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嬷嬷红着个眼,怕又陪母亲落泪了!
沈秋君虽想去开解一下母亲,却也知母亲的性子,最是坚强,烦心委屈的事儿,也只自己藏在心里,在无人时才伤感哭泣,倒不如让她哭出来,总闷在心里怕要闷出病来了。
沈秋君忙笑道:“怕是母亲又想念大哥了,我这里的人多着呢,倒不必麻烦嬷嬷。嬷嬷还是去服侍我母亲吧,好歹劝着些,别只一味让她难过了!”
李嬷嬷忙答应了,沈秋君令雪柳好生送出去。
雪柳送李嬷嬷出去,仗着她与自己母亲好,便悄声问大公子送了秀什么东西,又笑着央求道:“好嬷嬷,您老人家必是知道的,您就告诉我吧,三两银子呢,到时我请您老人家喝酒!”
李嬷嬷咬咬唇,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小丫头,终是吐道:“赤金嵌宝手镯!”
雪柳急急道了谢,便跑回去让楚嬷嬷报给了沈秋君。
中午沈秋君打听到母亲心情好了些,也用了点东西,这才放了心。
等下午绸缎庄子上的人来时,沈夫人已经恢复常态了,便过来陪着女儿选了几样布匹。
沈秋君见母亲面无异样,便也不提大哥之事,只说做衣裳的事情。
在衣服裁剪方面给李瑶琴使绊子,沈秋君真的是有心无力了。
大户人家自有针钱上的,效之家则连布都是自己纺的,所以京城的裁缝铺子,多是卖给光棍汉子,或者帮着大户人家做些下人的衣服。
前世李瑶琴则是与布庄合作开了裁缝铺子,通过设计一些款式衣服,并让人穿了,引得各府里的夫人秀们,让她裁缝铺子里的师傅们上门为她们定制。
沈秋君既然没这方面的才华,也就不准备揽那瓷器活,况且各府里针线上的眼睛厉害着呢,只打眼一看,便可推测出大概来。
所以只要李瑶琴设计了,保管不出十天,便有改良过的更好看的衣服,穿在众秀夫人的身上,也不过是帮着布庄多销些布罢了,所以这块虽是李瑶琴最得意,却是她所有主意里挣钱最少的。
她倒听人讲,说是李瑶琴为此很恼火,口里说什么专利、盗版、山寨等奇怪的词语来,让人摸不着头脑。
沈秋君还费心猜测,这与山寨的盗贼有何关系?后来才想到,原来她是骂有人剽窃她的设计!
沈秋君暗道:虽说前世她抢了自己皇后的位子,可咱大人有大量,也不能把她的路都走了,逼得她无处可走,就给她留一条路走吧!
这边刚送走了布庄子上的人,去商谈虚山的管事就回来了。
那家人也不敢与侯府为难,自降到八千两银子,沈府本就必要买回来的,所以沈夫人便做主道:“明日就带了银子去,直接去官府里上档,就以三秀的名义。等事成后,再重赏!”
沈秋君笑道:“母亲总是如此偏爱女儿!”
沈夫人慈爱地看着女儿,笑道:“你是个孝顺的,也怨不得父母疼你。”
巴巴盼着沈家父子都回了府,沈秋君上前在父亲面前大献殷勤,笑道:“大哥已经让人送来节礼了,咱们快看看去!”
沈昭宁撇嘴道:“大哥送的好东西,哪次不是偏了你,但凡能看得过去的,还不都被你给搜刮走了。”
“那你也过了眼了不是,”沈秋君得意笑道:“谁让你比我大呢,若是你是弟弟,好东西自然是紧着你的。”
李嬷嬷也凑趣道:“秀一下午就让人守在二门上,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才盼着老爷公子回来,秀何至于如此,大可先一睹为快!”
沈秋君正色道:“这你就不知了!但凡送人礼物的,自然是希望打开礼物,第一眼是属于那人的,这才算是心虔了!况又是大哥的一片孝心,理应由父母先接了,我们才能趁势瞧了!”
“然后,你就可以下手了!”沈昭宁嘲笑道。
沈秋君咬牙道:“这次一件也不给你剩下!”
沈昭宁忙忙向妹妹讨饶,众人都哄笑了起来。
等到了正房,大家坐下,沈父便忙让人将礼物都拿了上来。
沈父的一柄镶金百寿福宝剑和几件古玩器具,足见沈昭英用了心思。
沈父拔出剑来,发现竟然还没开刃,连连摇头道:“这把宝剑,华而不实,也只好挂在那里,做摆设用了。”
众人皆点头称是,沈秋君笑道:“父亲喜欢宝剑,大哥自然要投您所好,只是这大节下的,送把利器总不好。大哥此举却是极好极妥当!”
沈父笑道:“你不用在这里花言巧语,怕不是看上那对缠枝金银盏了吧,拿走吧,凑了半天的趣了!”
沈秋君从善如流,命雪香上前收了起来,笑道:“正好摆在我的房间里!”
沈昭宁也是一眼就看上了,此时被妹妹捷足先登,不由遗憾地咂了咂嘴,看向母亲面前。
沈夫人的礼物,则是香玉如意并几件名贵发簪,却无沈昭宁喜欢的。
沈秋君已经笑道:“二哥,别藏着掖着了,快拿出来吧。”
却是一本新制的兵法书,一个越窑青瓷笔筒,还有两方宝砚,沈父不由点头微笑。
沈秋君便拿过一方宝砚来,笑道:“二哥一介武夫,也不着,倒是放我那里充充门面吧。”
沈昭宁也不在意,直接拿过妹妹面前的那个紫檀雕花匣子打开,却是几件首饰及一对越窑褐彩如意云纹镂孔香熏球,难得的小巧精致。
沈昭宁把香熏球拿在手中细细看着,不由抬头看向父亲,此时沈父也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