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安走进大门,就看见一道红色的身影朝他扑了过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扑进了他怀里,委屈地大哭起来:“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楚怀安听到她的声音,这才认出她是楚梦怜。
他听着楚梦怜的哭声,当即心疼不已,连忙问她:“怎么回事?可是有人欺负你……”
刚说到这里,楚怀安突然看见了楚梦怜的脸,吓得连声音都变了,“怜儿,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难道是被人打了?
楚怀安看着楚梦怜那张肿起来的猪头脸,突然觉得有些眼熟,这张脸不正是他现在的样子么!
可这家里,谁敢把她打成这样?
楚怀安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恰在这时,楚梦怜大哭着告起了状:“爹,顾元蓁那贱人她竟敢打我!她太嚣张了,还把祖母和姨娘都气得病倒了,简直无法无天!”
楚怀安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的顾云娘突然冷笑起来:“小贱人骂谁呢!果然是姨娘养大的,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谁给你的胆子,当着我的面就敢骂我的女儿?”
楚怀安不满地瞪着她:“顾云娘!”
顾云娘却没想往日那般见好就收,反而转过头,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楚怀安,你喊什么呢?你这庶女骂了我女儿,难道我还说不得她了?还是我说错了,她不是姨娘养大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嘲讽地笑起来,“是了,那郑姨娘可是你原配发妻的嫡亲妹妹,你跟她的感情自然是不一般。以往她总是怨我抢了她的正妻之位,你那三个儿女也只亲近她,恨不得把她当成亲娘。
如今你我已经和离,这正妻之位,我便让给她。她也算是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以后可一定要好生待她,把她抬成正妻,千万莫要负了她才好。”
靠在楚怀安怀里的楚梦怜正委屈地抹着泪,听到这话后整个人都惊喜起来。
她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看着顾云娘,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真的?你当真和爹爹和离了?”
那她和娘岂不是终于能够苦尽甘来了?
顾云娘看着她那副喜不自胜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想起了傅元蓁的话,觉得楚怀安这一家子果然个个都是白眼儿狼!
不过,楚梦怜怎么变成这样了?
真是蓁蓁动的手吗?
她还把老虔婆和郑姨娘气得病倒了?
不对,老虔婆明明是被这位墨十三大人吓到了!
关蓁蓁什么事?
小贱人肯定在说谎!
顾云娘这么一想,心中越发嫌弃,于是冷笑道:“是啊,我已经跟楚怀安和离,所以你们赶紧收拾东西搬出去吧!我这地方庙小,可容不下你们这些金尊玉贵的人儿!”
她手里虽然有些钱,可这京城的宅子实在太贵了。
他们在锦城的宅子要比这里大得多,所以搬到京城后,楚家不少人都嫌弃这栋宅子太小,怪她没有买套更大的。
她当时想着女儿年纪不小了,想要找个好亲事,还得仰仗楚怀安,也就忍了。
哪里想到,楚怀安这狼心狗肺的男人,竟然想毒死她的女儿!
要不是蓁蓁命大,又幸运遇到了贵人,恐怕现在尸体都凉了。
让她如何能忍?
反正她现在已经跟楚怀安和离,以后跟楚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已经无需再忍他们!
楚梦怜闻言大惊:“你什么意思?你也想赶我们走?”
难道不是顾云娘带着顾元蓁滚出去吗?
凭什么是他们?
爹爹可是朝廷命官,顾云娘不过是个低贱的商贾,她怎么敢?
顾云娘见她不满,再次嘲讽地笑了:“怎么?你还想霸占我的私产不成?”
楚梦怜确实是这么想的,可她饶是年纪小,也知道这事绝不能承认。
所以她有些慌乱地说道:“你……你就算和离,嫁妆也该分给子女继承……”
“我只有蓁蓁一个女儿,我的私产,以后自然都是蓁蓁的。”
顾云娘说到这里,嘲讽地看着楚梦怜,“你这十多年来从未叫过我一声母亲,如今我和楚怀安已经和离,你莫非还想给我当女儿不成?”
又不是她生的,居然还想分她的私产,当真是好不要脸!
傅元蓁大步走了出来:“娘何必跟她生气?姨娘养出来的庶女罢了,纵是厚颜无耻,贪得无厌了些,自有她的父母操心。娘跟她非亲非故,何必说这些逆耳的忠言,枉做了恶人?”
她这话就太难听了,不仅打了楚梦怜的脸,更是让楚怀安无地自容。
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
楚梦怜是楚怀安的女儿,她若是贪得无厌,厚颜无耻,楚怀安这个当老子的又岂能独善其身?
楚怀安气得脸色铁青,当即震怒道:“顾元蓁,你也不过是个姑娘家,如此跋扈乖张,传出去可不好听!”
“那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如今你跟我非亲非故,我性情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傅元蓁不客气地怼了回去,随即又嘲讽地笑起来,“好叫你知道,在你回来之前,我已经通知了楚家所有人,让他们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不过他们好像都不乐意,还对我出言不逊,想要霸占我娘的私产。他们人多势众,凶狠野蛮,还想要我的命,我只能无奈自保。
如今你既然回来了,便去跟他们好好说说,让他们赶紧搬出去。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