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琉玥目瞪口呆地打量着蓬头垢面的斐老。及腰的白色长发,用一根看不出模样的枯草随便打结捆绑在一起。脸上乌漆麻黑,不知多久没有梳洗,仿佛轻轻一搓便能搓出无数个泥丸。整个面部唯一能够入人眼帘的,或许只有那形似地球长寿仙人的一把飘逸胡须,连鬓带腮,雪白透亮。与之前看到的一切截然不同!打理的油光可鉴,整整齐齐。不由暗忖:斐老这副特立独行的模样,仍在人堆里,不用分辨还能看出是个人样;但是在满是俊男美女的仙界,几乎难以找出第二个与之相像的仙人!
“老头,谁要当你的徒弟?你爱让谁当,找谁去!本少爷可没功夫伺候你这个一出门就会吓坏小朋友的怪老头!”流氓兔暗翻白眼,暮然想起斐老先前仔细端详自己时候的猥琐神情,感觉基情绵延k身不期然汗毛倒竖,直打冷噤!不假思索,一口回绝。
斐老身体一个踉跄,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右手一挥,虚空朝着流氓兔脑袋上,弹射一个拳头大小的爆栗。胸口剧烈起伏,气得胡须翘起来:“臭小子,你会不会说话?我哪里老了?我可比你们丹道宗宗主年轻多了。”
“哼!老不休!”流氓兔撇撇嘴,转过身不再搭理斐老。感觉脑袋一痛,兀自使劲揉搓着脑门上突然冒起的凸起。暗自愤恨地瞪了斐老一眼,实力比不过人家,没办法!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最好是忍气吞声。
空气中荡漾着一种令人忍俊不住的气息。
欧阳琉玥竭力忍住捧腹笑意,肩膀不断耸动。再看看其他人,貌似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脸憋得涨红,若不是碍于斐老高不可攀的实力,众人早就爆笑出声了。
斐老微微一怔,望着一旁看戏的丹道宗宗主墨珏。眉头一皱。眼睛直视墨珏:“墨珏小子,你来评评理!我真的老了么?”
“咳咳!斐老。您现在的样子,比起以前是有少许变化。”丹道宗宗主墨珏暗叫不妙9真是躺着也会中招啊!脑海中突兀浮现自己曾经被斐老虐打的情景,身体一颤。轻咳数声,较为委婉地表述出他的看法。
斐老气得够呛,老脸瞬间跨了下来。不断地拍打着胸口!自己哪里老了?自己当初飞升仙界时候,重塑体魄,不走寻常路。兀自选择白发飘逸的形象。岁月静好,寂寞如雪。略带沧桑的性感面容,想当年不知道迷倒多少超凡脱俗的仙子?相貌比起丹道宗宗主,简直是天上人间的差距。
斐老此时亦是感到现场情形气氛有些诡异!不信邪的他,右手轻轻朝着虚空一划。空气中的天地灵气一阵剧烈的震荡,一面一人多高的水镜瞬间呈现在他的面前,水镜里清晰倒映出一个不修边幅、蓬头垢面的怪异老头影像。
“靠!这个糟老头是谁?”斐老身形一闪,手指颤颤巍巍指着水镜里的人影惊呼道。随即斐老对着水镜做出令人感到啼笑非凡的一系列动作。他不断地挤眉弄眼,水镜里的人也挤眉弄眼;他抬抬手臂。水镜里的人也抬抬手臂;他使劲地扒拉着胡须,兀自感到一阵生疼,水镜里的人影亦是做着同样的动作;他猛地举起手朝着脸上狠狠地招呼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惊醒了斐老,也惊呆了众人。
“靠!这个丑不拉叽的糟老头竟然是我!我什么时候丑成天怨人怒的样子了?天哪!天妒蓝颜哪!我不要活了!呜呜!”
斐老似乎忘记了,他有多久没有照镜子?一千年,一万年,还是一亿年?以胡须长及胸前的长度,中间偶有修剪,说不准时间还要更长。斐老一直以为他还是那个人见人爱。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想不到在别人眼里俨然已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糟老头。是一个很老很老的老头子。顿时气得啕嚎大哭,每每想起自己顶着这幅糟老头的邋遢模样,活了几千年,霎时连死的心都有了。
“呜呜!呜呜!我没脸见人啦!呜呜!”斐老在地上不断翻滚哭喊,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被他当场演绎得淋漓尽致!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实力需要众人仰望的斐老?斐老断断续续的抽噎声。瞬间犹如魔音灌耳,刺得人耳膜生疼。
欧阳琉玥两边太阳穴凸凸直跳,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头。骨关节咯吱咯吱直响!深深地吸了口气,丢给流氓兔一个眼神。死道友不死贫道!暗自传音:流氓兔,一分钟给我搞掂哭得死去过来的老头子。否则就不用回家了!
“啊!不是吧!琉玥。这不关我的事啊!”流氓兔脸上瞬间划过几道黑线,一张脸顿时跨了下来。欧阳琉玥话里话外不能回家的意思,他十分清楚!如果不能劝止斐老哭泣的话,那么他就不能回去方尊鼎了。要知道方尊鼎里的炼器室里面。可是拥有难以计数的炼器材料。不能回去方尊鼎,对于酷爱炼器的流氓兔而言。岂不是等于要了流氓兔的命么?
看到欧阳琉玥不容置疑地点点头。流氓兔脸色煞白,不甘不愿地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一张崭新的手绢。信步走到斐老跟前,努努嘴:“老头,擦擦吧!真是丢死本少爷的脸了。你这个样子,我简直怀疑你能够传授给我什么东东?”
斐老眼泪汪汪地抬起头,四周终于清静了。众人不由暗暗舒了口气!
“臭小子,给我的?你愿意当我徒弟了?”斐老木然地接过流氓兔手里的手绢,擦擦鼻涕眼泪。他有些发傻地盯着眼前放大的脸蛋。一双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