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安与陆藏锋的身份差距摆在那里,要不是三年前前线战事吃紧,国库不丰,朝臣泰半主和,不支持再战,皇上又执意要支持陆藏锋与北辽开战,月宁安别说嫁给陆藏锋,就是连跟陆藏锋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月宁安与陆藏锋的婚事,从某种程度来讲,是一场交易。
月宁安用巨额金钱,保证前线战事的顺利,换她嫁入陆藏锋、接近陆藏锋、打动陆藏锋的机会。
月宁安遵守了约定,做了她该做的,他和陆家也给了月宁安机会,但很可惜……
月宁安这笔生意没有成功,她赌输了。
她没有在那三年,打动陆藏锋的心。
用巨额金钱找来的机会,化为浮云。
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陆家的错,更不是陆藏锋的错。
真要说错,那错的人也是月宁安。
是月宁安自己眼光不好,做了一笔亏本的买卖。
皇上从不认为,陆藏锋欠月宁安什么,也不认为陆家欠月宁安什么,更不认为他这个皇上亏待了月宁安。
“藏锋,不要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选的路负责,三年前的路,是月宁安自己选的,没有人逼她,朕也没有逼她。藏锋,你千万不要上月宁安的当,别被她装可怜、装深情的说两句,就对她心生愧疚,想着补偿她。那个女人精的很,无利可图的事她是不会做的,你可千万不要被她给利用了。”皇上拍了拍陆藏锋的肩膀,严肃而认真的交待道。
陆藏锋沉默不语。
他以前也不认为,自己欠月宁安什么,月宁安为了做了多少事,为他付出多少,也与他没有关系。
他从来没有要求月宁安做这些,甚至不需要,但现在……
他心疼月宁安。
不过,这些他知道就好,没必要告诉皇上。
他进宫只是为了将月宁安摘干净,以免皇上把他做的事,算到月宁安头上。
陆藏锋没有跟皇上说太多,向皇上请完罪,就步出了暖阁。
一出暖阁,就看到了双手环抱,脸上面具,倚柱而立的赵启安。
“终于出来了,等你很久了。”赵启安一见陆藏锋出来,就上前,哥俩好的揽着陆藏锋的肩膀:“走,请你吃烤大雁去!”
陆藏锋斜了他一眼……
“看我干吗?”赵启安眉眼微弯,笑的一脸灿烂。
“一身怪味,离我远一点!”陆藏锋抬手,挥开赵启安的手,侧移一步,与赵启安拉开距离。
“怎么?心疼你的大雁了?”赵启安笑的不怀好意:“可惜,收的人不在意。”
“想太多!”陆藏锋白了赵启安一眼。
形式而已,月宁安收了就足够了,至于收下后,月宁安如何处理,他并不在意。
“啧啧啧,我倒是希望我想太多了了,我就怕你……伤心难过,一个人悄悄地躲在角落里抹眼泪。”赵启安无视陆藏锋的冷脸,再次凑上前,手搭在陆藏锋的肩膀上,心情颇好的唱道:“痴情多可笑,红尘最无聊……”
“有这个闲功夫,盯月三娘去。”陆藏锋再次嫌弃地推开赵启安,却不想赵启安跟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他不放。
“别提那女人,太精明了!她一早就把来历跟太后交待清了,根本不留尾巴。现在成天窝在太后宫里,我们根本找不到机会。”
提起月三娘,赵启安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没好气地道:“虽然我不喜欢月三娘,但不得不说,她确实颇有手段,太后失眠多年,太医一直治不好,这几天她陪在太后左右,太后睡得好,心情也好了。现在,太后可是一天也离不开那女人,没有什么大错,太后肯定不会让我们动她。”
赵启安没有说,太后本来就不喜欢月宁安,偏月三娘这个精明的女人,先一步跟太后说,她是得罪了月宁安,被月宁安逼的在汴京呆不下去。
太后知晓后,更厌恶月宁安了,他们要为了月宁安索要月三娘,几乎没有可能。
“没有大错,那就让她犯大错。人在宫里,你要整治她,还不容易?”陆藏锋斜了赵启安一眼,一脸怀疑地道。
“后宫是皇后的地盘,我一向不插手。”赵启安耸了耸肩,推得干干净净。
陆藏锋不由得皱眉:“插不了手,那就盯死她,别让她有机会做什么。”
他没有在后宫安插人手,这事确实不好办。
“后宫的事,你得找皇后,不行你就找李伴伴,我的人手还真没有办法,时刻盯着后宫。”能在后宫行走的,除了女眷就是太监。
这些人一向由李伴伴负责,李伴伴是他皇兄的心腹,他轻易不会插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没用!”陆藏锋冷酷无情地抬脚,踹向赵启安……
赵启安反应极快的跃开:“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陆藏锋没有理他,大步离去……
赵启安没有追,只在原地高声喊道:“烤大雁真不吃?十七对呢,我一个人吃不完呀,好歹是你辛苦逮的,给个面子呗……”
陆藏锋没有回头,甚至脚步都没有变一下,从容离去。
赵启安站在原地,直到看不到陆藏锋的身影,这才转身往回走。
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让皇兄知道,不管是陆藏锋还是月宁安,都没有把那什么代表定情的大雁当回事。
陆藏锋前脚离宫,后脚皇上就知道了他与赵启安在长廊说的话,一字不漏。
皇上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