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莳甜自然不会邀请对方进自己的马车,而且还是有可能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抖落蛊虫的人。
选了一家茶楼的雅间,随行的墨香动作优雅流畅的煮了茶。用的水和茶叶全都是自己带着的,这做派放在顾莳甜这般身份上本也不是什么出格之事。不过很显然这姑娘却是不这么想,顾莳甜轻易的就看出她表露出来的不屑。
顾莳甜也不跟她计较,微微烫口的茶水入口,苦涩过后是淡淡的甘甜,最后只余下满口的清香。
她虽未先开口,也好似只喝着茶不愿意多搭理人,却也是不动声色的将这姑娘打量了一番。
虽说同为大楚人,但是南北不同也会让不同地域的人长相都有细微的区别。就好比郸州那边的人要长的更加高大壮实一些,就连姑娘家也大多是高挑的个子。南方人相比之下个子就要矮一些,女子多半娇小玲珑。西南和南方人之间的差别不是很大,不过西南那边的人不如南方人来的白皙。
这姑娘的皮肤就要偏小麦色,五官其实长的不错,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戾气,自然是跟娇柔这二字全无干系。
顾莳甜对这个姑娘自然也喜欢不起来,先不说她无缘无故的对顾秋出手的事情。只说这人年纪轻轻,可戾气却是不轻。心眼小,善妒,而且看她那眼中的怨毒几乎可以化为实质的模样,顾莳甜丝毫不怀疑但凡自己的地位差一些,这女子指定就会对她下手。
要论耐心,这女子哪里能比得上顾莳甜?还没等她喝上第二杯茶,这女子已经按捺不住,不客气的开口:“皇后娘娘,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吗?”
顾莳甜神色古怪的盯着她看了半晌,直将人盯的有些坐立不安之后,这才撑不住的低笑一声:“本宫倒是不知,这无缘无故对本宫的妹妹下死手,且还不请自来的拦着本宫之人,居然就这么成了本宫的客人!本为恶客,竟是还恶人先告状指责这不该是本宫的待客之道。这可真是可笑至极。”
这姑娘顿时一滞,片刻之后才恼声道:“若是我下死手,皇后娘娘的妹妹早就死了。”
顾莳甜的眼底不带半点笑意:“如此说来,本宫还得多谢姑娘手下留情了?”
这姑娘倒是想要一口应下她这话,不过到底脸皮还没厚到那种程度。最后也只是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的道:“皇后娘娘这话,倒是教人不知该如何接下了。”
顾莳甜的笑容比她的更假:“说起来姑娘送了本宫这么一份大礼,本宫竟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姑娘的名字。”
这话当然是假的,打从这人一出现,云一就已经让人去调查过了。这几日的冷落,除了是压一压她的脾气之外,同样也是为了空出点时间来调查对方的身份。不夸张的说,从这人出生到现在为止的大小事情,她几乎都一清二楚。
不过知道归知道,这会儿也不耽误她装腔作势。
这姑娘脸色不是太好看,语气有些硬邦邦的:“阿萝。”
顾莳甜点点头,道:“原来是阿萝姑娘,不知你诸多手段并用非得要见本宫一面所为何事?”
阿萝直白的道:“我听我阿爹说是要把我送给你们大楚的皇帝,我不想进宫当什么妃子,所以就先来看看。不过你们成天都留在宫里不出门,我就只好想法子先见到皇后娘娘您了。”
言下之意,顾秋如今这半死不活吊着一口气,也不过就是因为她想要见身为皇后的自己罢了!
顾莳甜的眸色沉了沉,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可浑身气势却是骤然一变:“看来是本宫太过愚钝了,竟是无法理解阿萝姑娘的这一番言论。先是令尊自说自话的决定将阿萝姑娘送进宫,接着便是阿萝姑娘自以为是的做了不想进宫的决定。再跟着是阿萝姑娘为了见到本宫,就直接了当的给本宫的妹妹下了蛊,命悬一线。”
她轻笑一声,终于彻底的冷下脸来:“阿萝姑娘,你们父女是将本宫和顾家当成什么了?是你们父女可以随意耍着玩儿之人?”
阿萝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语气有些尖锐的道:“我阿爹是西南共奉之主身边最得信任的长老,我若是想要进宫,难道皇帝陛下会拦着?娶了我,就等于得到西南百姓的忠诚,我就不信皇帝陛下会不动心!”
顾莳甜闻言却并未动气,嗤笑一声道:“阿萝姑娘不是不想进宫?怎么现在说起来,又像是想要进宫了?更何况共奉之主身边的长老,可不是共奉之主。就算是你们那共奉之主来了,在本宫面前也得规规矩矩的。这江山是楚家的江山,可不是你们共奉之主的。”
阿萝的脸色极为难看:“皇后娘娘这是看不起我们的共奉之主吗?皇后的态度代表了皇帝陛下和朝廷吗?这是想要跟我们西南开战吗?”
顾莳甜算是发现了,这个姑娘的脑子不是太正常。
她也懒得跟这么一个人多废话,只问道:“本宫妹妹身上的蛊毒,阿萝姑娘可能去解了?”
阿萝对顾秋下蛊,多半原因还当真是因为想要引出顾莳甜来见一面。若是皇帝能来那就更好了!但是余下的一小半原因,却是真的与顾秋所定下的首饰有关系。阿萝偷偷来京城的,一路上吃喝玩乐自然花费不少。到了京城之后她手头上也没剩下多少银钱,可是京城的首饰衣裳都好看的很。
她看到顾秋的时候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正好也看中了顾秋选中的首饰。她这个人嫉妒心也是极强,自己买不起,自然也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