫌,至少让六弟看到自己的态度,以后莫要针对夏成泽。
濮元吉想的挺简单,不指望六弟能跟夏成泽握手言和,只要别针对夏成泽做什么,就行了。
左右,这俩一文一武的,不在一起议事也无妨。
这番话听上去没什么不妥,语气也依旧是亲昵的,但是濮元聿听着却很是不舒服。
好兄弟,好兄弟就不会带着这俩混账东西来添堵了!
“坐吧。”濮元聿简单的回应了俩字,然后径直走到另一边坐下,小厮麻溜的过来给他斟了茶。
见六弟这样的反应,即便濮元吉来之前再有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如此的地步。笑容强挂在脸上,回到上首的位置坐下。
“六弟,你府中的下人太没规矩了,要不要皇姐安排个人来帮着调教一下?”夏成泽脸上表情依旧没有波澜,但是一向嚣张惯了的云乐不干了。
前太子已经死了,她和驸马现在是太子元吉的人,都已经主动过来示好了,难道不应该借着台阶赶紧下么?
进来后,聿王府的下人竟然只给太子上茶,完全把她夫妻二人当空气了。
“云乐,不得无礼。”濮元吉不得不开口训斥。
明知道六弟厌恶这俩,自己还带着他们来,聪明点的不是应该忍着点么?
就在云乐开口的这一刻,濮元吉开始后悔,就不该来这,不对,是不该带着云乐过来。
看看夏成泽,这才是能屈能伸的聪明人。
忙朝六弟看去,刚想安抚他莫恼,莫要跟云乐一般见识,却见这位六弟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恼意,反而还一脸的笑容。
“濮云乐,你们夫妻可是跟大皇兄最亲近的,他现在尸骨未寒,不见你有半点悲哀,还有心情要帮本王调教下人?”说到这,濮元聿端起茶盏对着太子的方向举了举,笑问:“太子殿下,臣弟觉得云乐公主和驸马,其实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