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是怎么了?各位军爷,这大半夜的出了什么事么?”方子安赔笑拱手道。
一名军官模样的人缓步进了院子,冷声喝道:“干什么这么久才开门?心里有鬼么?”
方子安忙赔笑道:“军爷,这大半夜的,你们突然砸门,在下都要吓死了。我还以为遇到了强人呢,才明白是官兵,这不就立刻开门了么?军爷们恕罪,我们小百姓胆子小,没见过世面。”
那军官冷哼一声道:“你是这家的人?叫什么名字?屋里还有其他人么?”
方子安忙道:“在下方子安,家中只有我一个人。我爹娘都死了。”
那军官点点头,朝着其他人一摆手,喝道:“搜!屋前屋后,里里外外全部搜个清楚。”
士兵们高声应诺,举着火把兵分三路,一路进屋子搜查,一路在院子里搜寻,另一路奔向屋后搜查。
方子安想知道具体情形,弄清楚屋子里的那个人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倘若那人是个作奸犯科的贼人或者是什么cǎi_huā大盗什么的,自己可不能替他隐瞒,得立刻让官兵知晓才是。倘若是另外的事情,那么自己倒是可以装哑巴。
“军爷,发生什么事了啊,大半夜的如此折腾?吓死人了都。”方子安道。
“你没做亏心事,怕个什么?若不是咱们搜的是个女刺客的话,就凭你适才磨蹭开门,便要怀疑到你头上。”那军官喝道。
方子安心中一咯噔,难怪刚才跟那人交手的时候感觉怪怪的,那人身形不高,手法灵活,但是力道不足。适才自己被他切中的是手肘上的麻筋,若是力道大些的话可以让自己的半晌不能用力。但那人的力道不强,只是酸麻片刻便过去了。而且对方说话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压粗,但现在回想起来却似乎掩饰不住的娇嫩嗓音,似乎正是个女子。
“原来是个女飞贼啊,我还以为是个cǎi_huā贼呢。不知偷了谁家贵重东西,都闹得军爷们半夜满城搜捕。偷的东西想必极为贵重。”方子安笑道。
“偷东西?那倒好了。这女贼是刺客,当街刺杀秦相公,胆子也忒大了。他娘的,害得老子们不得安生。若是抓住了她,老子先给她来十几个大耳光子。”那军官喝骂道。
方子安听了这话,大为惊讶。这人果真是刺杀秦桧。既如此,自己可不能通风报信了。适才自己心里的另一个想法是稳住那个官兵搜索之人,如果这个人是真正的恶徒,自己便等于将他困在屋子里,让官兵瓮中捉鳖。但此人真的是刺杀秦桧之人,那可是义士。虽然说自己跟秦桧没什么冤仇,但秦桧这老贼显然是该死之人,刺杀他可没什么不对。那人居然是当街刺杀秦桧之人,倒是有些勇气。以秦桧的身份,身边必是护卫不少,这可是玩命的举动。
“秦相爷没事吧,秦相爷是我大宋肱股,可不能有事啊。”方子安咂嘴道。
那军官斜眼看着方子安道:“你这厮话还真多,你又知道个屁。这些事是你关心的么?我对你倒是有些怀疑了,你一个百姓,打探这些作甚?”
方子安吓了一跳,忙道:“军爷可莫要吓我,在下是多嘴了。在下是个读书人,在栖霞书院读书,今年要参加秋闱大考的。故而对这些事关心了些。军爷若是嫌我问的多,在下闭嘴便是。”
那军官闻言,上下打量了方子安几眼,这才发现方子安的打扮确实是个书生模样。于是笑道:“原来是个学子,倒是失敬了。不过你还是读你的书,莫要问东问西的。你这是遇到了我,若是旁人,早大耳瓜子扇你了。”
方子安连连点头称是。说话间几路搜查的士兵纷纷回来禀报。
“禀报头儿,院子里没有刺客的踪迹。”
“禀报马都头,屋后也无刺客。”
“禀报马都头,屋子里也都搜遍了,没有刺客的踪迹。不过我们找到了一柄剑,不知何人之物。”
方子安忙道:“那是小人的剑,挂在屋子里装饰用的,这可不是什么犯法的事。”
那军官拿过士兵递上来的宝剑来看了看,那不过是一柄普通的长剑罢了,并不是制式兵器,而是寻常用来耍弄的普通长剑,甚至都没有开锋。
“你们这些读书人,就喜欢弄什么刀剑什么的来装门面。手无缚鸡之力,拿的动么?又看不起咱们武人,却又要屋子里挂着刀剑,真是好笑的很。”那军官毫不客气的吐槽道。
“惭愧,惭愧。羞愧,羞愧!”方子安连连道。
那马都头将剑递给方子安,摆手对众士兵道:“既然没有刺客,咱们便去下一个胡同搜。”
士兵们连声应诺,呼啦啦往门外涌去。方子安陪着笑脸拱手相送,连道慢走。那马都头回身道:“方子安,你若见到刺客踪迹可要即刻报官,这刺客可是刺杀了秦相的,秦相发誓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你若能禀报线索的话,没准能得些好处呢。若是知情不报,那可是跟刺客同罪的。”
方子安忙道:“一定的,一定的。放心便是,若有蛛丝马迹,我必第一时间禀报上去。刺杀秦相爷,这还了得?各位慢走,保境安民,缉拿刺客,辛苦辛苦。”
那军官摆摆手,径自出门而去。外边嘈杂之声和火光光影,脚步杂沓之声很快远去,却是奔着下一个巷子去了。方子安直到他们走的很远,这才关了院门快速回到屋子里。
……
官兵离去,方子安立刻回到屋子里,快速关上屋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