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位上,昆仑派的知非禅师做了首席,往下依次是他的三位师弟钟先生、天池上人和游龙子韦少少,武当派的灵灵子,崂山派的吴立和司太虚,茅山派的柳步玄和柳步虚,华山派智通请来助阵的三眼神君沈通、风娘子赵金珍和玉杆真人金沈子。往下是纯阳派的明夷子、可一子、凌虚子和水云子苏宪祥。武当四友比众人矮了半辈,岳清也给他们安排坐在末位。
大家分宾主落座,岳清说道:“时辰已到,师叔摩诃尊者和几位师兄弟还没有到,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也可能是不愿意再跟咱们搀和,真正地退隐,咱们不等他们了。五台派自恩师坐化之后,便四分五裂,诸位师兄师弟们四散奔走,各觅生处。有的被峨眉派三仙二老吓破了胆,并不敢升起丝毫报仇之念,远走他乡,闷头潜修。有的忍辱负重,韬光养晦,暗地里积攒实力,准备跟峨眉派进行第三次斗剑,既为恩师报仇,又要一雪前耻。有的则四处拉拢同盟,与峨眉派为难作对,然而却不择手段……”
龙飞又在下边嚷道:“你说这些废话干什么?赶紧把太乙五烟罗和道书交出来!咱们好生讨论一番,宝归何处,书落哪家才是正经!”
他这话一出,千晓、谭干、白晓、智通等人都跟着起哄助威。
岳清点头道:“龙师兄说得不错。”他手腕一翻,掌心上就出现了一个玉匣,匣子表面包裹着一层五彩烟岚。
七星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大家都盯着看,其中不乏眼露贪婪者,智通便是其中最急切的:“这太乙五烟罗作为咱们的镇山至宝,昔年都是师父随身所带,此宝在哪里出现,师父便在那里,已经成为咱们五台派掌门的象征信物,若依我说,就应该交给五台派的掌教才好。”
“不错!”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岳清竟然满口答应,“这太乙五烟罗就应该交给咱们五台派的掌教,只是现在没有掌教,且先放在一边再议。”说完不等大家说话,他便又举着道书说,“此乃本门混元仙经下册,记载了咱们师父数百年学道所积攒的心得,炼药仙法两千二,炼宝之法五千三!乃是咱们五台派的无上宝典!我以为,有三种人不能学,除了这三种人之外,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观看。”他目光从首席的法元身上扫视到末席的智通,“第一种,不是我五台派的弟子,不可以学此书。”
龙飞听完这话,脸当时就黑了下来:“姓岳的,你是什么意思?”
岳清反问:“我的意思就是,这书只能是我们五台派的同门才可以参修,否则的话,随便从路上拉过来一个人就可以修炼,甚至其他门派的人,什么峨眉派、青城派、乃至于玄yin教、白骨门的人都来参修五台派的师门密箓,这可就太不像话了!”
“你……”龙飞气得眼脸se铁青,偏偏还不知如何反驳岳清的话。
那胖魔君白晓知道龙飞炼成了九子母yin魂剑,打定主意要抱他的大腿:“龙师兄虽然入了白骨门,但也还是师父的弟子,如何不能学习师父留下来的道书?况且当年师父临坐化时,曾经将本门的十大镇山神剑的炼法传给你们十大弟子,你们却个顶个地不争气,到现在只有龙飞师兄将剑炼成!若依我说,这五台派的掌教就应该龙飞师兄来做,将来由他带领咱们与峨眉派第三次斗剑,定能够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岳清道:“那九子母yin魂剑乃是我五台派的镇派至宝,不传之秘,竟然被他泄露给白骨门!这一重罪责我还未曾追究,你倒拿出来给他撑脸!莫非也是想学他背师叛教,改投他门不成!”
谭干还想狡辩几句,却见他看过来时,目光眼力,蕴含无穷威严,一时间竟为他气势所慑,喃喃地接不下去。
龙飞看了看周围,在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料想大家都赞成岳清的这一条“外人不能学习道书”的戒条,今天想要参修妙法是不能够了,他把心一横,索xing要大闹一场,将聚会搅乱,能浑水摸鱼抢到天书是更好,即便抢不到也不能让岳清将这次同门大会弄得圆满。
龙飞抬脚将椅子踢碎,大喝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这样说话,咱们师父的东西,哪里轮到你来分配了!”他一抬手,袖中飞出浓浓的黑烟,烟中现出一直磨盘大的白骨鬼爪,当头往岳清抓去,看那架势竟似要把他和面前的桌案一起抓住捏碎,他这骨爪乃是白骨门秘传法术,能够硬夺敌人飞剑,质量稍差的,立即捏成两段。
然而最厉害的还不是这白骨爪,而是骨爪下面喷涌出来数十道碧绿se的火焰,伴随着阵阵尖锐的yin魂嘶嚎厉啸之声,里面隐藏着十三口九子母yin魂剑!此剑在五台派五大魔剑之中排行第四,还在岳清屡次祭炼失败的神婴剑前面,敌人遇上,不等被飞剑砍中,先是那yin魂啸声便让人神魂颠倒,再被黑气一喷更加晕头转向,即便逃得xing命也要大病一场,若是被剑锋削中,哪怕只划破一点皮,但凡见血,便只有兵解重修一条路可走!
龙飞向来是桀骜不驯的xing子,五台派除了师父和大师兄之外他是谁也不服的,恨岳清当众撅他面子,又跟仇人水云子往来密切,因此一上来便下死手。岳清若是对付他的鬼爪,便要被九子母yin魂剑乱刃分尸,若是抵挡他的飞剑,便要被鬼爪擒住,至不济也能躲到天书。
大殿里的诸人见黑烟喷涌,绿火狂飙,一时间人人面上烤得炙热,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