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安没有提前递拜帖,她在郡王府侧门停了下来,而后让人去找庄郡王世子。
月宁安的运气不错,庄郡王世子正好就在府上。
听到月宁安找他,庄郡王世子二话不说,就派了身边的人出来接月宁安。
“你怎么有空来找我?你最近不得很忙吗?”庄郡王世子找到了新的事业,整个人似焕发了新生,再不复先前的纨绔样,每天都是精神奕奕,就连吉祥赌坊也关了。
皇上听到这个消息,私下还夸了庄郡王一句。
庄郡王倒是投桃报李,为月宁安说了一句好话,然……
皇上对月宁安成见极深,不仅没有顺着庄郡王的话赞月宁安,还提醒庄郡王不要被月宁安骗了。
月宁安就是最现实的商人,商人重利,她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利益。
庄郡王历经三朝不倒,自是人精一样,哪里不知皇上对月宁安心存偏见,虽有心为月宁安说话,但也知跟皇上对着来没有好处,当下只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回来后,庄郡王跟世子提了一句,让他与月宁安来往时低调一些,别让皇上不满。
庄郡王世子,当场就给了庄郡王一个白眼,“说得好像皇上对我满意过。”
庄郡王正要教训世子,庄郡王世子先一步跑开,“就算皇上对我满意,他是会给我封官,还是会给我捞钱的机会?皇上什么都不给我,我凭什么要在乎他满不满意?”
庄郡王气笑了,可到底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阻拦庄郡王世子与月宁安来往。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先前儿子要开赌坊,他都能接受,并且为他的赌坊提供庇护。现在儿子走上了正途,愿意正经的开铺子赚钱,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至于皇上的不喜?
皇上性子仁厚,便是不喜欢他们,该他们的也会给他们,而旁的好处,他们庄郡王府也不稀罕。
是以,虽有皇上的警告,可庄郡王世子仍旧如顾,并没有与月宁安疏远。
月宁安并不知这些,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做什么。
庄郡王府要是疏远她,大不了做完这笔生意,大家一拍两散。
庄郡王府要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那以后有钱大家一起赚。
月宁安一进来,就看到庄郡王世子意气风发、神采飞扬,还问她有什么事,当即在心中呵呵一笑。
瞒着她,把酒水全卖了,事后也不说一声……
这一个个的,都欺负她好说话是吧?
月宁安瞬间敛起笑容,一脸凝重地道:“那批梨花白出了问题,我已经通知了南边的人,那批酒全部消毁,得要寻别的酒来代替。”
“什么?”庄郡王世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酒出了问题?”
“是呀,那批梨花白酿酒坏了,全都酸了,没法出售。不出意外,今晚就会被消毁。”月宁安眉头紧皱,语气沉重,说得比真的还要真。
“怎么会这样?那批酒怎么会出问题?还能救吗?”庄郡王世子急得不行,“那批酒已经被大将军府的人买走了,没有酒交货,我们怎么办呀?大将军府的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们,肯定要我们陪钱,赔好多钱。”
“那批酒已经卖了?还是大将军的人买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月宁安只当什么都不知,故作诧异地问道。
“啊?”庄郡王世子一脸错愕:“大将军府的人没有跟你说吗?我们谈妥酒水生意的当晚,陆一就来找我,把那批酒全买走了。我当时不同意,他们告诉我,大将军府已经派人去提酒了,我卖不卖都一样。”
“我本来想第二天去跟你说一声的,可那天你不是累着了,在家里休息嘛。我想着,依旧你和大将军的关系,你肯定知道了。”庄郡王世子说完,颓废地趴在桌子上,一脸丧气,“早知道,我当时死活不同意,让他们去找你好了,这下我怎么办呀?”
“这事,算了……”知晓卖酒的经过,月宁安对庄郡王世子的不满,淡了几分。
陆藏锋就是一只老狐狸,庄郡王世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月宁安看庄郡王世子一脸丧气,摇了摇头,道:“大将军府跟你买酒,可有签下契约?你拿给我看看,我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有,有有。”庄郡王世子顾不得颓废,连连点头,起身去书架后方取出契约,递给月宁安,“宁安,你仔细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办法。大将军府当时出的价,比市面上单卖的价格还要高,要是无法如期交付,失信是小,赔钱是大。”
月宁安拿契约的手一抖,白了庄郡王世子一眼,“做生意,赔钱是小,失信才是大。赔了银子还能再赚,坏了信用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是,是。失信是大,失信是大。宁安你快看看,有什么能让我们不赔钱……不,是不失信的办法。”庄郡王世子双手合十,改口改的特别爽利。
月宁安心里明白,庄郡王世子只是嘴上承认,心底仍旧是把银子看得比信用更重要。
看样子,她需要跟庄郡王谈一谈。实在不行,就想办法派个可靠的人,到庄郡王世子身边。
不然,这生意没法长久。
月宁安心里如是想,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她认真地看着手上的契约,看完后就发现……
这份契约简陋的,对不起她的认真。
月宁安将契约还给庄郡王世子,“行了,不是什么大事。契约上没有要求要几年份的梨花白。将军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