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莳甜原本想要问一问西南那边的事情,只是想想叶蓁蓁也在,也就没有问出口。巧的是,她才有这想法,齐王妃就命人来找叶蓁蓁,说是让她帮着去看上一眼。
倒也不是不想叫上顾莳甜,只是这场合若是顾莳甜真露面了,倒是显得喧宾夺主。
叶蓁蓁也好奇齐王妃的眼光,便一脸高冷的跟着去了。
木冉冉一直听闻叶家的嫡孙女是个性子清冷,明明长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儿,可是私下里最喜欢的却是舞枪弄棍。偏生叶丞相极为宠爱她,无论她做什么都不曾阻拦。
刚才初初见面,叶蓁蓁明明是一副是面带微笑的模样,她还以为是她爹娘说的夸张了一些。直到刚才看到对方冷着脸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的确是自己是想岔了。
顾莳甜正好看到她没掩藏好的吃惊之色,忍不住轻笑一声:“被公仪夫人给吓到的?是不是觉得她变脸太快了?”
木冉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臣女以前也曾听父母说过公仪夫人,只是没想到公仪夫人这般面善好相处。刚才突然看到公仪夫人又冷下脸来的模样,一时间也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顾莳甜笑道:“在外人跟前端着架子是应当的,不过私下里自然不会那般。家人朋友与外人,总是有所不同的。”
木冉冉连忙道:“是臣女想岔了。”
“你年纪还小呢,等以后见的多了也就能明白了。”顾莳甜安慰了一句,这话倒也不作假。经历的多了之后,这个其中的弯弯绕绕也就能明白过来了。
木冉冉再次道谢,她在家中自然也有父母教导她各种道理。但是在木冉冉心中,顾莳甜的份量颇重。
大概跟她的父母相差无几。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顾莳甜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到了西南。
“西南那边的人,除了他们的族人之外,其他的人在一些眼中,跟蝼蚁臭虫相差无几。”木冉冉有些沉默起来,好半天之后,她才继续道,“他们几乎个个都会最基本的蛊毒,臣女刚到那儿的时候,还曾好奇过他们的本事。后来……”
她咬了咬牙,抬头看了顾莳甜一眼,眼底有几分挣扎和恐惧之色。
顾莳甜虽然是想从她口中打听一些那边的事情,却也没打算为难一个小姑娘。见她是真的在害怕,便体贴的道:“若是不想说就不用说了,本宫原也只是好奇问上一句罢了。”
大概也是因为在心里积压的久了,她一直都不敢跟自己的爹娘说这件事。除了不想让他们担心之外,更多的还是害怕自己说了反而会害了他们。
但是眼前的皇后娘娘却是不同,她就算说了,也不会给皇后娘娘带来任何麻烦。而且她有理由相信,皇后娘娘应当是知道不少关于西南那边的事情,不然的话也不会刻意的引导话题问起那边的事情。
她下定了决心,一咬牙就继续说了下去。
“那时候臣女大概才到那儿小半年,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当地的姑娘若是邀请,我隔三差五的也会去参加她们的宴会。那一次是一个姑娘举办了诗会,顺便可以欣赏桃花。臣女跟她的关系其实只是一般,但是她邀请了,臣女也就去了。宴会上,另一个姑娘带来的庶妹大出风头。不管是东道主还是那个姑娘,面上都带着笑,完全看不出她们有不高兴的迹象。”
她当时还感慨这两个姑娘也是少见的有大气量之人,想着只凭这份品性,倒是可以多多来往。
她这人对牛乳有些不耐受,为此特意避开了所有可能会有牛乳的糕点。哪里知道就连主食里头也添加了少量的牛乳,她肚子有些发疼了才反应过来。好在这不是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会拉肚子,稍稍有些不雅罢了。
她跟着丫鬟去如厕,出来的时候丫鬟已经不见了,好在她认路。路过小花园的时候,正好听到有人在说话,她也不知怎的,忽然好奇心起,就悄悄过去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足够让臣女此生难忘。先前那个大出风头的庶女此时脸上全是骇人的红疙瘩,一片连着一片,只一眼就让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而且,而且……”
木冉冉咽了咽口水,眼底的惊惧简直要化为实质:“她,她的耳朵鼻子嘴巴,眼睛我没看到,但是有很大的可能也会有,都有白色的虫子爬了出来。她在尖叫,我,我是说,她在做出尖叫的样子,可是她张着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我觉得她甚至都朝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我,我……”
她实在是太过惊恐,就连自称都换成了“我”。
顾莳甜自不会治她的罪,反而起身到她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安抚:“莫怕,都已经过去了。”
木冉冉感受到这一丝温暖,下意识的在她手上蹭了一下,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娘娘恕罪。”
顾莳甜回去坐下之后,这才道:“无妨,本也是本宫不该让你提起这事儿的。”
木冉冉连忙摇头,低声道:“这件事一直都积压在心里,臣女也不敢说出来,这几年做噩梦的次数都多了。”
顾莳甜示意云一替她倒了杯热茶,这才问道:“那庶女……”
“死了!”木冉冉咬了咬唇,情绪有些低落,“并没有死在那家姑娘家里,而是在宴会结束之后的半个月后,失足跌落进了荷花池。没人发现,等被救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气了。”
顾莳甜若有所思,这蛊术倒的确是有些神奇。恐怕那庶女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