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安静下来后,楚九州也就松开了他。三皇子后退几步与贵妃站在一起,母子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凝重之色。
他们最怕的,就是他们做的事情会被楚九州知道!
然而楚九州就好似只那么随口一提而已,见他们不再折腾,就安安静静的跟顾莳甜站在一旁静候结果。
秦医正祖传的针法果真有效,昭帝肉眼可见的精神了起来。
“贵妃和老三留下,朕有话要说。”昭帝开口道。
贵妃和三皇子连忙应下,示意其他人都先退下。不过秦医正和伺候昭帝多年的贴身大太监留了下来,在一旁伺候。
“王爷,怎么了?”顾莳甜注意到楚九州的神色有些许的不对劲,轻声问道。
楚九州摇摇头,没说刚才临出门前昭帝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饱含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见他不说,顾莳甜也知晓恐怕是不大适合在人多的地方说,也就没再多问。
只是也不知为何,她总有种古怪的感觉。昭帝向来不待见楚九州,刚才却是忽然说起楚九州年幼之时的事情。而且与她以前所想的对楚九州小时候之事一问三不知不同的是,昭帝居然还真知道点楚九州的事情。
她总觉得,昭帝的那番话与其说是在回忆过去,更像是在托付。
托付什么?江山?还是那个假冒的二皇子?
没等她想清楚,就听屋内的昭帝突然怒汉:“你,你们母子二人竟然敢,竟敢,敢……”
众人脸色骤然大变,最为靠前的皇后,以及楚九州夫妇三人抢先一步冲了进去。紧跟着的是年纪虽然不小,腿脚却是突然变得极为灵活的叶丞相和几位老大臣。
他们的速度够快,进去的时候正好眼睁睁的看着昭帝一脸怒容的指着贵妃和三皇子母子二人。他好似要怒骂一通,却是因为怒极而加快消耗了仅剩的体力。原本就无力的胳膊再也支撑不住,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秦医正和大太监脸色惨白的扑了上去,一把握住昭帝的手腕,秦医正原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愈发的骇人。
他抬起头,毫无血色的嘴唇颤抖着,冲着众人摇摇头。
“陛下,陛下……”大太监扑在昭帝身边,眼眶红的吓人。
昭帝已经看不清跟前人的模样,却是硬撑着最后一口气,死死的“看”向楚九州的方向。
那双眼中有愧疚,也有祈求。
楚九州的身体瞬间紧绷,微微垂眸避开了昭帝的眼神。
昭帝有瞬间的失望,最后却只化为一声轻叹后,再无声息。
大太监嚎啕大哭:“陛下,陛下……”
哭归哭,但是该安排的事情也立刻安排了起来。
京城戒严,丧钟响。所有早前开始准备的人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自己所追随之人最终的命令。
而原本家中有喜事的人家也是立刻将那些喜庆装饰全都给摘了,大红灯笼换成白灯笼。街上除了士兵之外,已经没有寻常百姓在走动。不同于百姓们只单纯的伤感和担心,各家各府则都是忧心忡忡。
皇上驾崩之前并未宣布储君人选,三位皇子如今都在宫中,恐怕是要闹出大波澜了。
事实上,此时的皇宫中,贵妃母子的确在与众人对峙。
三皇子目光阴沉,眼底有压不住的暴躁和疯狂:“现在,也该说说储君之事了!”
楚九州不答反问:“在讨论储君的问题之前,不如劳烦贵妃和三皇子为我们解答一番,你们又跟父皇说了什么?秦医正也说了,那针法可以激发父皇最后的潜力,至少能支撑个小半刻钟!”
三皇子怒声道:“能说吗?我们什么都没说,是父皇先训斥了我们一通,而后也不知为何,忽然就破口大骂。然后你们便都冲了进来,余下的事情你们不也都知道了,与我们母子何干?”
皇后示意楚九州别开口,冷声道:“今日之事皆因你们母子二人而起!先是将皇上气的病倒,好不容易太医将人救回来,你们又不管不顾的闹一通,气的皇上再次昏迷。就连太医也都说了,若非是连着两次昏迷,皇上本不会有事。本宫还想着你们能汲取教训,这才放心的将你们母子二人留下与皇上独处。也是本宫疏忽了,你们能罔顾皇上的身子一次,自然也能有第二次,第三次!皇上也知晓自己是身体状况,若非是你们母子说了过分之话,皇上如何会大动肝火?”
三皇子简直要气疯了,怒声吼道:“都说了我们没做什么,没有!明明就是父皇他自己忽然开始大喊大叫,而后便直接倒下了,与我何干?不信的话你尽可问他们!”
他指的是秦医正和大太监,他们先前也留在屋里。
皇后果真看向两人,先问的是秦医生:“皇上到底是为何动怒?”
秦医正擦了一把老泪,看向三皇子的眼中有几分怒火:“回皇后娘娘的话,是贵妃娘娘和三殿下说起储君之事,言辞有些过于激烈,略微有些不妥当,这才引得皇上动了肝火……”
他这话可算是将三皇子母子给彻底的得罪了,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没有人怀疑他说的是假话。
若非这是真相,秦医正又怎会冒着彻底贱人跟得罪死的风险说出这些话来。
贵妃勃然大怒:“秦医正,你休要胡说八道!此事与我母子何干,你竟然红口白牙的污蔑我们母子,你这是要造反吗?”
皇后甩手就是一鞭子,抽的贵妃惨叫一声,这才冷声道:“本宫看着你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