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月宁安再不想面对,也要承认,她月宁安是被陆家扫地出门的,陆家对她没有一点情份,甚至还厌恶她。
今天过后,在许多人眼中,她月宁安就是一个可怜虫,一个从云端跌入尘埃,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的可怜虫。
甚至有些人为了讨好陆家,哪怕与她无冤无仇,也会跟着踩她一脚。
她原先就想着,找个机会立威,震慑一下汴京那些捧高踩低的人,让那些人看清楚,即使没有苏家,没有陆家,她月宁安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此刻,有人送上门给她立威,她怎么可能放过。
月宁安看着面前肥头大耳,嚣张跋扈的男人,笑了,“秋水,把人捆了,送到枢密院。告诉枢密的人,这人是我月宁安送来的,他是苏相的门人,想敲诈勒索我。”
“哈!枢密院?月宁安,你吹牛也上心一点,你当枢密院是什么地方?枢密院是管军事的地方,权利是大,可只对朝廷各部,根本不接百姓报案。你把我送枢密院,我倒要看看,枢密院的人最后处置谁?”
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一张嘴就喷出一口臭气,“月宁安,大爷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识趣的,乖乖的,把你名下的产业交出来,大爷我保你在汴京平安无事。不然……”
月宁安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她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堵了他的嘴,太臭。”
“是,小姐!”秋水上前,长
腿一伸,就将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绊倒。
“嘭!”男人狠狠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惨叫一声后,破口大骂“唉哟,唉哟……月宁安,你个臭婊子,你……”
“你嘴真臭!”秋水扯开男人的裤腰带,三两下就将男人绑了起来,又撕了一块衣摆,堵住了男人的嘴。
门外,肥胖男人带来的打手,听到动静忙冲进来,可人还没有跨过门槛,就被常天给放倒了。
常天虽不如秋水能打,好歹是个男人,也练了两手,放倒两个打手不是什么难事。
常天自知失职,主动说道“小姐,人交给我,我送去枢密院。”
“闹大一点,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都看清楚,欺负我月宁安的下场。”真当她月宁安,没了苏家和陆家,就是地里的小白菜了,谁都可以掐一把?
“小姐放心,我一定办好。”常天一把拽起肥胖男人的衣领,拖着往外走,路过门槛、台阶什么的,也就那么生生的拖过去。
“呜呜呜……”肥胖男人痛得眼泪、鼻涕齐飞,偏偏嘴巴被堵住了,一句话也叫不出来。
有消息灵通的人,得知月宁安在这里跟人见面,隐约猜到了什么事,有不少人都派了家丁前来打探消息,看看有没有机会分一杯羹。
这些家丁此刻就乔装成客人,在惠丰楼的大堂坐着,当他们看到月宁安身边的常天,拖着一个肥胖男人出来,一个个都傻眼了。
“这人……
好像是沈家的?”有眼尖的,认出了肥胖男人的身份,不由得更吃惊了。
沈家这两年靠着苏家,在汴京也算是一号人物,月宁安身边的人,居然半点面子也不给?
“这要把人带到哪里去?”暗中观察的人,不由得心惊,看到常天把沈胖子拖走,也跟了上去,“走,看看去。”
暗中盯稍的人,九成是想从月宁安手中分一杯羹的人,几乎不约而同的跟了上去。
他们想知道,月宁安哪来的底气,敢跟靠上了苏相的沈家叫板?
一群人悄悄地跟在常天身后,看着他把沈胖子丢在牛车上,一路拖到了枢密院。
常天早就发现了这些人,并没有避着什么。
他们家小姐交待了,看到的人越多越好……
“这……这月宁安是不是被陆将军抛弃,给气傻了?居然把人送到枢密院。枢密院管的是军国大事,可不管这种事,月宁安这次怕是要栽了。”跟在常天身后的家丁,看到常天的举动,忍不住嘲讽了起来。
事情也如他们猜想的那样,枢密院的人,看到常天拖着沈胖子来,立刻派人将他驱赶,并且厉声呵斥,“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来的?走开,走开……什么狗屁敲诈勒索,找府尹去,这不是报官的地方。再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找刑部拿人了。”
“果然,月宁安这是病急乱投医。”有那心急的,更是一刻也不等,转身就往回跑,去告诉自
家主子,月宁安完了。
然,不等他们走远,就见月宁安那小厮,不知跟枢密院的人说了什么,枢密院的人态度一变,不仅停止驱赶,还往回跑了。
“这,这是怎么了?”留下来没有走的家丁,见枢密院的人态度转变,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而更叫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
先前驱赶常天的那人,不多时就回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见常天异常客气,隔得太远,那群家丁看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从他们的神情和举止,可以看出来双方很是亲近,甚至那穿官服的中年男人,对常天异常客气。
枢密院的大人,这么好说话?
而两人一番交涉后,枢密院那位大人就大手一挥,叫来差役,让人把沈胖子拖走了。
看那黑沉严肃的脸,无不告诉这些家丁,这位大人并不好说话。
可一转身,那位大人对上常天,又是客客气气的,甚至还送了常天两步,可以说是非常的亲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