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帝听到这里,目光一闪,神色有些惊然,随即不屑道:“她这是在威胁朕?”
“果真是她?”
“这么多年了,朕一直怀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如今她竟然敢光明正大的来威胁朕?”
文献帝的目光阴沉而嗜血,像是睡醒的狮子一般,张怀德的目光中浮现一层担忧,随即心里长叹一声!
怎么多年都没有捅破的一层纸,如今皇后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他似乎看到京城中的风云变幻,只怕要不了多久,这天下就该变样了?
“宣她进来!”文献帝怒吼道,眸子里闪着血光!
张怀德退了出去,过了一会,进来的人,便是一身华丽庄严,美丽尊贵的皇后!
殿内铺着厚厚的地毯,走起路来,声音十分细微,然而那地面轻微颤抖,还是让目光飘渺,神色悲痛的文献帝给惊觉过来!
隔着十米左右的距离,两人对视,一人眼中浮现滔天恨意,紧紧盯着那熟悉而陌生的面容去看,发现那容颜会刺眼,让人眼眸发痛!
而一人的目光枯如死水,半点掀不起一丝波澜,如雾里看花一般,瞧着那人的脸略微上了岁月的痕迹,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朝气风华!
“果然是你!”
“是又如何?皇上不是一早就已经猜到!”否则,又怎么会多年都对她视若无睹!
“为什么要这么做?”文献帝发狠的问道,在此之前,他哪一点对不起她,相敬如宾,关爱有加!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皇后枯死的眼眸起了些许波澜,嘲讽道:“你爱而不得,整日心心念念,我成全了你不好吗?”
“你是天子,一国之君,要个女人怎么了?”
“你……。”文献帝气极,阴狠的目光死死瞪着皇后,随即怒吼道:“你明知我们不可能,却还暗中陷害!”
“哼,男人得不到的,一辈子都会心心念念,能有今日,全都是你的报应!”皇后也反击道,目光冷冷的,浮现摄人的恨意!
“那你有今日,算不算是你的报应!”文献帝嘶吼道,血红的目光里,全是愤恨和懊悔的痛意!
皇后震住,忽而就想起自己的儿子,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一行清泪落下,她自嘲的笑了笑,想来是多年不曾见他,竟然让她如此失态!、
她是高贵的皇后,如今怎么如同泼妇一般与他吵闹!
这件事是她手中最后的王牌了,若是连这个都救不了她的儿子,那她后半生,又还有何指望?
“是我的报应,也是你的报应!”
“皇上,你不要忘了,太子,是我跟你的儿子!”
“我不知道砍掉他的一条手臂你究竟是有多痛快,但你若是敢杀了他,为必将这埋葬二十年的秘密给捅出来,到时候只怕连你都会遗臭万年,更别提那个喧人了!”
“你敢?”文献帝怒吼道!
“你看我敢不敢,你以为还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
“皇上若是敢赌,臣妾自会让你悔断肠子!”
皇后不甘示弱的还击过去,目光又冷又狠,似乎早已没有什么是她忌惮的。
文献帝的目光中浮现几丝杀气,他愤怒的面容似乎已经有些扭曲,周身散发着一股彻骨的恨意!
“你若是敢做,朕必将活剐了你!”
“哼!”皇后冷哼,随即道:“不是臣妾敢不敢做?”
“而是皇上敢不敢做,你做初一,我便做十五!”
“咱们就比比看,谁的心更硬,更狠!”
皇后说完,大步踏了出去,华丽而繁琐的凤袍在地毯上摇曳着,随地而拖,波纹滚动,浮现一层繁华!
文献帝看着皇后嚣张离去的背影,随即一掌将桌子分成两半,整个人像是浪荡在无边的沧海中,不知何处可以停歇,更加不知何时可以上岸!
张怀德听见内殿的声音,迈着两根老腿进来收拾,一边默默的叹息,一边又暗自庆幸,只有皇后一个人就闹成这样,若是太后娘娘在,只怕皇宫都要掀翻了,幸得襄王一大早就将太后接到白马寺去了!
不过,如今想来也该听到风声了,要不了明日,只怕这会子已经在路上了!
大将军府里
燕倾天看着站在门口迎接她的燕山,看着那迟暮的老人眼角的皱纹全都聚到一起,眼眸里全是浓浓的喜悦,忽然心里也温暖不少。
燕山在京城为她守了六年的大将军府,这中间从未出过一件让她凡心的事情,就这份坚持和毅力,就已经深深让她动容!
“主子!”燕山颤抖着声音道,那坚毅的面容上浮现的,是欣慰和为她骄傲的神情,浑浊的眼眸中,泪光闪现!
“燕叔,我回来了!”燕倾天笑道,那周身的气度,早就非一般人可比!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小少爷和夫人都已经回府了,就差主子!”燕山的面容又喜又悲,只觉得喉咙哽咽得很,害怕那屋外的寒风一吹,他便会落下泪来!
“让人去接方嬷嬷她们回来,明日皇上要见倾城!”
还未褪去喜悦的燕山忽闻燕倾天的这句话,目光又浮现一层担忧,随即点了点头!
大厅里,已经等了好一会的燕小凤和冉红叶总算是在门口方向看到了燕倾天的身影,燕小凤一见燕倾天边迈着小短腿扑了过去,嘴里嚷着:“爹爹回来啦!”
燕倾天好心情的一把将快到脚边的燕小凤