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他有没有上过你?”
“勇哥,裤子都已经脱了,你说有没有事?呜呜,呜呜。”这女子戏演得真好,彭华强一开始还有些同情她的遭遇的,都是时代的牺牲品,但现在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拍死她还嫌脏了自己的手。
“你可不要诬赖我,是你自己主动抱上来,主动脱裤子的,我可一根指头都没碰你一下。若是碰了你,可以去医院检查,拿证据来说话啊。”彭华强有些后悔了,如果果断地给她一指头,点晕她倒没这么多事了。
“都发生了什么事儿?勇哥,哥们,怎么我们才离开一会你们就闹起来了。”正当屋内僵持不下的时候,蛮牛等人适时出现了,阴阳怪调地说道。
“勇哥,这个是我车上的乘客,你给个我个面子,不要太为难他,兄弟,既然你玩了人家的女朋友,个人家戴了这么大个绿帽子,给人家一点补偿也是应该的,双方各让一步,大家在路上跑都挺不容易的,谁不想多赚些钱呢。”
“我外出打工才几个月,一个月才赚几百块,你们要敲诈勒索也不瞧清楚对象,要钱我没有,打架我奉陪,送派出所随你们的便。”
“哥们,你也不要嘴硬,耽误了我们上路,我们还的急着赶回去载客过来呢,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老乡,你也给我个面子,身上有多少就全给了他们吧。”
彭华强知道这个蛮牛对输给自己很不服气,因此和在服务点混的这些流莺烂仔窜通一起,导演了这出戏,和这种人没完没了地纠缠是很费劲的,彭华强笑着说:“这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身上真的没什么钱,我的包,我身上的口袋全在这里,如果你们搜到,有多少你们全拿去吧。”
蛮牛脸上肌肉舒展开来,冲那个阿勇道:“勇哥,我来帮你搜下吧。”
蛮牛说着把彭华强的牛仔包里的东西倒在床上,除了一摞书,都是些高考复习资料,还有几件衣服,那个买给灿灿的录放机,什么现金也没搜出来。又搜了彭华强身上的口袋,只搜出个五十来块钱。把钱交给阿勇:“勇哥,这小子还真没什么钱,就这么多。”蛮牛脸上带着极度的失望,这小子包里就几本破烂书,看得跟个宝贝似的,我还以为有很多钱呢,枉我白费了这么多力气。
“哥们,书中自有黄金屋,我高考落榜后跑广东才打两三个月工,能赚几个钱,我这是回去复读的,去年我考政法大学只差了那么一分,今年一定能考上,我奉劝各位,不要做一些违法的事情,希望几年以后咱们见面会是朋友,而不是在其他什么地方。”
难怪这小子气质很有些不同,考政法大学只差那么一分,若是真的以后当了警察,法官,栽在他手里可就不好受了,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即使在道上混的也明白这个道理的,做任何事不能把事做绝了,否则就断了后面生路了。
蛮牛又跑过来搂着彭华强的肩膀道:“兄弟,看来哥们我眼拙,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啊。以后出息了,还望你多多照顾下兄弟我呀。”
彭华强笑而不语,我若真的考法大,做法官,做警察的话,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们这些混蛋抓进去关起来,可惜我要考的是农学院,要做的是世界农业大亨,不过这次放你一码,因为我不会开车啊,若是下次还这么胡作非为让我遇到了,非得让你瘫痪在床再也没法无法无天,为所欲为了。
上了大巴车,继续开上回家的路。彭华强想,自己在路上经历过的这些事一定不新鲜,每天都不厌其烦地在路上发生着。中国普通老百姓的韧性是强的,很多事情都会默默承受,化一时的屈辱为持续进取的动力。这些卑微而任劳任怨,能屈能伸的普通劳动者才是推动历史的车轮源源不断向前疾驰的动力。
而像蛮牛这些人,要么在时代的潮流中被碾为齑粉,要么迷途知返,回归正确的道路,夹起尾巴做人,老老实实做事,否则也只能到局子里去待着了。
彭华强躺在自己的卧铺上,从被子底下掏出一叠东西来,在黑暗中露出一丝无人能晓的得意的微笑:嘿嘿,想跟我玩心眼,你还嫩了点。我的钱全在这儿呢。的确这一叠钞票有五六百。彭华强潇洒地揣进裤兜,舒服地睡了下去,这一路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吧。如果再有意外,我真的要动手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