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微笑着看看黄秉善再看向段杰,狼子野心,也不怕把自己撑死,居然想要把梅家分着吃了。
真是好大的胃口啊
她嫣然一笑,说道:“两位老爷有如此雅兴,我定当奉陪到底,麻烦张先生动手写两份赌约,我与他们签了,再由付老爷和丁叔叔做个见证也就是了。”
“不可啊大小姐”
张井喊道,这明摆着就是想要把梅家瓜分了,他可不能苟同若雪说的年底丝绸会涨价,当时听她说的时候,他只当她是在说笑,那儿真有丰年还会涨价的东西,这两个狐狸就是挖坑给若雪跳的呀
这样的赌约太不公平了
若雪看向他笑的真诚无比,“张先生你看啊,我们家的生意就是做的再好,一年也赚不到十六家铺子,和半个吉庆绸缎庄,现在一个赌约就可以做到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先生不要担心,这样也算是公平交易,你只管写了赌约,一切皆有我担着。”
“大小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样弄不好就要倾家荡产的,你可不要轻易做绝定”张井有点儿急切的说道。
他可不觉得是若雪说的那样子,这就是一个必输的局,怎么可以往里跳呢
丁茂林想要劝说几句,又碍于这是在别人的饭桌上,不好拆人家的台子,也就说让若雪好好想想,莫要冲动做事等语。
“丁叔叔好意,我心领了怎奈这个诱惑太大了,”
她转头看着段杰说道:“段老爷可要事先说准是哪十六家铺子,不然,到时候你随便给我十六间房子,那我岂不是亏了”
“这个自然,”段杰从怀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册子,翻了十几张一并撕下来,伸手递给若雪,“你看看这几家如何”他说道。
莲馨上前两步,伸出双手接了段杰递过来纸张,转身交到若雪手里,又后退两步站住脚。
若雪一张张翻看着已经散开的纸张,每一张上都写着一个铺子的名字,和掌柜的名字,多少个伙计下人,在哪府哪县哪条街等等。
有四处酒楼,四处客栈,三家香料茶叶铺子,两家玉器行,两家珠宝首饰店,一座建在金陵城西秦淮河南岸的花楼,外带秦淮河里的两条画舫。
若雪看到最后一张,嘴角不经意的撇了撇,那两条画舫是写在花楼后面的,应该算是一处的产业。
“你们两位做见证的人也看看吧。”若雪说着将一沓纸放桌子上,推给离她最近的丁茂林。
丁茂林看了一下,转手递给付春山,这样大手笔的豪赌,是他们这些小商人不敢为之的。
付春山看的也暗暗咋舌,这赌的也太大了吧他偷眼瞅瞅若雪,又看黄秉善和段杰,这三个人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只是两个人合伙欺负人家一个女孩子,有点儿太过了。
付春山笑着看段杰,说道:“我在有生之年见到这样的豪赌,也算不虚此生了”
若雪转头看向张井,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张先生,有劳你了。”
张井还要再说点儿什么,见若雪面容严肃,语气郑重,心下凌然,应了一声:“是。”起身走去拉开了门,对门外的人吩咐道:“准备笔墨桌案,快去。”
他只是梅家的一个客卿,只有提建议或意见的权利,却是不能做决定的人。
守在门口的侍从应声跑下楼去。
“大侄女够胆识”
黄秉善笑着恭维了一句,对段杰说道:“她若是男人,就无你我立足之地了”
段杰笑而不语,他刚刚才认识这个梅家大小姐,光凭感官无法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在他看来若雪就是一个无知的内宅小姐,又不知道畏惧,不知道梅继业何以将偌大的家业交给她了,就不怕被她败光了吗
这样赌约她都不想想后果
她要是输了,可以说倾家荡产了。
要是她真的能赢,那可就是一夕之间变成国内屈指可数的富商了。
段杰微微摇了摇头,把最后这个想法甩出脑袋,丰年怎么可能还会涨价呢
丁茂林看着斜对面的小姑娘,说道:“此事重大,还是和你的家人商量商量吧。”
“不用。此事我能做主。”
若雪知道他是好意,可是她从来不曾向什么人或事儿认输过,今天被面前两人逼到墙头上了,她如何肯低头认输。
少顷,两个伙计抬了一个长案上来,放在西面多宝阁下。
长案上笔墨纸砚俱全,被两个人抬上来也不倒伏倾洒。
张井踱步过去,拿了一管墨竹狼毫,蘸饱墨汁,在纸上书写起来。
段杰和黄秉善先后站起来走过观看,付春山和丁茂林也跟着过去观瞧。
若雪坐着没动,让莲馨给她换了一杯热茶,她端着慢慢的吃着,侧身看着那边。
张井写好一张,“两位看看有没有问题。”转身递给段杰和黄秉善看了,见到两人都点头了,又拿给若雪看。
若雪看了一下,上面写明了黄秉善和段杰做赌的条件,写了若雪同意这个赌约,到年底为期,不论上面哪一方的条件达成,赌约就生效了,另外一方就必须按照赌约交付相应的财物。
若雪点头说了一个“好”字,又交给张井让他再写两张。
张井又写两份,将三张赌约放在桌案上,先请段杰和黄秉善在上面签名画押,又请若雪过去签上名子。
若雪拿出家主印信,在她名字上重重的摁下。
付春山呵呵笑道:“预祝三位心愿得成到时候赢家要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