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藏锋不是一个会心软的人,把话说完,不管陆飞羽能不能接受,哭得有多绝望,陆藏锋都没有多说一句安慰他的话,也没有多留他半刻,直接就让陆二把人“请”了出去。
把陆飞羽请走后,陆藏锋顺手就把解除陆飞羽军职的公文写好,只等明日上报到兵部,让兵部审批同意即可。
他给过陆飞羽很多次机会,但陆飞羽一次也没有抓住。
陆家嫡系确实享有很多,旁人享有不到的权利,但同样……
陆家嫡系也要承担很多,旁人不会承担、承担不起的责任。
陆飞羽这些年做得实在不够好,他仗着陆家男丁不多,没有旁人跟他抢资源,一味的只会向陆家索取,从不思付出。
就像陆四夫人,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信了,真以为自己是陆家的恩人,对陆家予取予求。
先不说,陆四夫人是不是陆家的恩人,就算当年真的是她救下了四叔,陆家这些年给她的报酬也足够了。
天大的恩情,也经不起她一次又一次的消耗,更经不起她一次又一次的犯蠢。
“将军,飞羽少爷走的时候,问账房借了一千两银子,属下做主借给了他。”陆二将陆飞羽送走了,折回书房向陆藏锋禀报。
“呵!”陆藏锋提笔的手一顿,“愚蠢、自私又无能。以后,他的消息不必上报,他有所求也不必应,把他当普通旁支对待即可。”
“是,将军。”陆二心中震惊不已,但却没有多问一个字,面上也没有显露半分,只低声应是。
飞羽少爷会有今天,也是他咎由自取,他同情不起来。
与其同情飞羽少爷,他不如同情十二。
和飞羽少爷相比,十二才是真的需要同情。
不过,十二那个傻小子太容易知足了,根本不需要他们同情。
陆藏锋这段时间极忙,白天都泡在军营,所有的公务都要积压到晚上处理。
待到陆藏锋处理完手中的公务,已是子夜时分。
饶是如此,陆藏锋面上也没有一丝疲倦,他仍旧严谨自持,桌面不见一丝凌乱。
将已处理好的公文放在一旁,陆藏锋在桌上轻敲了三下,“咄!咄!咄!”
“将军。”暗卫听到信号,立刻现身。
“说……”陆藏锋端起一旁,陆二不久前为他换上的茶,轻啜了一口。
不得不说,月宁安挑茶叶的眼光不错,这茶虽不是他爱喝的明前龙井,但同样茶色清透,入口清香。
不用问也知,这茶叶必然也是珍品。
外面那些人说错了,月宁安不仅会赚钱,还很会花钱。
不说他回京之后,府上所用之物皆不是凡品,便是他在边疆三年,所用之物也不是寻常人间能买到的。
在他身上,月宁安确实很上心,这一点暗卫没有查错。
“将军,耶律齐从晴熙大公主的别庄出来后,人就失去了消息,也没有任何动作。我们的人守在了别庄外,暗中也盯紧了永宁侯府。只是,到目前为止,不管是永宁侯府还是晴熙大公主,都没有别的动作。”暗卫将查到的消息,如实禀报,不敢多说一个字,也不敢隐瞒半个字,全程绷得紧紧的,不敢有一丝放松。
他也不想,可是……
不知他们哪里做错了,他们家将军这两天,好像在针对他们这些暗卫。
在他之前,已有两个同僚,被将军丢回到山里,与新人一起重新训练。
先不说新人的训练有多苦,就说作为一个,都开始给新人做训练的老暗卫,被丢回去跟一群小孩子一起训练,真不是一般的丢人。
那两个被丢回去的同僚,没有意外,会被嘲笑很久。
“盯紧永宁侯府,本将军要知道侯府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晴熙大公主嫁入永宁侯府多年,虽未曾孕育子嗣,可永宁侯世子对她痴心一片,平日更是言听计从。晴熙大公主与永宁侯府的利益,早就绑在了一起,晴熙大公主犯了错,永宁侯府也逃不掉。
“是,将军。”暗卫见陆大将军没有怪罪他不力,面上一片平静,内心深处却险些哭了出来。
万幸,他暂时逃过了一劫。
“大将军,沈家的案子被卡住了,有几个苦主临时翻供,说他们是被沈悯少爷骗来的,指认沈悯少爷给他们银子,让他们指认沈家。除此之外,沈家被封的产业也在悄悄易主,转移到了苏家一位仆人名下。”沈家的案子证据确凿,可以说是尽在掌握,却不想临到判案,证人却反水了。
这事说来,也是他们疏忽了,居然让苏家的人接触到了证人。
可见他们在京中的势力,尤其是在朝中的势力,还是不够。
“苏相出手果然不同。”陆大将军并没有生气,他轻讽了一声,道:“将苏予方在吉祥赌坊借银十万两的消息,散播出去。”
“是大将军。”暗卫应了一声,又道:“大将军,手下还查到,这一次花神的赌局,背后有苏家的影子。”
“花神的赌局?什么东西?”听到“花神”二字,陆藏锋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月宁安的身影。
然,只是一瞬,陆藏锋就将月宁安的身影,从脑海中清楚。
“回大将军的话,花神的赌局是从三年前开始的。之后每一年都有,到今年已是第四年了。只是,除了三年前那一次,后面两年都没什么人参与下注,只有几个贵族子弟参与,下注的金额都不大,庄家也没有什么盈利。今年不知为何,赌花神的赌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