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印鉴被陆藏锋养得极好,可见这攻印鉴对陆藏锋很重要,可陆藏锋却毫不犹豫的,将它送给了月宁安。
月宁安无法说,她一点也不感动,一点也不在乎。
陆藏锋把他认为,最好的给了她。
就如同那些年,她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一切,全都给了陆藏锋,也不管陆藏锋会不会喜欢……
很傻,很笨。
但他们这种不懂情爱的人,就只会用这么简单直接的方法,来表达心中的喜爱。
月宁安将印鉴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就将印鉴放了回去,“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她将锦盒盒上,放到一旁。
然不管是崔轶还是她都知道,月宁安还不回去。
陆藏锋那人霸道又强势,他送出去的东西,绝不会收回。
这礼,月宁安不收也得收。
月宁安平复好心情,打开第二个锦盒……
锦盒内,装着一对小玉镯,同样是由羊脂白玉打造的,同样不是新物件,但颜色暗淡了许多,可见主人许久没有碰它。
崔轶看了一眼,笑道:“看不出来,小宁安你两岁的时候很胖呀,这玉镯可不小,手太瘦,可带不住。”
月宁安心中那点说不出的情绪,又一次被崔轶打碎,“你真的是够了!”太会破坏气氛了。
月宁安没好气的白了崔轶一眼,“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做朋友,像先前那般互相疏离客套,挺好的。”
疏离有礼的崔轶,说话会好听一点,不会这么直戳人心。
不过,今天也亏得崔轶在,不然……
她一个人,怕是会撑不住。
崔轶笑了一声,指着锦盒里的玉镯,道:“小宁安,认真的……这玉镯我看着很眼熟,像是宫里的东西。”
“陆藏锋手上有宫里的东西,不是很正常吗?”就冲陆藏锋与皇上的关系,宫里的东西,除了玉玺,但凡陆藏锋能看上的,陆藏锋都能拿到手吧?
“你觉得,陆藏锋会随便挑一对,不知道什么人带过的旧物给你吗?”陆藏锋给月宁安送的礼,明显很讲究。
“你是说?”月宁安本来就不笨,崔轶一点,她就猜到了。
崔轶点头,“这对玉镯的主人,很有可能跟陆藏锋有关系,我怀疑是陆藏锋母亲的旧物。”
崔轶不知,月宁安对陆藏锋的生母知道多少,主动解释道:“陆藏锋的生母是个迷,曾有人传,陆藏锋的母亲是弦音公主,但陆藏锋出生的那年,弦音姑姑已经嫁到了北辽,这个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然此刻,崔轶知道,传言是真的,因为……
崔轶终于想起,那个“锋”字的字迹,他在哪里见过了。
“那枚印鉴上的字,我不是说熟悉吗?我三叔房间有一副字画,提字的人就是弦音公主。”那副字画是他三叔珍藏的宝贝,他只见过一面,才没有在第一时间想起来。
“所以,陆藏锋母亲是弦音公主?这玉镯是弦音公主的旧物?”月宁安看着手中的玉镯,好半天都合不拢嘴。
陆藏锋的身份,超出了她的想象。
请原谅,她贫瘠的想象力,实在无法想到,陆藏锋的生母是弦音公主。
不过……
仔细想想,月宁安又觉得不意外。
皇上待陆藏锋的态度,就说明了陆藏锋与皇上关系不一般。
还有晴熙长公主……
她刻意在陆藏锋面前,提起陆藏锋的生母,刻意贬低陆藏锋的生母,显然是知道了什么。
“十年前,陆藏锋会去北辽,也就不意外了。”陆藏锋为了见弦音公主去北辽,从北辽把她父兄的尸首带了回来。
她与陆藏锋的相遇,好似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月宁安不由得苦笑……
就在这时,下人匆匆走来:“姑娘,陆大将军派人来,给姑娘您送礼。”
“又来?”月宁安皱眉,莫名的不想出去。
然,崔轶却先一步站了起来:“我开始期待,你三周岁,陆藏锋会送你什么了。”
见月宁安坐着不对,崔轶沉声道:“小宁安,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陆藏锋敢送,你还不敢收吗?”
“不敢。”月宁安老实的认怂。
她怕,怕陆藏锋再给她送贵重的礼物。
她还不起。
崔轶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向大气自信的月宁安,这么的不自信。
他笑了一声,道:“你忘了,你那三年给陆藏锋送的,比这更珍贵的东西。”
月宁安自嘲一笑,将玉镯放下锦盒,低头道:“不过是用银子能买到的东西,算的了什么。”
“以真心换真心。陆藏锋送给你的这些物件,与你当年为陆藏锋做的一切,都是一样的宝贵。没有谁比谁高贵。”在他看来,陆藏锋还不如月宁安。
月宁安那是雪中送炭,陆藏锋顶天就是锦上添花。
“可是……”陆藏锋的真心,来得太晚了。
三年,她的心都要冷了,陆藏锋的真心才到。
月宁安没有再说下去,她抬手抹去眼角即将落下的泪,起身道:“走吧,去看看他的第三份礼物。”
“宁安,不管你怎么想,这些礼物你都要收下。”崔轶见月宁安情绪低落,怕她感情用事,忍不住叮嘱了一句:“陆藏锋的贺礼,不仅仅是贺礼,还是一种无声的保护。他在用行动告诉苏氏门人,你是他陆藏锋罩的人。”
直到刚才,他才明白陆藏锋,为什么会选择在今天,给月宁安送上一份又一份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