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恬隔壁,楚梦怜和楚梦惜对视了一眼,也都幸灾乐祸起来。
楚梦惜冷笑:“那贱人也有今天!”
楚梦怜倒是笑得比她腼腆些:“她也算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另一边,楚有容和女儿赵芳菲也在得意洋洋地议论此事。
不想才得意了没多久,外头突然又传来了新的消息——
管家楚忠听到消息后,急急忙忙地跑去找楚怀安。
他推开房门就往里冲,结果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直接摔地上。
“老爷!大事不好了!大……顾小姐封公主了!”
楚怀安正美滋滋地喝着小酒,眼看楚忠突然闯进来,他本想发火,谁知还没来得及,就听到了这个毁他三观的消息。
“什么!”
楚怀安惊得当场站了起来,冲过去一把拽起楚忠,眼珠子死死瞪着他,嘴里的浓浓酒气全喷在了楚忠脸上:“你刚刚说什么?谁封公主了?”
楚忠身上穿着厚实的棉袄,然而胳膊还是被楚怀安拽得生疼。
他惊慌地说道:“是顾小姐!她封公主了,还是长公主!外头已经传遍了!老爷,现在怎么办啊?”
楚怀安整个人都呆滞了。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他怎么知道怎么办?
该死的!顾元蓁那小贱人怎么会封了公主?
呆滞了好半晌,他才突然回过神,愤怒地质问楚忠:“先前你不是说,贵妃和陛下要她死吗?”
楚忠哭丧着脸,觉得自己快冤死了:“老奴也不知道啊!先前外头确实都说是贵妃和陛下要杀了顾小姐,谁知道……谁知道刚刚突然又传出来这种消息!
老奴想着,这种消息总不能是胡乱传的,不然岂不是杀头的大罪?想是……想是陛下不知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楚怀安听不下去了。
他想听的可不是这个!
更何况,楚忠不过是个仆人,他能懂什么?
楚怀安嫌弃地将他推开,想了想又说道:“你继续去外头打听打听,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等打听清楚了,再回来告诉我!”
楚忠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早恨不得躲出去,闻言连忙应了下来,麻利地退了出去。
走的时候,还顺便拉上了门。
合拢的木门挡住了外头的冷风,屋里烧着火盆,温度还算适宜。
楚怀安却觉得浑身都在发冷。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冷意正不停地往他骨头里钻。
他僵硬了半晌,突然扭头看向孙铎:“孙先生……你觉得……这是为何?”
明明之前你信誓旦旦地说天子定然会杀了那小贱人,怎么天子不仅没啥,还封她为长公主?
孙先生你误我啊!
楚怀安悔得要死。
他若是没跟顾云娘和离,此时岂不是成了长公主的继父?
顾元蓁是他继女,她封了长公主,那整个楚家都能跟着受益!
可现在呢?
他已经跟顾云娘和离,跟顾元蓁彻底断了关系。
顾元蓁封了长公主,他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甚至还可能被针对清算!
他之前给顾元蓁下毒,想要她的命。
如今她成了长公主,岂会放过他?
孙铎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东翁未免太过心急了些。须知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今日这事,看似顾氏女得了天大的好处,可谁又知道,断头刀也悬上了她的头顶呢?
当今是怎样的人,想必不用我说,东翁也知晓。东翁当真以为,他是真心想让顾氏女当个身份尊贵的长公主么?”
楚怀安特别爱听这话。
闻言整个人都觉得舒服了不少。
只是想到顾元蓁成了长公主,他还是觉得很不是滋味儿。
所以问道:“孙先生以为,陛下为何要怎么做?”
孙铎淡笑着说道:“依晚生猜测,陛下这么做,定然是因为顾氏女肖似昭华长公主。昭华殿下活着的时候,声望极高,在她死后,举国哀悼,甚至同仇敌忾,想要为她报仇。
可惜这十年里,天子暴戾恣睢,早已经让大齐上下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恐怕要不了多久,各地就会有人举旗造反。
在这个时候破格封顾氏女为长公主,自然便能让百姓回想起昭华长公主,借机挽回些许声望。”
楚怀安听到这里,不禁有些心焦:“这么说,那小贱人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可陛下既然要用她这个摆设,岂不是要一直把她高高地捧着?”
孙铎嘲讽地笑了笑,一脸肯定地继续说道:“那位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更何况,他倒行逆施,早已经失尽了民心,又岂是捧出一个冒牌货,能够扭转局面的?
等他发现这么做没用,顾氏女便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到时候,那位又岂会再让她继续当长公主?
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了,届时不是死在契丹人手里,便是要死在乱党手中,彻底被榨干最后的利用价值。”
楚怀安细细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他咬了咬牙:“孙先生怕是猜对了,只是……我只要想到那小贱人很是要得意一段日子,就觉得心里扎了根刺!”
便宜那对贱人了!
同一时间,楚家的其他主子也纷纷得到了消息。
于是刚刚还在得意的人,霎时间全都气得心口疼。
根本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
赵芳菲最为激动,气得直接尖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