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完黄牛的声音后,心里更加惊愕这人,哦不,这牛,仿佛已经知道了自己背后的主人是圣人这怎么可能呢夜探小南山,可是圣人的密令,连皇后都不知道,眼前这牛,哦不,更确切的说是未曾露面的那个神秘人怎么知道?除非,他他真是神仙?!
仿佛会读心术一般那老牛巴眨巴铜铃似的大眼,沉声道:“老神仙当然是神仙,你就不要胡乱猜疑了来,将这些东西交给你背后的主人,告诉他,以后不准再派人刺探此地,倘或不从,老神仙便会施法改了大唐的国运哼你们是想李氏皇族兴盛繁衍呢,还是想让外姓女篡权改朝换代,就在老神仙的一念之间”
窦怀林的心怦怦跳得厉害天呀,他这都听了些什么惊天大秘密?国运?篡权?还是女人篡权?
这些他能听吗,他敢听吗,他敢传达吗?
窦怀林真想死过去算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话,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圣人说呀
老牛似是听到了窦怀林的心声,它抖动身子,将背脊上的布包丢落在地上,郑重的对窦怀林说:“记赚把我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你背后的主人还有这包东西,倘或漏了一字半句,我定不会饶你!”
话音一落,老牛便调转欧,缓步朝来时路走去
窦怀林一直目送老牛离去,待四周没有半点声响后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将宝剑入鞘,抬手摸了摸额上的汗,此时才发现,三月春寒中,他竟满头大汗,背上也是一片汗涔涔的,内衣全都浸湿了
迈着僵硬的脚步,窦怀林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布包边,这是个一尺见方的靛青色布包,开口敞着,露出一个黄绿色的东西窦怀林蹲下身子,将那东西抽出来,不是别的,却是一卷陈旧的竹简,瞧着外形,少说也有几百年了
忍着心底的好奇,窦怀林并没有拆开竹简查看,而是小心的将它放回布包,后将布包妥妥的放在袖袋里他拿起布包,才发现,自己挂在腰间的辟邪阴阳镜正好好的放在地上,挂绳只余一半,切口整齐,似是被利器割断的
窦怀林捡起阴阳镜,闷头在附近找了许久,怎么都找不到那个‘利器’
最后,他终于抬起身子,长长的叹了口气,暗自揣测,那神秘人估计是用‘气’将阴阳镜割断的,还是那句话,此人即使不是神仙,也定是身手了得的绝世高人呀
有了这番遭遇,窦怀林不敢再往里闯了,怏怏的掉头往山下走他没有发现,在距离他不远的一棵树干上,插着一枚极为不显眼的铜钱,铜钱的边缘全被磨尖了,大半截都毫不费力的插进了树干里别说是朦胧月光下的深夜,就是大白天,也不易发现这铜钱的踪影
窦怀林更没有发现,就在他的身形刚刚没入密林中时,一只碧色鹦鹉从一棵高树上飞了下来……
终于打发走了夜探小南山的窦怀林,萧南总算长长舒了口气
翌日,崔八从中庭书房回来,表面上,他是夜里回来晚了,的吵到娘子女儿,这才在书房凑合了一宿而实际上,则是他吃了些酒,头晕晕沉沉的,又恰逢娇媚柔美的侍妾绯衣来端茶奉水,一时兴起,便搂着侍妾滚床单去了
看着崔八扭扭捏捏的样子,萧南好想说,亲,别这么纠结了,您爱跟谁滚床单就跟谁滚,咱不在意的好不好?!
当然,理智告诉萧南,她绝对不能这么说
浅浅一笑,萧南吩咐下人上朝食
崔八见萧南这般大度贤惠,更是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在萧南右侧坐了,夫妻两个一起进朝食
用完朝食,崔八呷了口茶汤,道:“昨儿韦郎身子不适,我和君直兄都很的,便想今儿再去瞧瞧他”
萧南点头,“应当的,韦郡马是郎君的好友,好友有恙,郎君理应前往呵呵,我今日还要去陪老夫人聊天,否则也应陪郎君一起去探望好歹,他也是我的亲戚嘛”
说着,萧南冲玉簪使了个眼色
玉簪会意转身去了外面,不多会儿,捧着个漆盒进来
“这是我庄子上送来的新鲜果蔬,不值什么郎君带去给韦郡马,也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萧南点了点那漆盒,玉簪已经将漆盒放在崔八面前的长几上,并随手打开盒盖,露出几个金灿灿的金桔金桔的卖相极佳,看着就让人口齿生津
崔八有些讪讪的点点头,“还是娘子想得周到我我定会将此物交给韦郎”
萧南明知崔八言不由衷,还是装作不知,笑着说:“呵呵,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郎君干嘛这么郑重其事的对了,郎君若是见到安同郡主,也代我向她问个好,就说昨儿的马球赛我招待不周还望她不要见怪才是”
崔八越听越觉得尴尬,听到最后,他是在忍不下去了忙匆匆起身,“好,娘子放心,只要我见到郡主,定会将娘子的话转告给她娘子在家好好照看阿沅,我去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崔八狼狈的出了正堂,连那漆盒都忘了拿
萧南自是不会忘了这遭,迭声吩咐人带上漆盒去追崔八
一番忙乱后,萧南才悠闲的端起茶盅随口说了句,“玉竹,你信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玉竹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忙躬身笑道:“郡主信,婢子就信”
且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崔八哪里是去郡马府拜望韦源,分明就是一狼一狈伙同去外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