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蓁自然听不到傅宜萱的怒吼。
她美滋滋地嗑着瓜子欣赏了傅宜萱的变脸好戏,等傅宜萱走了之后,她放下手里的瓜子,拿帕子擦了擦嘴,准备继续干正事。
突然,她想到什么,扭头看向墨御天。
“王爷看了这么久的好戏,是不是该回去忙正事了?”
看了这么久,总该看够了吧?
墨御天无辜地看着她,见她兴奋地脸颊晕红,双眼放光,明显是要搞事情,就有些舍不得走。
他张口,开始找借口:“本王……”
结果还没说完,就被傅元蓁无情打断:“居然有人算计到王爷头上,王爷莫非不打算做些什么?”
墨御天这才想起先前那两名夫子被毒杀一事。
动手的是高手,用的是毒针,几乎是见血封喉。
要不是墨十四及时抢救,后来又有傅元蓁的药,那两人现在早成了冷冰冰的尸体,哪可能还活蹦乱跳?
这事分明是冲着他和傅元蓁来的,确实不能就这么算了。
想到这里,墨御天恋恋不舍地看了傅元蓁一眼,站起了身:“殿下所言极是,本王这就去找人算账,殿下保重。”
傅元蓁笑眯眯地朝他摆了摆手:“王爷请。”
见她完全没有挽留的意思,墨御天郁闷地咬了咬牙,最后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然后装作冷酷无情地走了。
傅元蓁笑眯眯地看着他离开,等他的身影不见了,立刻开始搞事情。
先是让人在院子里摆了一张张桌椅,摆上笔墨纸砚,搞得跟考场似的。
然后把夫子们全部叫来,让她们一个个坐好。
夫子们看着这考场似的布置,都有些懵逼,乖乖坐下后,心里很快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傅元蓁站在最前面,把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然后劈头盖脸地将她们说了一顿。
“琼华院长刚刚特地来了一趟,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因为这次有人故意泄题,导致多人作弊,琼华院长惊怒之下,一病不起。
如今又因为有人造谣生事,琼华院长拖着病体赶来书院,以致病情加重!
你们自己扪心自问,可对得起琼华院长的辛苦栽培?可担得起琼华院长对你们寄予的厚望?
本宫知道,泄题和造谣的人就在你们中间!别以为躲在人群里,本宫就没办法把你揪出来!
今日看在琼华院长的面子上,本宫且给你们一个知错就改,将功赎罪的机会。
只要你们现在主动向本宫认错,并检举他人的犯错事实,一旦查证属实,便能抵消你们的过错。
行了,现在你们好好想想,自己都有哪些过错,写在纸上,主动向本宫认错。
机会有限,先到先得,所以千万要想清楚,莫要延误了时机,白白成全了旁人。”
说到最后,傅元蓁意味深长地弯了弯唇,然后转身进了屋,留下墨衣卫帮她看管。
夫子们战战兢兢地偷瞄了一眼墨衣卫,脸色都不太好看。
原本她们都是同僚,共事多年。
彼此之间颇有交情。
结果傅元蓁这番话一出,众人间的交情瞬间就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要说犯错什么的,这么多年在所难免,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谁也不敢说自己就是朵绝世白莲花,什么错也没有。
本来一直好好的,大家相安无事。
现在突然来了个代理院长,还非说泄题者和造谣者就在她们中间,让她们检举,还说机会有限。
这不是鼓励她们互相攻讦吗?
为了自保,谁知道旁人会咬出什么来?
于是原本还算和谐,打算默契抱团的众人,突然就变得互相戒备起来。
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急了。
屋里,傅元蓁并没有就此罢休,她让人把巾帼书院的账本取了来。
墨衣卫带着账本回来的时候,刚好从院子里经过,让本就忐忑的夫子们看了个正着。
这下,众人更忐忑了,开始犹豫着该怎么写。
主动承认自己的过错?
这不是给代理院长送把柄么?
检举别人?
万一让人知道了怎么办?
就在她们纠结不已的时候,傅元蓁已经翻看起了账本。
她看得极快,不过并不影响她发现账本上的问题。
从账本来看,巾帼书院的收益还是不错的。
书院建了专门的宿舍,可以供给外地的学子住宿。
也有食堂,供应学子们的一日三餐。
因为巾帼书院的院长乃是长公主,书院里又有不少京城贵女,所以每年都能吸引到不少外地学子。
这些人与其说是来求学的,倒不如说是来帮家里拉关系,顺便提升身价,好寻个好亲事的。
虽说目的不够单纯,跟求学没什么关系,却也让她们对巾帼书院趋之若鹜,让书院从不缺学子。
书院里分了不同的班,宿舍也分了多个等级,还有食堂供应的一日三餐,也都价格不低。
这里头的收益自然不是小数。
女孩子们在一起,难免喜欢攀比。
贵女们穿了漂亮衣裳,戴了华丽首饰,用了何种胭脂水粉,自然也会惹得其他人跟风。
这些衣裳首饰和胭脂水粉,大多来自天衣楼,天宝阁跟国色天香。
自然又是一笔不菲的进项。
当然,后头这些进项不会记在巾帼书院的账本上。
多半是私底下直接给了傅宜萱分红。
这些都是傅元蓁玩儿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