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商盟的人走了之后,傅元令这才准备离开,走之前,看着沉默的乔安易,到口的话终究咽了下去。
等傅元令走后,乔安易这才抬起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握紧的拳头慢慢的松开,随即苦笑一声。
既然有人要拿着他跟傅元令之间的关系做文章,他就不能害了她。
以后,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两人都要保持距离。
尤其是,他那点心思,瑾王心里未必没察觉,只是他没让他抓到把柄而已。
谁活在这个世上,不是步步艰难,便是风光无限的瑾王,不也是如此?
乔安易收回自己的目光,这世上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给他悲春伤秋。
还是打起精神干活吧。
傅元令回了王府没多久,肖九岐就带着儿子回来了。
傅元令看着他抱着孩子,还挺高兴的样子,就开口说道:“还以为你们要早些回来,怎么比我还要晚。”
说着就伸手把孩子接过来,翀哥儿见到娘亲高兴,小手扑棱着就要去抓她头上的首饰。
今日带了一件嵌宝石的金钗,格外的闪亮。
傅元令怕扎到儿子,忙从头上摘下人放到炕桌上,说话逗着儿子笑,不让他盯着金钗。
肖九岐换了家里穿的常衣,从屏风后走出来,看着娘俩乐成一团,眉眼就弯了起来。
“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肖九岐把儿子接过来放在大榻上,自己坐在旁边看着他。
傅元令就道:“基本上都定下来了,只是现在还得看朝廷的态度,不然我们会一直受治造作局。”
肖九岐嗤笑一声,“之前我不在上京,后来你有生孩子顾不上,这才让他们嚣张几天。你等着,这几天我就把造作局那帮狗东西收拾一遍。”
荣王他动不了,难道还动不了他手底下的臭鱼烂虾?
“你打算怎么做?”傅元令叹气,“造作局这么个庞然大物,想要动他得想好了。”
“这要想好什么?”肖九岐的讥讽几乎是从鼻尖里飘出来,“荣王一系只是皇室的分支,高祖时关系还亲近,到现在要不是那道圣旨,他们算个屁!”
傅元令:……
听着这话,就跟梦中那个肖九岐重叠了,这人一向是这么嚣张。
“当年荣王接手造作局,第一任荣王只是高祖的弟弟,我可是皇帝的儿子,论亲疏远近他比不上。这要是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他还能比得过我?这要是不论朝中正事,就说私底下打个架,我把荣王揍一顿又能如何?这属于皇家私事,朝臣哪个敢多嘴?”
傅元令惊呆了,还能这样干吗?
对上媳妇惊讶的神色,肖九岐得意的说道:“我想过了,这要是就事论事正面硬刚,咱们要吃很大的亏。毕竟高祖的旨意在那里摆着,老头也受掣肘,不然以他的脾气早把造作局收回来了。所以,我琢磨着,公事不论,这要是有个私人恩怨什么的要解决,这事儿不就简单了嘛。”
傅元令听完看这肖九岐,她总算是能体会到肖霆遇到他的憋屈了。
这人打心眼里就冒着坏主意,荣王要是知道了,只怕也得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太狗了。
这主意何止是冒着坏水,简直是坏透了。
但是真是大快人心啊。
“我聪不聪明?”肖九岐趁机邀功。
傅元令低笑一声,“特别聪明,你要这么干,造作局那边就真的是要稳不住了。”
“让他们不干人事,自己也尝尝这滋味,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你今天做什么去了?”傅元令看着儿子有点想要害困的意思,就压低了声音问。
“这要是想要打人,我不得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当然是查他们的把柄去了!”肖九岐理直气壮,跟一群王八蛋讲什么道理,直接上手揍就对了。
傅元令越想越觉得有意思,看了肖九岐一眼,“也就你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不对,是也就我敢这样做。你以为别人不想,造作局那么大块肥肉,多少人眼红呢,这不是不敢下嘴吗?一群怂货。”肖九岐就看不起朝堂上那些嘴皮叭叭叭特能说,但是一上手就认怂的混蛋。
傅元令看这日子已经睡着了,就把奶娘叫进来抱到隔壁去安置。
肖九岐跟着过去,傅元令这才得了机会让人摆晚膳。
就两人,晚膳四菜一汤,芙蓉鸡海参、耗油掌鲍、三叶樱桃肉,还有一道竹荪翡翠汤,一人一小碗八宝焖饭。
肖九岐吃的心满意足,出去这小一年,别的都没什么,就是吃惯了宋大娘的饭菜,再吃的别的都觉得没什么味道。
傅元令挺喜欢喝竹荪汤,端着一小碗汤慢慢的陪着肖九岐吃饭。
饭间,把在商盟的事情简单的跟肖九岐说了一遍。
肖九岐就道:“张信那边捉到的梅成川的人,你有什么打算?”
傅元令想了想就说道:“关着吧,放出来就要给梅成川报信。”
她也不能草菅人命,还能把人都杀了?
但是放出来他们就得继续去梅成川那边卖命,转头来还是要跟自己做对,所以还是关起来最妥当。
等梅成川那边收拾干净了,这些人就能出来了。
“关着白浪费朝廷的粮食,把他们都送去边关垦田。”肖九岐面无表情的开口,留他们一条命,那都是她媳妇宽容大度。
傅元令:……
行吧,肖九岐总有让人意外的答案。
吃完饭,俩人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