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啤酒瓶会被拿去谋取晋升之道,霍海是有心理准备的,它越是好用,则越是会让霍海接下来的买卖好做。
目前看来,刘宏对于这类奇珍的喜好,是胜过钱财的,这是一个霍海现在压根还不知道的好情况。
对于甄家来说,家主出任上蔡令,可是大喜事,作为这次甄逸上位的头号功臣,甄平不仅得到了主母的提拔,还收到了不少赏赐。
今后,他可不是一个县的管事了,而是整个常山国十三县的总管事,能够调用的资源,比以前,可是多了几倍不止。
正当他心情大好的准备摆个宴席,找同族兄弟庆贺一番的时候,留在真定县这边的两个小厮却是火急火燎的向他通报了滹沱河有重宝出世的消息。
在那两个小厮的口中说出来的消息,可比霍海让许昶散布的消息要夸张的多,只将那镜子说成了是九天玄女下凡,在滹沱河沐浴之后,遗落在河里的梳妆镜,虽然,他们连镜子长啥样子都不知道。
而且,还神神秘秘的将褚燕想用这镜子换百头犍牛,百匹好马的要求,说给了甄平听,顿时让甄平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型。
此前褚燕对于那个‘七宝琉璃瓶’的定价,他可是知道的,不过三百石粮食而已。
而事实证明,即便甄平以十倍左右的价格买下它,也非常的物超所值。
因为,按照张让卖官的价格,司隶周边一个上县的县令,没有千万钱以上,是谈都不谈的,即便甄逸此前已经是三百石的郎中,也要再加七百万钱,才能谋得这样的一个职位。
可用这么一个瓶子解决了问题,则是至少为甄氏省下了四百多万钱,因为,拿来跟褚玉交换的那些东西,按照他们甄氏的成本来算,最多一百五十万钱,而贿赂张让,甄逸只用了一百万钱。
当然,主要的问题不在这上面,按照朝廷现在的风气,直接用钱买官,会显得很俗,会被人瞧不起,清流见到了用钱买官的人,多数会拿出来喷两句,虽然,在刘宏这里,卖官是合法的。
可因献宝而升官,说出去就比用钱买官好听的多,各地大臣得到了宝物祥瑞,献给天子,是忠君的表现,是官场目前比较主流的风气,哪怕是清流,也时不时的会写一些文章,作一些诗赋,来讨天子欢心呢!这就避免了甄逸直接花钱买官的尴尬,抬高了他的逼格。
至于这个镜子,传的那么玄,开价又那么高,在甄平看来,肯定是不凡之物了,他必须得争上一争。
因为,钱财,财甄家年年月月,甚至天天都在赚,每年光是打点上下,赠送出去的钱,都超过万万,但是珍宝难求,在他这个层面的人,更加的能够认识到,能让天子高兴的珍宝,根本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用它,甚至能达成许多政治目标。
“走,随我去见主母。”
甄平当机立断的带着两个小厮去到了甄氏祖宅,而不到一刻钟,他又从里面跑了出来。
对,不是走,而是跑,出来之后,他直奔甄氏的牲畜房,叫负责管理牲畜的下人们,帮他点齐牛马各五百,往真定县那边赶了过去。
要知道,甄氏在真定县的产业同样有不少,那边本就有较大的库房,以及众多牛马牲畜。
和他有差不多动作的,还有很多其它家族的管事,甚至,有一些,还出动了家族嫡系子弟。
比如,张家的张世平,苏家的苏双,郭家的郭勇等。
“头儿,这已经是第十三拨了,霍先生果然妙算,让咱们在城中多准备一些草料售卖,这回,不管霍先生的生意成与不成,咱们至少可以赚上几万钱的草料钱了。”一个在城门口堆起的草料堆前,售卖草料的小厮,向他的上一级领队道。
“这算什么,明天可能还有更多的人来,咱们一天赚几万钱,三天下来,可是几十万钱呢!”那个领队视线一边往进城的队伍中看,一边估摸着道。
牛马一旦成千上万,每天消耗的草料,就会变的十分巨大,光靠真定县原有的储备,肯定是供应不了,而眼下又是深秋,想要放养都不太可能,只能依靠买。
太平教什么最多?
人。
光是人口不到两万的县城内,就有一千多教众,周边县城,周边乡里呢?怕不是得有好几万。
这些人或许没有提刀打仗的能力,但是,收集一些野外的枯草料,还是能够做到的。
他们或捆或挑的将草料往这里运来之后,收到的,就是粮食,或者铜钱的报酬,自然是让他们欢喜不已。
所以,这两人说的数字,其实是除去了他们支付给那些收集草料的信徒的报酬之后,剩余的盈利。
而通过这个盈利,也大致可以看出,这一轮宣传造势,到底吸引了多少人带着牛马牲畜来真定县城想要换那面宝镜了。
霍海在前一天就抵达了真定县城,第一次进城的他,好好的在城里考察了一下这个时代的商业环境。
总体来说,就是简单,粗糙。
县城内的商铺数来数去,经营的也就是那么几类商品,柴,米,布,对,还有一个专门的牲畜交易市场。
至于盐铁,那都是有官方背景的人垄断式经营,出货量很少。
再有就是酒楼,青楼之类的服务型行业,几乎是专门为少数富人群体开设的。
而小老百姓,需要什么东西,大多会选择自制,比如陶器,竹器,木器等等,拿钱买东西的情况,至少闹旱灾的这两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