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程易在他和景辞的这段对话里,一直处于心虚状态,现在忽然不心虚了,甚至还有底气了。
他很自然地坐在景辞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轻轻反手握住景辞的手腕,把目光从门口那群糙汉子身上转到景辞这边。
“媳妇。”
“这又是你什么马甲?”
“解释解释?”
这下好了,程易直接叫顺口了。
景辞沉默着看他,然后瞥过门口那群人。
“不认识。”
不!
认!
识!
这辞姐也太狠了吧……
“那啥……程”站在最后头的人悄咪拧开了门锁,然后准备冲出去。
“站住!”程易很冷静地搂住景辞的肩膀,然后问道,“来看阿辞的,怎么能还没看就走了?”
“是不是,阿辞。”
你可闭嘴吧……
景辞盯了他一眼,“你要是闲得很,不如去做饭,红烧排骨,清蒸鲈鱼,东坡肉,糖醋鲤鱼。”
“你吃的完吗?”
“这么多人,你说就这点够不够?”
程易笑了一下,然后站起来,看向门口一群人时,顿时又感受到了他们内心的慌张。
他沉稳地走过去,几个人让开了一些,他拍了一下刚才说话的最后一个人的肩膀,“你们辞姐现在是我女朋友了,所以最好收好你们的爪子。”
“好嘞,程哥。”
“那以后还叫辞姐?”
“不能了,要喊嫂子了。”
瓦特???
坐在病床上的景辞噌的一下站起来,然后跳下来,光着脚撑腰站着,“你说什么?”
“嫂子好!”
“嫂子好。”
景辞皱眉看向笑得不怀好意的程易,“你们认识?”
“他们”程易眯眯眼,“以前跟着我混的。”
“靠!”
程易打开门,脚步顿住,“你说什么?”
“我骂你呢。”
“尽管来,我等着。”
景辞觉得自己可能要少活几年了,本来能活两百岁,现在被气得只能活一百岁了。
门关上之后,门口的一群人有些不知所措。
“还不过来?都愣着干什么呢?”
“唉,得嘞。”
十几个糙汉子一哄而来,赔笑的赔笑,讲笑话的讲笑话,病房顿时聒噪起来。
景辞抬抬手,看向打头的那个,“等等,老余,你跟我讲讲你们和程易的故事。”
刚开始的聒噪顿时又沉寂下去,大家面面相觑,一致看向被景辞点名的老余。
“就是,余哥,跟辞姐讲讲吧。”
“你真要听啊,辞姐。”
“嗯。”
漫长无聊的时间会在愉快的聊天中飞逝,景辞听明白之后,觉得事情简单的多。
他们是在程易回国后就跟着程易的,但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和程易走向了两个方向。
程易拥有了林立场,他们不愿意去林立场,走了一条当兵的道路。
在退伍之后,机缘巧合之下,他们就遇到了她这个领导者。
“那你们应该是没有联系的,他不知道我们是干嘛的吧。”景辞叼着烟卷子问老余。
“他当然不知道!我们这几年来,今天才是见的第一面。”
“那就好。”景辞把烟夹在指尖,“别让他知道了,咱们干的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我们就是捡垃圾嘛,哈哈哈哈。”
“嗯?”景辞没反应过来。
然后她忽然明白了,轻唔了一声,笑起来。
“余哥,你能把除暴安良说成捡垃圾,也是想象力很丰富了。”
“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就要喊你嫂子了啊,辞姐?”
景辞眯眼看向他,“你再说一遍?”
老余很快就反应过来接话道,“说什么呢,辞姐就是辞姐,喊什么嫂子?”
“你们以前是怎么喊我的?”
“最开始喊程哥,后来你说太爷们了,就让我们喊辞姐了。”
景辞心里顿时有了一个坏主意,“既然你们叫我辞哥,那应该叫程易什么?”
“程哥啊。”
“啧……”景辞抬手,端详了一下细长好看的手指,然后握了个拳头。
“哦~”还是老余最先反应过来,“应该叫嫂子。”
“哎,”景辞附和着点头称是,“对了,你们喊他程哥,叫我嫂子,喊我辞哥,就该叫他嫂子了。”
“哦……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很快就笑作一团,他们一笑起来,就把气氛拉回来了,好像是坐在营地里开晚会一样,大家也是这么笑得开怀。
景辞跑神了一下,掸烟灰的动作一顿,忽然想起来医院不能抽烟……
无烟医院……
无烟……
烟……
“咚咚咚,医生查房。”
病房门推开的一瞬间,一众医生主任觉得自己好像进错门了,眼前云雾缭绕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正在抽烟,关键是穿着病号服的那个也在……咳咳……抽烟。
什么叫尴尬?
这就是尴尬。
“景小姐,这是无烟医院。”背着手的老主任看着她。
老主任还是她印象中的样子,很显然他也认出了景辞。
景辞挑一下眉,把烟丢进垃圾桶里,“不好意思,忘了。”
“其次就是,你是个病人。”
“哦”景辞活动了一下手腕,“不好意思,我给忘了。”
“第三。”
“主任,我想出院。”
景辞毫不避讳地问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