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一夫人在外面出现,商建初一惊,正要说话,沙神童子摆手制止,他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几步,示意所有人都不要弄出动静,然后将手腕一翻,掌心多了一口金光闪闪的小刀,脸上又露出那邪邪的笑容,那弑神魔刀在右掌上旋转飙飞,左手掐诀,便要将其发射出去。
姜雪君忽然开口道:“住手!你……要暗算妙一夫人?”沙神童子反瞪她,她的后半句话就有些不连贯,这老魔的气势实在是太大了!
她一说话,外面的妙一夫人就有所察觉,精神一震:“什么人!”亦被惊吓不已,来不及施法,带着李英琼和周轻云两个转过青木屏风,看见被两道符纸交叉定住的圣姑影像,立刻就想起当初被岳清来这里闹个灰头土脸的那段往事,顿时面色陡变,急忙让两个弟子退后,“是五台教主到了么?还请出来一见,不必如此藏头露尾的。”
沙神童子愤愤不平地收起弑神魔刀,向司徒平说:“去把门打开吧!”又跟姜雪君说,“你去跟那小贱婢谈判,她若是愿意让我们平安离开幻波池,一天云彩便都散了,若是不肯……哼。”
姜雪君不是没有担当的人,又是早就有心想要为两家说和,原本的打算就是跟李静虚她们一起在为两家劝和,结果提前被岳清给送到幻波池来,如今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若能让妙一夫人放大家离开,正好可以让五台派领峨眉派一次人情,以后再有冲突,她再去劝岳清,双方你退一步,我退一步,将来也就把恩怨都化解开了。
司徒?
?挥动那如意玉钥,一道青光射出去,洞门打开,姜雪君最先飞出去,妙一夫人看见是她,刚松了口气,紧跟着看到后面的人,立刻失态地尖叫出来:“沙神童子!”
沙神童子背负双手,好整以暇地从里面踱步出来,笑呵呵地道:“妙一夫人,好久不见,本座甚是想念啊!峨眉开府,后事夫人都收拾干净了么?怎么也有闲情雅致,来这阴宅里赏玩伽因小娘子的陪葬物了?”
不等妙一夫人说话,李英琼便怒道:“圣姑是我过去世中的至交好友,这幻波池也要送给我开辟别府,我们在自家洞府里做事,还要跟你禀报么?至于你这魔头,在峨眉山上的时候,峨眉派看在极乐真人的面上,放任五台派的妖师将你带走,你如今还敢来此,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么!”
沙神童子也跟她一般怒道:“当初在峨眉山,若是没有我师父出手收走我的红尘沙,你们峨眉派早就不复存在了!现如今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什么玄门正宗,呸!不要脸的小贱婢!敢说我师父是邪师,看你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呢!卢家老魅将本门三个弟子带到幻波池,我师父岳真人命我来将人救回去,如今事已办完,正要离去,你们是放是留,且拿出一个章法来!”
沙神童子说让姜雪君谈判,便不肯先动手,只在那里跟李英琼呛呛,挑拨对方的怒气,偏偏李英琼也是配合,以邪师称呼岳清,沙神童子因此反骂李英琼,姜雪君这边都没办法说他不对,她有些着急地看了司徒平一眼,司徒平开口道:“沙神师弟,本门家教,不许恶口骂街,难道师父收你入门的时候,没有告诉你么?”
沙神童子嘿嘿一笑:“师父没说,大师兄倒是说过,咱们五台派的家教可比峨眉派要好得多,不似峨眉派的弟子,一个个都像凡尘俗世里的泼妇一样,连我魔教中人都夺都大多不如……”
李英琼过去世多次为人所害,而周轻云亦有夙缘,额上三条血线,俱是杀性极重之人,听得沙神童子如此贬低峨眉,俱都怒火填膺,紫郢、青索双剑发出阵阵龙吟。
姜雪君道:“各位少安勿躁,且听我一言!虽然我不知道峨眉山那边开府时候有什么事情发生,到底齐道友发请柬往五台派,岳道友也是欣然赴会,双方已然是……”
“姜道友不必说了!”妙一夫人打断姜雪君的话,“你这些话,极乐真人和灵峤仙府诸位道友都已经说过了,你可知这大魔头在峨眉山上坐下多少恶事?本门李师兄就是死在他的手上,血海深仇,焉能不报?今日既然他来了,正是冤家路窄,非杀他不可!”
妙一夫人话音方落,周围风起云涌,洞内陡然黯淡下来,紧跟着喷出道道幻彩流萤,原本空旷的洞室里,立刻化作万顷森林,无边巨木,轰隆隆排倒倾轧,挤压过来。
妙一夫人带着两个弟子已经消失了踪影,声音朗朗传来:“姜道友莫要再跟邪魔一途,快些离开他们三丈之外,我这阵法就要发动了!”
司徒平和天蚕仙娘等立刻看向姜雪君,沙神童子依然是邪邪的笑容,斜着眼睛看她。
姜雪君毅然放出车渊、舟山双剑,横在身前:“我跟平儿一起进来,自然也要一起出去,否则我也愧对他喊我那一声姜姨!荀道友,我知道你得玄龟岛易真人之助,在这先天五遁之外,又加了一重正反须弥九宫剑阵,要杀我也不在话下,只是姓姜纵横天下数百年,还从未临阵退缩过!”
沙神童子长啸一声:“伽因小娘子对你们峨眉派真个不错,几百年前便弄出这么大一座阴宅来给你们做安葬息魂之地!”双臂一张,便化成一道血光向上升起,一闪消失。
周围数不清的十余丈长、磨盘粗细的巨木,每九根一组,离地飞起,排山倒海般向这里轰砸过来,更有百余丈长的青藤,仿若盘天巨蟒,带着无量先后天甲乙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