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安心里慌得厉害。
顾元蓁长得和那位死去的昭华长公主极为肖似,而昭华长公主不仅当过摄政公主,还是丞相宁修的未婚妻!
据说宁修深爱昭华长公主,即便昭华长公主已经死了十年,他也不肯娶妻纳妾。
还有那个杀人如麻的摄政王墨御天,据说一直对昭华长公主怀有不轨之心,不仅霸占了昭华长公主的公主府,将其作为摄政王府,还藏了很多昭华长公主的画像!
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若是让墨御天和宁修知道,他的两个儿子竟然看上了顾元蓁这张脸,他俩岂能还有命在?
宁修为人光明磊落,或许不会下杀手,那墨御天却是条心狠手辣的疯狗,逮谁咬谁!
一旦让他知道,楚长钦和楚长铭的命肯定保不住了!
所以楚怀安慌乱不已,好半晌才冷静下来,冷冷看着傅元蓁那张脸,咬牙切齿地强调道:“我说了,他们是你哥哥!你别胡说八道!”
顿了顿,他又恼羞成怒地吼道:“你好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还要不要脸面了?一旦传出这种消息,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傅元蓁心中冷笑。
名声?
她又没打算嫁人,要这东西干什么?
“他们都这样对我了,我哪里还有名声?”
傅元蓁冷笑了一声,陡然举起手里的长剑,对准了楚怀安蒙着的脸:“我昨晚就说过了,谁若是想害我,我定要让他生不如死,万劫不复!
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我这次便饶了他们,不跟他们计较。可要是他们再敢来欺负我,我定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楚怀安生了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楚怀安气得想吐血。
楚长钦伤了腿,楚长铭毁了容,这还叫饶了他们?
小贱人也太歹毒了!
想到王老太太那撕心裂肺的哭嚎,他忍不住说道:“你可知道,你祖母看到长铭伤了脸,她有多伤心?她都那么大岁数了,你怎么忍心?”
傅元蓁听闻这话,不禁目光复杂地看了楚怀安一眼。
楚怀安瞬间警惕起来,心里又有些怪怪的。他警惕地看着傅元蓁,总觉得她那眼神,说不出的奇怪。
就像是在看一个蠢货。
又隐隐带了几分同情。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嘲笑他?
楚怀安想到这里,当即恼羞成怒起来:“你看我干什么?”
也不想想,他的脸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傅元蓁嘲讽地说道:“你吼什么?我的耳朵可不聋,用不着你吼这么大声。不过,你居然也知道老太太喜欢你儿子的脸吗?”
楚怀安听到这话,再次恼羞成怒:“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呢?长铭是老太太的孙子,老太太喜欢他有什么不对?你别说得这么龌龊!”
傅元蓁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我说老太太喜欢你儿子的脸,怎么就龌龊了?我看是你自己思想太龌龊!不过,老太太那么喜欢楚长铭的脸,恐怕也喜欢另一个人的脸,你说呢?”
这番话,说得楚怀安心里一阵阵发慌。
他愤怒地瞪着傅元蓁,嘴里下意识反驳起来:“我看你是越来越龌龊了,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就算长铭长得像他外祖父,你也不能如此胡说八道,编排你祖母!当祖母的喜欢亲孙子,这有什么不对?”
傅元蓁压根不怕他,还似笑非笑地说道:“可楚长钦也是她亲孙子,怎么没见她喜欢?楚长钦长得像你,你长得像你老子,结果你们都不得她的宠爱,你说这事是不是很有意思?”
楚怀安顿时听不下去了。
他的心里更慌了,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
他恼恨地瞪着傅元蓁:“你……你还真是不可理喻!我看你是疯了!”
傅元蓁嘲讽地笑了笑:“对啊,我是疯了,被你这个继父逼疯的,你要宣扬出去吗?五品小官逼疯继女,这京城的百姓肯定喜欢听这种故事。”
这话一出,瞬间打消了楚怀安的某个心思。
他这回是真恨得想吐血,却又不知道该拿傅元蓁如何是好了。
若是在锦城小地方,他或许还不担心传出这种继父逼疯继女的流言。
可这里是京城!
他不过是个五品小官,在这京城里压根就没什么地位。
又是新来的,连个靠山都没有。
消息一旦传出去,压都压不住。
到时候,那些觊觎他这个位置的人,肯定会一拥而上,将他拉扯下去!
他身为继父,却逼疯继女,名声可就彻底烂透了,哪里还能继续当官?
还有长钦和长铭,他俩觊觎顾元蓁,对她意图不轨,却反被她打伤的消息也不能传出去。
不然他连家宅都治不好,这官位肯定还是保不住。
小贱人真是越来越狡诈了!
她背后肯定有人给她支招,不然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对了,长铭从小习武,功夫也算不错,哪可能轻而易举被这小贱人给伤了?
恐怕,这小贱人身边还真有高手在暗中保护。
不好,要是真有高手保护,岂不是那人已经知道了长钦和长铭做的事?
那他们还能安稳吗?
难道说,他们其实是被那个躲在暗处的高手所伤?那身伤,就是给他们的教训?
若是如此,那是不是说明,他们暂时没事了?
想到这里,楚怀安试探着问傅元蓁:“你当真愿意饶过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