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瀚一见任绮的表情,便知不好,立即开口道:“绮儿你先别生气!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任’字。任家终究是一体,绍儿将来也能帮衬你,在天雷门更好立足。”
“父亲别傻了!任家究竟是想靠我依附天雷门,还是想着靠绍堂弟依附炎极宗,你当真清楚?”
任绮都要被自己这糊涂父亲给气笑了。
不过看到他两鬓斑白,寿元将尽,心里的怒火,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她本就是任文瀚的老来女,自然也不能看着他犯糊涂。
任绮收起威压,冷哼道:“父亲既然这么喜欢绍堂弟,不如把家主之位传给他,叫任家去依附炎极宗吧!从此父亲便随我去天雷门,女儿自当为父亲养老送终。”
这话一说,就是要任文瀚和她一起脱离任家的意思了。
厅中众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纷纷开口劝话。
“任绮你这五年才送回多少丹药?任家栽培你,你才有了今天,今日竟敢指责长辈了!”
“是啊,任绍去了炎极宗,就捎回来不少品质上佳的丹药。你那点丹药根本不够看,也算不得什么……”
“若不是绮儿你擅自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要入天雷门,以你的天赋拜入炎极宗,任家岂止是如今的光景?”
……
任绮自然不肯吃亏,唾道:“你们可真够不要脸的,用我的丹药给绍堂弟铺路,还来说我的不是?!”
任文瀚看了看自己面色不善的女儿,又看看众位长辈,不敢说话。
等到厅中又好一番争论,任文瀚才拉了拉任绮的袖子,劝道:“任家自然是更偏向绮儿你的。绮儿你看要不要网开一面,挑几个资质好的,免了那一道心性考验?”
任绮这才知道全家都站在任绍那边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任绍给任家开方便之门了。
她心生一计,放松了身子重新落座,倚在檀木椅背上,问道:“若是我帮衬任家,任家当真会偏向我?”
任文瀚还以为自己从小特别有主见的女儿终于被自己说动了,连连点头应是。
任绮勾起嘴角,点头道:“好,那把绍堂弟先叫过来。”
……
任绍得了传召,过了许久才姗姗来迟,随意地对任文瀚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随后他又仰起头,用鼻孔对着任绮说道:“绮堂姐叫我何事?”
任绮看他这样子就来气。
“我这就把他靠天雷门丹药堆起来的金丹打碎了,让他重新修炼,好和天雷门也断个干净!”
说完,任绮出手如电,带着离火的棍子就往任绍的丹田捅去。
“放心,我经验多着,绝不会伤到他的丹田。”
在论剑会上任绮与萧衡交手时得了些经验,此时便控制了离火之威。
她辛苦换回来的丹药,就算喂狗,也不想喂给任绍这个欺男霸女的渣堂弟。
任文瀚已然愣住了。
以前他只知道女儿对自己狠,没想到如今……
厅中众人被任绮再度爆发的元婴期威压压制着,动作迟缓,来不及阻止。
正要见证惨剧的发生,却见任绍身上亮起一阵宝光,将任绮的离火八卦棍挡了一挡。
一道雄浑苍老的嗓音响起:“绮儿住手!”
任绮虽住了手,却冷笑道:“呵,曾祖父这是又想来拉偏架了?”
她将那离火八卦棍往地上一杵,花岗岩地砖瞬时块块碎裂,任家众人齐齐被那气势压得跌坐在地。
任永明现身于厅中,挡在众人面前,抵消了任绮的元婴期威压。
“一言不合就动手,这是谁教你的规矩!还要碎了绍儿的金丹,这是要残杀手足?”
任永明看上去五十岁的年纪,慈眉善目,说出的话却偏心到没边,直接给任绮定了罪。
任绍也从地上跳起来,指着任绮说道:“绮堂姐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当我稀罕天雷门的丹药吗?你想要,我还给你就是了!”
说着他从储物袋里取出几瓶神木宗出品的上品凝气丹,就往任绮身上扔去。
任绮任由那几瓶丹药砸在身上。
她此时才发现,本该寿元耗尽入土的任永明,身上的威压远超了元婴期,已经是化神期修为。
那回春丹显然也是被她的曾祖父给征用了。
也因此,任绮一时无法避开那几瓶砸在身上的丹药。
任绮心神一动,离火便蹿出去把那些丹药瓶悉数吞噬烧化,变成了原始的灵气消散在厅中。
她紧了紧手中的离火八卦棍,问道:“曾祖父这是打定主意要护着绍堂弟了?”
虽然任永明是她的曾祖父,他们关系却不好。
只因她和任绍起冲突,任永明每每拉偏架都护着任绍。
以前同辈之间的打闹,被他这一插手,往往弄得难以收拾。
任永明将任绍护在身后,看向这个任家天资最为出众的曾孙女儿,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这么好的天赋,竟然不在绍儿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行事又和她那个不允许任文瀚纳妾开枝散叶的娘一样霸道无理。
“你绍堂弟又怎么你了?不就是吃了几枚丹药吗?刚才不也还给你了吗?自家人之间还计较这么多?”
任绮早已习惯了这种问责,懒得辩解,只冷冷道:“我今日,定要碎了任绍的金丹。”
离火八卦棍上泛起一层金红色火焰,她顶着化神期的威压,一步一步,好似不受影响一般,稳稳地走向任永明。
……
正当事态即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