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夫没有让月宁安久等,很快就告诉她,老头只是外伤,伤到了腹部,伤口有些深,才会流那么多血。
另外,腿骨和手骨打断了,需要接骨。
“没有伤到要害,好好养着就行了。”卢大夫说完,怕月宁安担心,又补了一句,“你手上的好药多,老太爷的底子虽差,可好好养上三个月就行了,你不用担心。”
“我就知道老头不会有事。”月宁安听到卢大夫的话,努力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将刚收进口袋里的药,全部倒了出来,“卢大夫,我这里有一些药,都是药王谷出的,你看看什么样有用。”
月宁安将手中的药瓶,一股脑的塞红卢大夫,“这瓶是治内伤的药,三个时辰吃一次;这是消肿去热的药,四个时辰吃一粒;这还有退烧的药,止血的药,还有雪玉膏……”
“续骨的药膏我也有,也是药王谷出的,我没带在身上,我回头就让送过来。卢大夫,你好好照顾我家老太爷,外面那些人的伤,你不用管,我会让人去保安堂请大夫过来治,你只管照顾好我们家老太爷就行了。”
月宁安语无伦次的交待道,可见她此时仍旧慌得很……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卢大夫看着被月宁安强塞到他手中的药,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只能摇头叹气。
月宁安是真有钱!
月家这位老太爷的命,完全是靠这些药吊着的,要是没有这些千金不换的药养着,月家这位老太爷早就死了。
“快走吧,我这不用你。”老头一脸嫌弃的开口,声音有些粗哑,却中气十足。
可是,月宁安的眼中,却盈满了泪水。
不能让老头,看到她哭了。
月宁安后退一步,想要躲到暗处,却一不小心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如果是平时,月宁安必然会发现不对,可此刻,她全副心神都放在老头身上,压根就没有发现,她整个人都靠在陆藏锋的怀里。
她强扯出一抹笑,故作轻松的道:“老头,这才哪到哪,你就开始嫌我了。等以后你老了、动不了了,还不得我给你倒屎倒尿。”
“什么倒屎倒尿,赶紧走,看到你就烦。”老头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月宁安知道,老头这是在强撑。
为了不让她担心,强撑出一副健康的样子。
“这么点伤,我才没空陪你呢,我走了。”月宁安不敢多呆,生怕老头累着,快步往外走。
一走出房门,月宁安眼中的泪就落了下来,可她一步没有停,也没有回头,快步走出了老头的院子。
她得成全老头……
屋内,陆藏锋没有追出去,他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一片,感受到胸前的温度一点点消失,心中若有所失。
“陆将军,你不出去吗?”他不走,老头却不给他面子,嫌弃的下逐客令。
老头对月宁安的嫌弃,那是长辈对小辈的打趣,可对陆藏锋那就是真的嫌弃。
老头甚至都不掩饰,语气冷冰冰的……
陆藏锋垂眸,收起所有的情绪,“她很聪明,你根本瞒不过她。”
“咳咳……”老头咳了一声,他很虚弱,可他的声音却很轻松,“谁说我要瞒她了,我只是嫌弃她在这里碍我的眼。”
陆藏锋才认识宁安几天?
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
他可是看着小宁安,一点点长大的,哪里不知小宁安有多聪明。
小宁安怎么可能不知他伤得有多重,卢大夫的那些话,根本不可能骗她,可是……
小宁安懂他,知道他不爱那些哭哭啼啼,不爱听那些关心、担心的话,更不愿意让人看到他虚弱无力的一面。
小宁安是为了让他放心,才配合他。
小宁安也知道,他知道她什么都明白,可还是在他面前装糊涂。
他的小宁安,就是这么贴心……
“难怪宁安叫你老头。”这老头真不讨人喜欢。
“宁安是你能叫的吗?”老头从陆藏锋的称呼中,听出了不同寻常的亲昵,顿时就怒了。
这也就是他身体不好,不然他铁定跳起来,好好教训陆藏锋一顿。
陆藏锋以为他是谁呢?
想跟他家宁安套近乎?
做梦吧!
“老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上一次,这老头对他还挺有好感,这才多久,就开始防备起他了?
这老头的改变,是代表了月宁安对他的态度吗?
“呵!”老头嘲讽地道:“今晚的危险,是谁带来的?堂堂一个大男人,没有本事,靠一个女人养也就算了,连保护她都做不到。我老头真不明白中,你这样的人是怎么做到大将军的位置的。”
老头伤的很重,这句话一说完,就有些喘不过气来,一张脸煞白煞白的……
“老太爷,你留点力气,你这伤可不轻。你不会真以为,你就是一点外伤吧?”卢大夫见状,连忙倒出一粒药丸,塞进老头的嘴里。
老头吞下药,缓了许久,才顺过那口气。
老头眼皮一撩,不屑地嘲讽道:“我就看不惯,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什么玩意儿!他有今天,我家宁安不说有七分功劳,五分总有吧?可你看看他?他害的我家宁安遇险,还有脸说是我的救命恩人。”
陆藏锋一阵沉默,一个字也无法反驳。
不管他事先是不是知情,也不管他事先是不是做了准备,月宁安养了他手下的兵三年,养了他三年都是事实,是他无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