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蔷薇花圃又别有一番景致,美得越发的惊心动魄。
蒙澈伫立在花丛中,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不,他没有走。
那个时候,眼睛复明的他兴奋中冲出山洞去外面寻找她……
大约也就半小时时间。
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和她错过了?
不知不觉,拳头越捏越紧。
“三哥。”
自从宁可被聂惠兰的电话急急叫走,他们三哥一直站在这里,一天了,就像一尊雕塑。
阿义小心翼翼上前,又道:“三哥,夜深了。”
“阿义。”
“三哥?”
蒙澈转头看着手下,脸上的神情说不上喜也说不上悲,只是轻声说:“你晓得吗?这世上最残忍的字莫过两个字:错过。”
错过?
为什么又是错过?
如果晓得那半个小时会和她错过十年更甚至于错过一辈子,当事时他就不应该跑出冰洞,不应该去外面寻她,他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冰洞中等。
“啪”的一声,蒙澈一掌拍在石柱上,语气带着悔不当初,“没有,当时我没有不告而别。”
“啊?”
“我出去找她了。”
闻言,阿义越发的懵。
看手下一脸的茫然,蒙澈苦笑着摇头,倒退坐到藤椅中,低头,弯腰,胳膊肘儿支在膝盖上,双手插着头发,语带痛苦,“其实,我和她的错过也许真的不是一次、两次。也许一如她所言,当初在参加赛车比赛的时候我和她也许面对面擦肩而过也说不定。”
阿义终于明白,三哥在说宁可。
作为手下,他不晓得该如何劝自己的主子,只得静静的站在一旁,静静的听蒙澈叙说着过往。
与此同时,森浩然家。
森浩然的律师事务所在市开了分所后,为方便在这里主持工作,他在事务所附近买了一套公寓。
聂惠兰这一个多月就住在他的公寓中。
今天她是被一个恶梦惊醒,梦中她拿刀刺向了蒙澈……
“可可啊,我怎么会做那么可怕的梦啊。而且感觉还特别的真实,感觉是曾经发生在我身上过。”越是说,聂惠兰越是心惊,至最后她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妈。”宁可好笑的看着母亲,“您都说了这是梦,干嘛还怕成这个样子啊。”
“不不不,梦都是有因果的。”她吃斋念佛许久,最信因果,聂惠兰说:“可可,这个梦会不会预示着什么?”
“妈,我不晓得这个梦会预示什么。但有一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倒是真的。这不,立马就在您身上体现出来了。”
昨天回新兴花园给蒙澈煲汤,因为不晓得花胶放在什么地方,她打电话问母亲,母亲随口问她要花胶干嘛,她说蒙澈身体不舒服想煲点汤给蒙澈带过去。然后母亲问她蒙澈怎么了?当事时她没瞒着,说蒙澈受了伤,刀伤。
不成想今天母亲就梦到了刀伤蒙澈的一幕。
这件事好不容易封住口,白露、蒙澈都有叮嘱不要让任何其他的人知道。所以,事情到此即止。
宁可说:“妈,都怨我,昨天不该和您说三哥受伤的事。”
“蒙澈受伤了?”问着话推门进来的是森浩然,他临时加班,现在才回。
“哥。”
“浩然。”
聂惠兰起身帮儿子接过公文包,森浩然换了拖鞋走进来,问宁可:“什么时候来的?”
“中午。”那个时候她和蒙澈一直在花园说话,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母亲在电话中声带哭腔。于是,她急忙和蒙澈、白露告辞,然后来到母亲这里。
“你刚才说蒙澈受伤了?”
“是啊。”
“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
森浩然的眼光顿了顿,又问:“是梦幻岛那次?”
她哥是律师,特精明。他肯定怀疑什么了,如果撒谎说是感冒、咳嗽之类的,以后让他晓得蒙澈是刀伤,肯定就要怀疑她为什么要撒谎。
一如没有瞒着聂惠兰般,宁可也不打算瞒着森浩然,她说:“是啊,就是梦幻岛那次,我也是才晓得具体的情形,说是出任务的时候被人伤的,刀伤。至于是什么任务,好像特别保密,不能说,所以我也不晓得。”
蒙澈是一军的头头,出任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受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森浩然瞅着宁可,没看出什么破绽,‘哦’了声,问:“好些了吗?”
“能不好吗?他爹把白或都请来了。这一个月白或就住在蒙府。”
要想活,找白或!
森浩然当然也听说过白或的大名。
他再度点头,正好聂惠兰端来一碗汤,说:“来,快喝了,这汤补脑子。”
说了声‘谢谢妈’后,森浩然接过汤,一边喝着一边和宁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话。聂惠兰则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兄妹,不知不觉想起一年前他们一家四口也是这么围在一处说话的情景,一时间她眼中起了水雾。
“妈,怎么了?”森浩然心细的发现,问。
宁可急忙抽了纸巾坐到聂惠兰身边帮她擦泪,只当是母亲仍旧沉浸在恶梦中不能自拔,她笑着说:“你还说呢,妈啊,太心善,昨天听我说三哥被刀伤的事后,今天她就做恶梦。梦中硬说是她伤的三哥。为了这个急巴巴的叫了我来,还问我是不是真的?我说不是真的,是梦,她就哭。就为这事,今天不晓得哭了多少趟。”
闻言,森浩然哭笑不得的看着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