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二女?”断楼想了想,“好像听说过,是两个蒙面女剑客吧。听说劫富济贫,有些好名声。怎么,你们摸金摸到她们的祖坟了?”/p
摸地鼠尖声一起,吓了拉轿子的马儿一跳:“天地良心啊,那自从一年前在断翎大侠您手下活过命来之后,那好人家的万年居,不管多么有钱,我们可都是半点没碰过。挖的都是那为富不仁的贪官污吏的祖坟,再说了,这青萍二女,我们兄弟几个连认识都不认识,哪里能摸到她们的祖坟?”/p
遁地猴应一声:“是啊,我们几个从临安城一路赶来,路过一个茶棚,吃碗茶水。那两个小妮子突然就冒出来了,说自己是青萍二女。”/p
钻地虫接着道:“我们本来敬她们有些侠名,可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们以前是做倒斗的,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压根不听咱们解释。”/p
断楼有些好奇道:“你们兄弟五人的身手按说也不低,怎么竟被两个女子打成这样?”滚地龙道:“断翎大侠你有所不知,那两个女子里,有一个武功好的,另一个好像就会三招剑法,但是脾气特别大,要不是那个武功好点的拦着她,我们这条命就没了。”/p
在江湖上,除非是报仇雪恨,否则绝不会随意取人性命,这是规矩,断翎不忿道:“怎么可以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取人性命?你们放心,这一路到临安城,都和我们同行,如果再碰上,我来替你们撑腰!”/p
滚地五龙闻言,都是大声叫好:“有断翎大侠在,看谁比谁厉害些!”/p
“喂,巴图鲁!”挞懒再也忍不了这种被忽略的感觉了,不满道,“我不管你交了什么三教九流的朋友,咱们是去和谈的,不是顺路给你探亲的。”/p
滚地龙笑道:“断翎大侠,这大胡子老头好不聒噪,他家的祖坟在哪?”断楼正色道:“不要胡说,还请几位兄弟在前面二十里探路,找好客店,我们之后再叙旧。”/p
五人答应一声,都横着眼睛从挞懒身边走过,也不走正道,又都钻进了刚才那几个洞中。只觉地上一阵颤动,又恢复了平静。/p
挞懒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踹了发呆的马夫一脚道:“还不快走!”/p
断楼不理会挞懒的无名火,扭头看看凝烟,见她正捂着心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关切道:“四嫂,怎么了,有不舒服吗?”/p
凝烟摇摇头,擦擦额头上的细汗:“吓死我了,你这三年都交了些什么朋友啊,怪怪的。”断楼道:“四嫂你放心,他们虽然是盗墓贼,但盗亦有道,是讲义气的人。”凝烟轻轻笑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们说话的声音语调,忽高忽低,一惊一乍,弄得我这心里扑腾扑腾的。”/p
断楼大笑,安抚道:“我一开始也这么觉得,可渐渐习惯了,还觉得挺有意思的。”/p
“对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自称断翎大侠的?是不是为了……”/p
断楼回过头,看着前方的路淡淡道:“我这三年游历,也攒下了点虚名,便自称是断翎,希望翎儿有朝一日能知道。”/p
“你当年离开华山,翎儿竟不知道吗?”/p
“我当年不论如何,也算是逃婚。华山派深以为耻,所有知情的门派都秘而不宣。翎儿受关西三派通缉追杀,更是不会回去,又怎么会知道?”/p
凝烟沉默良久,轻声道:“断翎,有件事我一直都想问你。你现如今,再想到那位剪风姑娘,心中可有什么不同吗?我虽然没见过她,但都是女人,我能明白,她是真心对你的。”/p
断楼握着缰绳的双手一紧,默然不语。/p
“一个黄花姑娘,刚嫁人就成了弃妇,我觉得……”/p
“凝烟姐!”断楼抬起头来,满面怅然,“不要再说了。”/p
凝烟欲言又止,轻轻放下了帘子。/p
一路无话,傍晚时分,到得了一个客栈,滚地五龙早已经站在门口恭候了。/p
挞懒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些江湖人士,同住一店也躲得远远的。/p
凝烟倒是不在意,跟断楼一起和他们同桌吃饭。这家客栈不大,店主人是一对老夫妻,似乎也是受过断楼的帮助,好酒好菜紧着他们这桌上,倒是把挞懒他们那边给怠慢了。随行的各护卫们心中自然不爽,但白天时见识过了滚地五龙的身手,心存忌惮,敢怒不敢言。便只是不理不睬,时不时冷嘲热讽几句。/p
这边酒过三巡,凝烟问起断楼和滚地五龙相识的始末。遁地猴抢道:“我来说,我来说。”/p
断楼笑道:“什么好事,抢着这样说?”倒也不拦着他,任由他挥舞着筷子比划。/p
两年前,断楼一路寻找完颜翎,南下来到开封,路过一处万年吉地,见有几处坟墓被掘了个底朝天,墓前一对老夫妻抱头痛哭。/p
旁边围观的人很多,都是感叹。断楼上前一问,方才知道,这对老夫妻姓纪,原本是开封的大户人家,后来因为金军攻宋,于靖康年间南迁,搬到了现在的临安城。/p
断楼叹道:“南迁这许久,想来祖坟无人看管,这乱世里被盗,也是无可奈何。”/p
一位年长点的围观者道:“谁说不是呢,这真是好人没好报。这老两口,原本是开封城的大户人家,虽然说是搬走了,可是每年都要回来祭祖,而且还要给这城里外的穷苦人家施舍,是大大的好人哪,你说怎么就遭了这种事情?”/p
“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