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去的城区方向,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时间,后面传来车子的喇叭声。
这声音熟极,来自于蒙烈那辆越野车。
看也不看后面,宁可加快步伐。
她再快哪有车快?
蒙烈追上宁可,他没有停车,只在她身边慢慢的开着,落下车窗,他说:“上车。”
宁可冷哼一声,继续昂首挺胸往前走。
“上车,你听到没。”
宁可仍旧不甩他一眼。
干脆踩了一脚油门,接着蒙烈把车停在离她十几米的前方,然后他跳下车靠在车门那里等着她。
宁可站定,不再往前走。
他缓缓的站正,说:“宁可,别闹。”
“谁在闹?到底是谁在闹?”
你看,女人真的不能太惯着。这两天他在她面前说话软几分她就能在他面前说话硬上几分。
可是,看着她薄怒的小脸,他的心比意识先行一步,一边走向她一边说:“好好好,我在闹,成不成?”
“蒙烈,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能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一时间猛然接受不了她就是蔷薇的事实。
曾经,他说:三哥,放心,我帮你找蔷薇,找到她后把她送到你面前。
三哥那个时候开玩笑似的说:如果我的蔷薇就是你的十三呢?
他说:也送给你。
正所谓君子一诺……
现在他才晓得当初的承诺有多么荒唐。
他舍得十三,舍得措哲,但就是舍不得眼前人。
哪怕她只说一句‘蒙烈,我不和你玩了’他就心慌得不行。
他少不了她,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少不了她。
曾经,他对‘情义难两全’哧之以鼻。
现在他才晓得那是因为他没有碰到一个叫宁可的女人。
之于她,是情。
之于三哥,是义……
思绪间他已经走到她面前,宁可谨慎的后退一步,先发制人的说:“不要说什么考查,也不要说什么演习,你说的话我统统都不信。”
“宁可。”
靠!
他该怎么向她解释他的反复无常?
“宁可,我错了。”
闻言,宁可怔忡中。
在她的映像中他从来没有认过错,哪怕不经过她的同意剪了她的头发他顶多也只是买些东西哄她却也没在她面前认错……
趁她愣神的功夫,蒙烈上前一步伸手抱住她,说:“给你老公我一个台阶下,好不好?”
什么老公?
什么台阶?
这一下,宁可彻底回神。
台阶不是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
人也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口头上认个错很简单,行动上呢?
宁可一把推开他,继续往前走,经过越野车的时候也没有停留。
“宁可。”
“宁可,我都认错了。”
“宁可,你真不给我台阶下。”
“宁可。”
好吧,他想起第一次哄她的情景,女人得哄,这是经验之谈。
蒙烈大步追随在宁可身后,说:“宁可,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以为她是猪吗,给点吃的就原谅他?宁可翻白眼。
“我记得你上次特别喜欢吃那个棒棒糖来着,要不我再去给你买,我们一起去。”
他步子大,说话间就追上她还拉住她的手。
第一次被你哄好那是有原因的,可一而不可再不晓得咩?腹诽着,宁可用力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巧克力,怎么样?”
“蛋糕?”
“蜜饯?”
“宁可……”
无论他在后面怎么说,前面气势汹汹走着的人根本不甩他的话,甚至懒得回头看他一眼。
是个人都有脾气,更何况脾气冲天的蒙烈。他蒙烈有史以来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
他已经把姿态放这么低,但那个女人完全不甩他面子,真是可恶。
“宁可,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给不给我台阶下?”
“宁可,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昂。”
“宁可,你等着,哪天你想上我的台阶你都没门。”
闻言,宁可撇嘴。
呵呵……
看看,就是这种德行。
分分钟可以变脸给你看。
你让我怎么可能再相信你?
宁可庆幸自己没有心软,没有上他的当。她蹲下用路边的雪捏了个硬硬的雪团,转身,用力掷向越野车。
“叭”的一声,正中越野车车头。
“蒙烈,我告诉你,我不会上你的台阶,再也不会上。再上我就是小狗。”语毕,宁可冷哼一声,转身,继续背着包开路。
好好好,这是把话都说绝了。
成,不上就不上,谁稀罕。
蒙烈大踏步走回越野车,上车,启动,调头。
后视镜中可以看到宁可离他越来越远。他猛地一踩油门,越野车和宁可背向而驰呼啸而去。
宁可在路上又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正好碰到一辆路过的车,车主是个年青人,爽快的带上她。
她不打算回御龙湾,当然这个时间段回新兴花园只会让母亲担心,宁可想了想决定先区逛逛。
小年就快到了,她和母亲要去探监。上次去看望父亲的时候父亲曾经开玩笑似的提过要她们下次带套茶具的事,还说有了茶具那狱中生活和疗养院有得一比的话。
新城区这一带卖茶具的店子少,正好她借此时机区逛逛替父亲选一套茶具去。
两个小时后,宁可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