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晚风习习!
此时,夜已深。失去明月和繁星照临的夜空,就像一块浓墨泼洒的巨大帷幕,笼罩四野,一片漆黑!
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刘家村村名平时早已进入甜美的梦乡,整座刘家村格外静谧和安详,只是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
然而今夜,刘家村各家各户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大家心神紧紧维系在村东头崭新的四合院里,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里面传来的时断时续的痛苦呻吟,暗暗担忧不已!
这样难以抑制的痛呼声,从昨天傍晚一直持续到现在。可见,声音的主人承受着怎样的疼痛折磨?
刘嫂辗转反侧,昼夜难眠,作为过来人,她深知生孩子的各种艰辛和危险!
即便是仙人,一个不好也有可能落得个一尸两命的凄惨下场。
刘嫂一骨碌翻身下床,悉悉索索地穿衣穿鞋,随后轻轻推推睡在床上的刘波:“夫君,琉玥这么个疼法,也不是个事!我去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梦儿,琉玥来历不凡,极有可能是神界的人。据族长所说,端看跟随在她身边的几位仆从,亦是不容人小觑!昨个傍晚,我们曾经到访表达谢意。看沈姑娘和冷姑娘有模有样的忙碌样子,大概不需要我们帮忙。你现在过去,会不会太失礼啊?”
刘波为人谨慎,仔细斟酌一番,一把拉住欲要往外走的刘嫂。
“糟糕!”刘嫂惊呼一声,猛一拍额头,望望云里雾里的刘波,轻声解释:“夫君,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沈姑娘和冷姑娘毕竟是云烟未嫁的大姑娘,让他们给琉玥接生,恐怕会出乱子!”
“梦儿,那我们赶紧去看看吧!”刘波太阳穴突突直跳。一骨碌翻身下床,作势要跟刘嫂一起共同进退。
“扑哧!”刘嫂笑出声来,一把将刘波按回床上,轻声笑道:“夫君,琉玥生孩子,你一个男人去凑什么热闹?在家里等我信息吧!再说,梨花一个人在家,也得有个人照看。”
事实确实诚的沈梦婵和丹道宗的冷含烟两人,第一次面对临产阵痛难忍的欧阳琉玥。望着欧阳琉玥下体不断涌出的金色血液。早已慌乱得手忙脚乱。举手无措!
“啊!啊!”欧阳琉玥披头散发地躺在床榻之上,声嘶力竭地嘶喊着。
她的脸上遍布黄豆大小的汗珠,几缕湿漉漉的头发毫无章法地贴伏在脸上,好看的眉毛拧成一团。鼻翼一张一翕,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紧紧拽住被汗水淋湿的床单,手上青筋暴发,喉咙感觉像是冒烟一般难受,早已干涩、嘶哑!
冷含烟失去一贯的冷然从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榻上的欧阳琉玥,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忙不停歇地为欧阳琉玥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惊慌失措地说道。
“梦婵,师妹这般疼法,正常么?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孕妇生产的情形,下一步该做什么?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妹这般难受?”
半天没有等到沈梦婵的回复,冷含烟不觉回头一看。才发现沈梦婵双手环抱,一张俏脸煞白如纸,抿紧嘴唇,身体瑟瑟发抖,呆若木鸡地伫立在床榻旁边,怔怔地望着床榻上如同水里捞出来的欧阳琉玥出神。
冷含烟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她心下了然:即便沈梦婵现在是金仙境界的仙人,但是对于观看女人生孩子或是为女人接生的事情,乃是和自己一般——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心里八成忐忑难安,看样子受了不小的惊吓。
想到这里,冷含烟抿了抿嘴唇,正想出言安慰沈梦婵,就听到咯吱一声响,刘嫂信步走了进来,同时伴随着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这叹息宛如来自天外,空灵飘渺;又似梵音仙乐,让心神剧颤的沈梦婵和惊慌失措的冷含烟,霎时产生一种余音绕梁,不绝于耳的感觉,因不知如何接生而无比紧张的心情刹那得到抒解和安抚!
冷含烟微微一怔,面上一喜,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暗暗舒了口气,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刘嫂,你来得正好!快帮帮琉玥吧!我和梦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生啊!”
“嗯!”刘嫂轻应一声,一眼看到心神失守宛若受惊小鹿的沈梦婵,她轻轻拍拍沈梦婵的肩膀,感应到沈梦婵刹那紧绷的肌肉,不慌不忙地说道:“沈姑娘,你出去烧点热水,这里就交给我和冷姑娘吧!”
“哦!”沈梦婵机械地点点头,慌不择路地逃离这个令她心悸不已的地方。
欧阳琉玥感到腹部胀痛难耐,好像生生撕碎身体一般,一波一波疼痛欲裂的阵痛源源不断地袭来,即便她是一个修士,也感觉吃不消,身上不时冒出黄豆大小的冷汗,若不是嘴唇传来的血腥味刺激她保持一丝清明神智,恐怕她早就人事不省!
“琉玥,坚持住!千万不能昏迷,要不然宝宝就危险了。吸气,呼气,用力,保持体力!”刘嫂心无旁骛地观测着欧阳琉玥下体的情况,同时不断地说话鼓励欧阳琉玥。
“宝宝,乖,我们一起努力!”欧阳琉玥气喘吁吁,眼泪和汗水早就迷失了双眼,打湿了脸颊,青筋直冒的双手用力抓紧皱巴巴的床单。
望着欧阳琉玥皴裂且带着点点血丝的嘴唇,沈梦婵意念一动,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灵泉水,给欧阳琉玥喂了数口,让欧阳琉玥干涩嘶哑的喉咙得到片刻的滋润。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欧阳琉玥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