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安的话一落下,就有人惊呼了一声,有不懂事的王子、公主,问身边的人白虎骨笛是什么,却没有人回答他们……
所有人都瑟瑟发抖,震惊地看着月宁安手中的白虎骨笛,面上满是惊恐与不安。
鬼冉亦是不敢相信:“这是传说中的……白虎骨笛?”月宁安手中怎么会有白虎骨笛?
这只破笛子,哪里像传说中的白虎骨笛了?
“这……这不可能!”鬼冉连连摇头,显然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然,现实从不会以个人意志为转移,不管鬼冉接不接受,相不相信,事实就是事实……
陆大将军倒是没有被吓到,但他同样没有说话,只安静地看着月宁安,眼中仍是满满的心疼……
心疼月宁安一路走来受到的委屈。
先前,月宁安被这些人嘲讽“商女”,被迫献艺,她平静得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有几人能做到,被人当众嘲讽、羞辱,还能一点也不生气的?
除非……
这样的事,她不止遇到一次。
她习惯了。
习惯了这样的嘲讽,习惯了这样羞辱,以至于没有力气生气。
可要经历多少这样的难堪与羞辱,才能习惯?才能从容面对?才能波澜不惊,没有半点情绪起伏?
只要光想,陆大将军的心脏就一阵阵闷痛。
他现在能明白,为何月宁安会说,他永远不知道,她嫁入陆家的三年,为他付出了什么。
月宁安以商户女的身份嫁入陆家,跨越了身份与阶级,可是……
汴京那些权贵,不可能接受月宁安与他们平起平坐,甚至身份比他们还要高。再加上陆家人或者说他,从来没有重视过月宁安,汴京那些权贵更不会把月宁安放在眼中。
而焰皇叔的身份,让他在汴京不能有任何动作,不能给月宁安半点帮助。
他可以想象,月宁安付出了多少心血,又受了多少委屈,才一点点地在陆家站稳脚步,在汴京站稳脚步。
而那时,月宁安才十五岁!
陆大将军端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一道粗犷高傲地男声,打破了宴会厅的死寂:“怎么这么安静?看样子,老子来得不是时候!”
话音落下,就见一身穿白虎皮的光头大汉,手中拿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大刀,嚣张地走进宴会厅。
他身后,是一片倒下的侍卫。
“沙盗首领—尤虎!”有人认出光头大汉的身份,惊叫出声:“怎么来得这么快!”
尤虎却看也不看那些人,将刀背在肩膀上,朝月宁安走去:“月当家的,大宛国老子已经拿下了,你还要老子做什么?”
“这不可能!”大宛王子如遭电击,大宛王后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两人腿一软,相至搀扶也没有倒下……
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晕死过去的大宛王,大宛王子与大宛王后齐齐看向鬼冉:“冉少主,你要……”
然而,鬼冉连个眼神也没有给他们,转身就跑:“月宁安,后会有期!”
可就在她转身之际,陆大将军将手中的酒杯掷了出去:“想走!本将军同意了吗?”
“咚”的一声,酒杯砸在鬼冉的后脑勺,鬼冉痛叫一声,摔倒在地……
鬼冉恼羞成怒大骂:“月宁安,你……”
“太吵!”陆大将军脚一抬,将面前的案桌踹飞出去,重重砸在鬼冉的身上。
鬼冉痛叫一声,晕死了过去。
陆大将军拍了拍手,总算是痛快了。
在鬼冉开口说第一句话时,他就想这么做了,偏偏月宁安一直不让他动手……
完了!
大宛王子与大宛王后再受不住这个打击,瘫在地上。
“陆藏锋?你怎么在这?”尤虎的目光,一下就落在了陆大将军身上,眼中满是震惊,架在肩膀上的刀,差点滑落了下来。
“本将军在这,很稀奇吗?”陆大将军眼眸一抬,倒是给了尤虎一个正眼。
“本将军?你真当上大将军了?大周的大将军?”尤虎扛在肩膀上的刀,滑下来了一寸。
月宁安看向两人:“你们认识?”
“不认识!”
“好兄弟!”
陆大将军与尤虎同时开口,给出的答复却是南辕北辙。
月宁安一脸不解地看了陆大将军一眼,陆大将军才懒懒地补了一句:“打过几架。”
尤虎不干:“什么叫打过几架,我们明明……”
“好了,干正事!”陆大将军不客气地打断了尤虎的话。
他在西域呆过了一段时间,他很清楚尤虎的势力,月宁安能请来尤虎,还真是……不简单。
“对,对对,办正事!”尤虎连连点头,伸手去拿月宁安手中的白虎骨笛:“月宁安,你要我们沙帮办的事,我们已经办完了。白虎骨笛可以还我了,从此我就不欠你了!”
“谁说办完了?”月宁安扬手避开,指着在座的一座小国君主,不客气地道:“这些人……你处理了吗?”
“哦,我这就都杀了。”尤虎抡起刀就要砍过去,却不想……
那些小国的君主,一个个动作比他还要快,刀还没有挥去,就跪了:“月当家的!饶命!”
“月当家,我们错了!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沙盗不可怕的,可怕的是……
所有的沙盗联合起来!
而月宁安手中的白虎骨笛,好巧不巧,就能号令西域所有的沙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