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张敌万愕然道。
方子安笑道:“兄长,恐怕这一场我们赢了。”
“怎么可能?到底怎么回事?肖贵,发生什么了?兄弟们没吃饱饭么?怎么会输了?”张敌万扯着嗓子叫道。
肖贵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胸口印着刺目的红色血迹。他和雷虎对战,被雷虎摔在雪地里胸口中了一枪头。虽然他也用刀在雷虎的肚子上砍了一刀,但终究是双双出局了。
肖贵凑在张敌万耳边,将适才消防军的无赖打法低声说了一遍,不服气的道:“没见过这么赖皮的战法,打量着咱们不能下狠手,用的是木制兵刃,便这么无耻。兄弟们输的真是窝火。”
张敌万愣了片刻,将手中长枪丢在地上,苦笑道:“莫说这种话,输了便是输了,我忠义军何时找过理由?再说了,规则如此,这本就非实战,他们这么做反而是聪明的举动。是合理的利用了规则罢了。告诉兄弟们,不要不服气,咱们输在谋略上,是我的过错,不关他们的事。”
方子安拱手笑道:“兄长当真是胸怀广阔之人。我们确实是利用了规则和非实战的空子。忠义军众将士并没有输。这若是实战的话,我们断然不是对手。这只是一场游戏罢了。我们侥幸利用规则赢了这场游戏,跟实战输赢没有半点干系。”
张敌万笑道:“你也不用安慰我们。我得承认你的谋略精妙。派人缠住我,让你的人跟我们换命,然后你所向披靡,适才是个好主意。”
方子安笑道:“我这只能算是诡计罢了。没办法,不用这样的诡计,我们是无论如何不是忠义军的对手的。今日也教我们大开眼界。忠义军兄弟素养着实令人佩服。适才百人兵马,气势堪比千万兵马,着实勇武。精气神上我们差得远了。兄长,我终于明白了,为何金人拿你们没办法的缘由了。忠义军上下即便在此时依然保持着强大的士气和信心纪律,可想而知,一旦兵精粮足盔甲兵器都齐整之时,那是何等勇猛的一支兵马。”
张敌万微笑道:“妹夫,算你还有些眼力。不过输了便是输了。不管是游戏也好,还是诡计也好。这场比试总归是你们赢了。三局两胜,你们赢了。你走之时,若梅可以跟你走了,我绝不阻拦。你们今日也给我张敌万一个教训,真个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张荣一向自信,以为自己并无敌手。但今日我见识到你和你手下的兄弟的手段,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不说你,就说那位冯兄弟,他的箭术武功都不在我之下。我真是服气了。”
方子安拱手道:“多谢兄长夸奖,可不敢当。今日不过是娱乐为主,做不得数。一会儿我向诸位忠义军兄弟致歉。毕竟有些手段用在敌人身上是可以的,用在自己人身上,便显得不那么光明正大了。另外,若梅跟着我去燕京这件事有些不妥,这场赌局作罢了吧,若梅还留在兄长身边帮忙。若我们此行能全身而退,我再来携她一起回临安。”
张敌万讶异道:“哦?你改主意了?”
方子安点头道:“是啊,我不得不为她的安全着想。此行我自身难保,不能让她随行涉险。之所以我说要偕她一起走,只是我不忍拒绝她,所以才口头答应了她。”
张敌万道:“你的意思是,若梅并不知道你是骗她的?”
方子安微微点头,低声道:“是,还请兄长保密。归根到底,我不能让她随行冒险。”
张敌万转头看去,只见张若梅远远的站在围观人群那边朝着这边张望。于是轻叹一声道:“妹夫,你对我妹子是真的很好。我本来也是觉得你要待她去燕京是不妥的,所以才想着留下她,并非是我私心,不让你们夫妻团聚。没想到你早已考虑到了这一点。可是,若梅的脾气,恐怕没人能拦着她。”
方子安微笑道:“我过几日趁着她外出采集的时候悄悄的走便是。等她知道了,我已经走远了。我也会留信解释的。兄长不用担心了。”
张敌万想了想,点头道:“罢了,按你说的办便是了。走吧,今日甚是过瘾,我营寨中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咱们去喝酒,我有好多话要问你呢。”
方子安笑道:“哦?兄长有什么话要问我?”
张敌万道:“比如说……你一个读书人,这一身的武技从何得来?你似乎格斗搏杀的经验极为丰富,这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这攻战的谋划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你,总觉得你身份神秘呢?你得给我好好的解释解释。”
方子安哈哈大笑道:“兄长还真是个好奇之人。罢了,咱们喝酒去,边喝边聊便是。”
……
新年一晃而过,大年初二,上下全面复工。因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般,原先并不太积极的山中百姓们也都分外的积极起来。大年初二开工之日,男女老幼竟然齐齐上阵,纷纷赶来帮忙,一下子多了数千人力参与劳作,场面好不热闹。
由于动身在即,方子安也抓进时间为忠义军多做点事情。方子安看到,虽然上上下下众人热情高涨,但是劳动的效率却很一般。工具简陋,天寒地冻,挖渠伐树这些事情的难度都比寻常双倍的艰难。除了保障好后勤,做好精神上的鼓舞之外,还需要在提高劳动效率上做文章。
方子安给出了几条建议。首先便是要改进劳动的工具。木制铲锹之类的工具效率太低,所以,必须要狠狠心打造铁质劳动工具。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