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就是论剑会最重要的日子。
大乘期修士会公开讲述自己的剑道感悟,再互相论剑文斗,由亲传弟子演练招式。
大多数剑修就是为了等这最后的几日,尤其这一次与以往十几次论剑会都不同。
这一次论剑会,是简无瑕收了亲传弟子邱正阳后的第一场。
如今还参加论剑会的修士,不一定是第一次参加论剑会,但绝对是第一次看简无瑕的亲传弟子演练剑招。
往常只听闻引雷剑法有多么强大,比起破天剑法丝毫不差,修至最高境界,还能如玄真大师姐一般调动雷劫之力,却无缘亲见。
因此这一夜,对于前来安元镇的这些剑修来说,是个不眠夜。
不过大多数修士都以打坐入定修炼取代了如凡人一般的睡眠。
只是连打坐入定都静不下心,很多剑修干脆起身练剑。
由此,像林玄真几人一般,有心情参与拍卖竞价的人并不多。
除了各宗门引灵气入体化为灵力运转周天的基础功法之外,葛慕薰修阵法,颜染修器法,任绮修棍法和离火,林玄真则除了剑法和灵食,都有所涉猎。
四人都不算正经的剑修。
刚坐定,颜染看了一眼大堂中的那把灵剑,就滔滔不绝地讲起其中的门道来。
“这把剑,看其纹路,剑胚杂质并未清除干净就开始锻打。虽然经过千万次锻打,但锻造之人并非一气呵成,纹路曲直深浅不一,顶多算是一把黄级下品灵剑,适用于金丹期下弟子。”
说起自己擅长的事,颜染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紧接着那主持弟子也介绍了一遍,只是用词浮夸些。
若非颜染的解说,很容易叫人以为,这是一把因为炼器师不出名而被埋没的,接近玄级的黄级灵剑。
葛慕薰面无表情地喝着灵茶,也不说话,显然早已习惯了颜染叽叽喳喳的性子。
实际上她刚才挥了挥手,设下了一个简易的隔音阵,这才没有叫颜染这番解说,拆了云来楼的台。
任绮很给面子地夸道:“颜师妹真厉害,只看一眼就知道那么多。”
颜染骄傲地仰头,道:“任师姐你长得好看,说话也那么好听呀!我炼制的第一把剑就和这把差不多,我本来要拿来砍树割草劈柴的。没办法呀,爹爹说要留作纪念,我只好把它放起来。”
任绮略微有些惊讶,虽然她在炼丹炼器方面,没什么天赋,但她也知道,第一次炼器即使只是一把灵剑,能有黄级下品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了。
大多数炼器师,炼制的第一把灵剑连品阶都评不上。
林玄真也忍不住仔细看了看颜染的丹田和根骨。
金丹凝实,单火灵根,比起任绮的第一枚金丹,也是不差的。
加上颜染方才说起灵剑头头是道,第一次打造的灵剑就领先大部分炼器师,这样的悟性,万里挑一。
这么好的炼器师苗子,炎极宗竟然没在意?
“颜染,你拜师了吗?”
颜染不解反问道:“我爹爹炼器那么厉害,我为什么还要拜师呀?”
……说得好有道理。
颜墨是炎极宗上一任宗主燕青芒亲传弟子,之前还完美修复了止水剑,其炼器水平可见一斑。
颜染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炎极宗里,没了亲传弟子的就只剩下常煊长老了。他以前是常煜明的师父,现在变成光头了。我不想拜他为师呀!”
常煊曾经带了一队炎极宗的弟子前去聚窟洲的朱雀墓,夺取朱果。
因为与金刁和隼鸿两只大妖打斗,误伤了魈巨的孙子魈细,被魈巨剃光了头发。
没想到都这么久了,还没能长出来。
加上他是常煜明的师父,颜染不愿意拜师也很好理解了。
任绮没听明白,常煊既然是常煜明的师父,又怎么会没了亲传弟子?
“什么叫没了亲传弟子?他不是常煜明的师父吗?”
颜染解释道:“因为常煜明的金丹突然不见了呀!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后来我就没再见过常煜明了。慕薰师姐你知不知道呀?”
从凤麟洲一事之后,颜染就不肯再叫常煜明师兄,而且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因为常煜明在凤麟洲遗迹崩塌后陷入昏迷,醒来后金丹无故消融,再也无法胜任炎极宗金丹期首席弟子。
首席弟子默认是同境界中最强弟子担任,同时能够享受最好的资源。
八大顶级宗门里,有多少弟子对这首席弟子一位虎视眈眈,自不必说。
常煜明修为尽失后,就一下子被踩得死死的。
但颜染那一段时间在黄土宗玩得开心,自然是不清楚的。
葛慕薰终于出声了。
“正如颜师妹所说,常煜明金丹化为灵气消散了。”
凤麟洲回去的炎极宗弟子汇报了常煜明一路上拈花惹草,凤麟洲一行又毫无所得。
炎极宗的常煊长老嫌他不争气,或者也有看他没了培养价值的原因,总之他上报宗门,借此剔除了他的亲传身份。
“就是这样。常煜明一朝修为尽丧,没了资源。勉强重新筑基后,他就去找那些以前相好的女修。后来么……”
葛慕薰饮了一口灵气四溢的灵茶,意味深长地笑道:“谁知道呢?”
她曾是黄土宗金丹期弟子首席,她师父也有意叫她与炎极宗的联姻。
所以她就真的对常煜明多加“关注”,顺便还帮了他一把。
替他安排一次性见到所有相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