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此刻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方子安迅速分析的一下情形,以目前的状况而言,今晚必须出城。而要通过其他的方式出城,目前已经不具备条件,只能硬着头皮闯城门。仵作赵喜的身份虽然不能用,但是芜湖县城现在处于混乱状态,或许可以加以利用。
沈菱儿背着婢女小梅骑一匹,方子安和赵喜骑一匹,四人两骑冲出树林,沿着山道往南飞驰。赭山距离南城门不愿,绕过山头之后,南城门便在不远处。此刻城头上灯火通明,城门上下有数十人把守于此,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严密封锁城门,不得让任何人进出。
两骑抵进城门口,城门口七八名地方团练兵士看到了飞驰而来的两匹马,开始上前纷纷喝问。城头上的人手也都探着头往下看,做好应对准备。
“站住,什么人?干什么的?”
方子安勒住马匹,大声喝道:“打开城门,我们要出城公干。”
一名团练头目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何大人有令,城门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城。除非有他的亲笔手令。你们半夜出城,身份可疑,速速下马接受盘查。”
方子安冷声喝道:“什么?要查我们?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我等是奉秦总管之命出城。你们敢阻拦我们?找死么?你家何县令算个屁?还不快开城门。”
那团练头目愣了愣,本来他对马上横着的两个被捆绑成人形的人有些疑惑,转头和身边人低声商议:“他们是京城来的那帮人,这可如何是好?”
一名团练士兵道:“大人下了死命令,不管什么人都不能出城,咱们可不能放他们出去。”
另一名士兵道:“可是他们可惹不起,何大人都惹不起他们,我们惹了他们岂非自找没趣?不过也不能就这么放他们出去,得弄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还有,他们马上横着的好像是捆绑的人。得问清楚才是。”
方子安在马上又高声喝骂起来:“还不开城门。”
那团练头目拱手道:“这位兄弟,不是我们不开城门,而是我们职责所在,不敢擅自做主。你说你们是秦总管的人,你们又怎么证明?”
方子安伸手入怀,摸出一枚腰牌丢了过去。腰牌落地,哐当作响。有人捡起来递给团练头目,团练头目借着火把仔细观瞧,那腰牌一面上写着‘相府外卫二零三号’,另一面写着一个名字‘方老九’。午后时分,方子安随同郑老八一同进入客栈的时候发现秦府护卫们身上都有这种证明身份的腰牌。于是方子安便拿了郑老八的腰牌多看了两眼,那不过是木制的腰牌罢了。回到树林里,方子安便用一棵枯死的桐木制作了一枚。在撒石头上打磨雕字之后用乔装用的油彩涂了色,制作倒也不难。在晚上,又是一群地方团练面前,这东西应当不会穿帮。
“好像是真的。我见过他们的腰牌,好像确实是这个模样的。”一名团练士兵低声道。
团练头目兀自细细查看,方子安一抖马鞭,啪的一声响,喝骂道:“还磨蹭什么?坏了大事,你们都要掉脑袋。”
团练头目将腰牌递给方子安,拱手道:“方护卫,不是我等不通融,而是上面下了死命令。大伙儿都有难处,还望体谅。”
方子安喝道:“体谅个屁!我体谅你们,你们体谅我么?我耽误了大事,你们替我背锅?”
那团练头目道:“这样,方护卫,放你们出城可以,我们得查一查其他人。你们马背上带着的是什么人?这有些让人疑惑。怎么自己出城还带着其他人?他们都是你们的人么?”
方子安喝道:“我和沈护卫奉命押送两名重要人犯出城交给我们接应的人护送往京城。城中许多贼人,正在大肆杀人,为保护重要人犯安全,秦总管命我等如此,以免被贼人将重要人犯杀死。这回你明白了么?”
团练头目一时不辨真伪,但听得城中到处是嘈杂之声,心中有些犹豫不决。方子安冷声道:“好,大不了老子从东门绕行。你们给我记着,回头再来找你们算账。老子回头要不把你们这帮人个个弄的死去活来,便不信郑。可真是了不起,一群地方团练,居然敢挡我们相府护卫的道。这笔账不跟你们好好的算一算,你们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沈兄弟,我们走,去东门。”
方子安一边大骂,一边拨转马头便要离开。他是认为,站在这里纠缠的越久越危险,此路不通,便要另想办法,不能在这里耗着。不远处的街区已经有动静了,若是搜查的人手赶到,那便没法脱身了。
“头儿,算了吧。腰牌也验了,身份是没错的。马背上的人是他们要送出城的犯人。咱们犯不着得罪他们。咱们可得罪不起他们。”有团练士兵低声道。
团练头目也知道是这个道理,秦府护卫他们着实得罪不起。
“方护卫息怒,这便开城门便是,我等也是公事公办,实在没办法。来人,开城门。上面的,放吊桥。”团练头目终于松了口。
方子安心中大喜,拨转马头来拱手道:“这才像话,这位兄弟,适才我也是言语得罪,多多包涵。我送了人回来后,请诸位喝酒,当交个朋友。以后去京城,有什么事报我方老九的名头,必畅通无阻。”
团练头目拱手道谢,指挥众人移除城门洞前的拒马沙包,抽开城门上的几条粗大的门栓。城楼上的十多名团练士兵也摇着机轴轰隆隆放下吊桥。
这段时间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