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出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景辞已经站在他身后了。
“哦,我又有点头晕……”程易话还没说完。
景辞的临门一脚还没踹在他身上,她的伤口就已经疼到整个人僵住了。她咬咬牙,又把右腿缓缓放下。
“抻着了吧。”程易看她表情有点不对劲,走到她旁边扶了一下。
“没事。”景辞额头上沁出点冷汗,不动声色地长呼一口气,然后往沙发边挪去。
“我去做饭。”程易还没关门。
门外来送手机的姜平听到这句话后,举着他的手机说,“程哥,我可以蹭早饭吗?”
程易回头看着姜平和他手里捏着的手机,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可以。”
早饭当然很快就结束了,但是程易顶着这张脸是没法去上班的。
送走了姜平,景辞自顾去卧室补觉。
“你去睡觉?”程易洗着碗,回头看向景辞。
“是啊,不然呢?坐在这儿跟你大眼对小眼?”景辞瞥了他一眼,总觉得自己看着他的青眼窝将要忍不住笑。
“有没有什么书?我闲着也是闲着。”程易把洗过的碗碟都擦干净,放进碗柜里。
“有,书房有书,你自己去挑就好了。”景辞小步往卧室挪。
程易愣了一下。
倒不是因为书多,而是因为书很少,只有几本常规的书,也正巧都是他看过的。
“不看书的吗?”程易又打开几个柜子,里面也都是空空如也。
这个屋子应该是之前没有住人的,可能直到景辞住进来才有了人气,算起来她住进来最多五个月。
“原来我认识景辞已经五个月了?”程易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在书房搜罗着书本。
景辞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考虑着要不要换个药。
想了十分钟后,她撑着坐起来,拿过床头的医药箱。
“嘶……”纱布有些黏住血了。
纱布打开之后,可以看见伤口新渗的血迹和已经又干涸的血。
“哦……这两天走路太多了,还是要静养。”
景辞掏出两根棉签,沾了碘酒把伤口周围的血痂都轻轻擦掉,然后处理伤口之后缠纱布。
不过她好像自从遇见程易之后就开始倒霉了。
程易一时冲动,这倒好,她差点连命都保不住……
程易再冲动,又倒好,她这旧伤未愈再添新伤,伤口裂了又裂……
要是有缘分这种东西的话,那她跟程易一定是场“孽缘”……
一觉睡到下午两点,景辞睁开眼的时候有点恍惚,随后动作轻缓地起身。
“程易?”她朝外面喊了一句。
“唉?”程易顶着青眼圈走进来,“怎么了?病号?饿了?”
“午饭吃了吗?”景辞问他。
“没有,你想吃什么?”
“随便。”景辞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呃……听说女孩说随便的时候就是不随便,你有没有什么不喜欢吃的?”
程易这就问得有点小心翼翼了,他恍惚间觉得自己是景辞的‘保姆’?!这是什么幻觉吗?
“……”景辞微皱眉,“我都行,没什么不喜欢的。”
“好的,病号。”程易转身往外走去。
景辞也跟着缓缓往外走去。
餐桌上随意放着一本书,她走近去翻了两页,“怎么在看这一本?”
“我不经常读,这本书是小时候读的,现在温习一遍。”程易给她盛了一碗汤。
景辞坐下,接过碗和勺子,“你不是没吃午饭吗?”
“给病号炖的汤,我不敢一个人吃独食。”
“这本书是我读的第一本外文书,所以一直保存在这儿。”景辞尝了一口汤。
程易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怎么样?”
“还不错。”
“你不是在这长大的吧?”程易试探地问。
“不是。”景辞眸光微沉。
“我正好奇,书房为什么只有几本书?那书房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景辞淡然地看向他,“书房当然是用来看书的,书看完了,留着干嘛?”
“所以?你的书呢?”
“转赠给别人了,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景辞摊手说。
程易闻言后点点头,转身去厨房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看来你可能不是很喜欢存东西。”
景辞抬眼看他,语气里带着笑意,“你喜欢存东西?”
“没有,我倒是没有刻意去存东西,我不太在乎这些事情。”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程易忽然问起aiden。
“那天我在电梯里碰见一个提着很多东西的……男的?那是你的什么?”
“亲戚。”
程易有些疑惑,“什么亲戚?他说他是你爸?”
“?!”景辞的震惊不是一点点,她手里的汤勺忽然就不香了,“什么?”
“我问他是不是你爸爸,他说是的。”程易一本正经地翻谎话,面不改色,‘正义凛然’。
“你确定?程易?”景辞微微眯眼看着他。
“我确定,以我的青眼圈发誓。”
景辞看着他这么正经的表情,心里仿佛有一万只奔过。
aiden可能真的长大了,需要教训了。
程易看着她这个表情,心里一阵小窃喜。
这下好了,以辞姐的脾气,哪怕那是个亲弟弟,也免不了一顿打!要是有什么暗恋辞姐的苗头,这下子也能让辞姐掐灭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
安薇薇一觉睡到大晚上,一睁眼发现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